第447章 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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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爱的父亲：我站在您面前，心中充满了困惑和惶恐。</p>

“我最为信任的教团长是满口谎言的毒蛇，我曾经疏远的牧师在犯下大罪后才证明他的虔心。我所敬爱的兄弟一朝倒地不起，我拥立我所信的另一人为我们的领袖，可我心里却觉得他不为此而欣喜。我都做错了什么？</p>

“眼前的事物似乎颠覆了我所知的一切，我无法辨别真理。求您赐予我智慧和洞察力，让我能够看到真相，明辨是非。</p>

“父亲啊，您曾说，你们祈求，就给你们；寻找，就寻见；叩门，就给你们开门。我在此谦卑地祈求您的启示，请将您的真理显明于我，让我不再迷茫。</p>

“求您将我启迪：宿敌之刃为何会从佩图拉博的英特雷克斯，来到遥远的乌兰诺？</p>

“求您将我告知：我在您的圣疆祈祷时，马格努斯为何要惶恐地制止我？</p>

“求您让我明晰：十一号如何犯下了突破影牢的罪行，我虽是首错之徒，可为何任何人都不曾阻止他？</p>

“求您让我理解：光明会的成员为何要从暴君星的降临中救走您的孩子，而那至暗的星辰，又是否与您关联甚深？这是您的考验，还是我们的命运？</p>

“求您平息我内心的惶恐，赐我平安。因您并没有赐给我们胆怯的心，而是赐给我们刚强、仁爱和自制的心。愿您的爱充满我的心，驱散我的恐惧。</p>

“父亲啊，您是道路、真理、生命，我依靠您的引导，恳求您的帮助，让我在这迷雾中找到您的光明。</p>

“愿您的灵充满我心——若它显露为至暗之灵，我亦甘之如饴。</p>

“求您指引我，赐我平静的心。</p>

“以上祷告，奉主人类帝皇的名求。”</p>

洛嘉·奥瑞利安睁开眼睛，面前的烛火在他的眼眸中跃动。</p>

他轻声说：“我希望你不是毫无理由地打扰我的冥想，拉亚克。”</p>

“战帅佩图拉博邀你与他会面，奥瑞利安。”扎渡·拉亚克在他身旁回答，“他的使者在信仰之律号的前厅等待。”</p>

奥瑞利安点了点头，将手放在圣坛上摆放的经文手抄本封皮上，静心地默念几句话，而后与他的新任首席牧师一同离开。</p>

另外，穆里斯坦教团的首席至今尚未选出，这一支系的内部过于和谐，而当时在圣约号上跟随但以理一同前来的大牧师们几乎全部自请降职，以至于一时竟无人抢先站出，担此重任。</p>

洛嘉在心间悄然叹息。</p>

佩图拉博清楚地知道，自己接下战帅的桂冠，虽然无疑在情理之中，但同样也是意料之外。</p>

第一候选人荷鲁斯·卢佩卡尔至今躺在帝皇的旗舰中，房门紧闭，生死未卜。他们中的多数人在认可他担当战帅的功绩与人格之余，都暗中担忧不已，关心着牧狼神的真实命运。</p>

莫尔斯专门在他面前为此唉声叹气，声称他应该就当没有听见荷鲁斯·卢佩卡尔彻底昏迷前脑子不清醒时的嘱托，而不是贸然接下一份本不该属于他的额外工作——他的权力不会因此增加几个百分点，但他的麻烦将呈几何倍数上升。</p>

为此，佩图拉博用上数日时间，与他的兄弟们一一谈话，他们的对话内容被紧锁在铁原号坚实的铁门之内，但走出房间的兄弟总是疑虑顿消，重新坚定了各自心中的使命。</p>

铁之主早已从过往二百年的生命中深刻理解，只有通过心灵相通的交流，才能真正团结起所有兄弟。</p>

他探讨当前的局势，分析每位兄弟的职责，包括如何加强帝国的防御工事，怎样保持军队的士气高昂，谁能迅速应对潜在威胁，何以制定精准无误的作战计划，确保任何人都不会被忽视。</p>

随后，他与他们谈论更加私人的需求与关注，这部分内容就多半围绕各自的母星与军团展开。</p>

此外，佩图拉博也关心他们对荷鲁斯情况的忧虑，他承诺会尽快查明实情。他知道这也是他自己的需求。</p>

宿敌刃的丢失和重现深深困扰着他和莫尔斯，荷鲁斯本不该在获取他此生最大的荣誉前夕遭遇刺杀。</p>

当牧狼神握着佩图拉博的手，喘息着将战帅的职责托付给他时；当洛嘉·奥瑞利安痛苦地质问他为何要庇护英特雷克斯时，佩图拉博很难说他自己心中到底存在多少情感上的愧疚。</p>

而小型马格努斯在书房中痛心地传来消息，称他被银匠诱骗离场，否则绝不会放任一个原体在泰拉胡作非为。在帝皇返回泰拉前，他现在是哪儿都不敢去了，就差天天在黄金王座前面打地铺。</p>

佩图拉博一直等待着洛嘉接受他的邀请，除去似乎对圣杯扩区有着额外了解的康拉德·科兹，只有洛嘉·奥瑞利安最了解造就恶果的十一号，毕竟他们有过数面之缘。</p>

而在这一切的风暴中，莱昂带来的阿尔法瑞斯和欧米冈的情报就显得不那么引人注目，这对双生子一向行为难以捉摸，惯于挑起争端。百余年前的马库拉格之变就证明了这一点，也许他们需要的只有马卡多的斥责和管束。</p>

“但我们需要知道，对泰拉皇宫最熟悉的基因原体，不是罗格·多恩，不是马格努斯，也不是你。”</p>

莫尔斯说，他的表情比莱昂·艾尔庄森心存怀疑时更加阴沉。帝国的工匠在不久前拜访了昏迷的荷鲁斯·卢佩卡尔，并与帝皇一同销毁了那把流失在外的宿敌刃。那时帝皇的表情像牌面上的国王一样肃穆而毫无变化，莫尔斯则怒形于色。</p>

“你们都只了解皇宫由你们负责的那一部分，但阿尔法瑞斯和欧米冈，他们曾经渗透进皇宫的每一个角落，数场鲜血游戏中都出现过他们的身影。尽管我的怀疑没有理由，但是，没错，我认为他们存在一定的嫌疑。”</p>

“我会考虑伱的话，”佩图拉博承诺道，让铁原号的办公室门扉在他面前滑开。莫尔斯在门扉露出第一条缝隙时溶入空气。</p>

“我为我对宿敌刃看管的疏漏感到抱歉——”</p>

“我不该将十一号带回泰拉——”</p>

两个基因原体几乎同时开口，他们各自愣了一下，而后洛嘉向他稍稍致礼，在他的铁质办公桌前方坐下。怀真言者犹豫了几秒，抬起眼睛。</p>

“那個挂在上面的空笼子是什么，尊敬的战帅？”他说，似乎后悔于自己重新选择了一个糟糕的开场白。</p>

“一个我所收复的文明曾经赠送给我一只鹦鹉，”佩图拉博说，“但我的办公室里不需要它带来的吵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