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空白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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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言者因为荷鲁斯的表扬而微笑，“是，大人。”</p>

在离开战略室时，原体们各留了一个值得信任者在荷鲁斯身旁，以便进行沟通。</p>

此时，洛嘉·奥瑞利安的穆里斯坦教团团长但以理正沉默地微笑着站在一旁，倾听其他人的对话。他的皮肤上留有与他的原体相似的经文刺青，只不过他使用了黑色的墨水。</p>

“当然，缺陷是我们读不到任何人的心理活动，只能看出冉丹对他们的外在表现造成的影响。”他接着说完他的话，至于具体的影响，他不觉得有必要在两名拥有超人头脑的基因原体面前，再额外加以解释。</p>

很明显，被异形影响到的人，在生前就已经一定程度上丧失了思维的能力，所以他们的意识在死后呈现空白。</p>

“我赞成你的决断，我的兄弟。”他轻柔而温和地说，怀真言者面对他的手足兄弟时，总是具有无穷无尽的耐心与友善。</p>

流动的液滴顺着床头滑落，无声地浸入床单中。时间在漆黑的夜晚中流逝。</p>

——</p>

“所以你知道一些他们之间的矛盾根源，对吗？”荷鲁斯眼睛微亮，继而微微摇头，“不，我不会追问。莱昂肯定不希望我知道……”</p>

黑暗中，一声沉闷的碰撞突兀地响起。</p>

莫尔斯耸了耸肩，“这可是伱要看的，佩图拉博。”</p>

佩图拉博立刻低头，观察着躺在病床上的那具尸体。曾经的士兵已经与惨白的床单与发黄的枕头融为一体，在腐烂的浆液下露出凹陷发黑的骨骼。显然，他死去多时。</p>

黑暗被刺破，像画幅一样从当中撕裂，昏黄的医务室重新呈现在两个基因原体面前。</p>

另一方面而言，莫尔斯陪着马卡多处理系列文书工作后，对工作流程中语言的交流和事务的交接迅速滋生出深刻的疲倦，以至于倘若这里有哪怕一张床还称得上干净，他都想立刻坐下——或者躺下。</p>

“一些文字运用的技巧。”</p>

卢瑟点头，离开。</p>

“首归之子和帝皇长子吗？”洛嘉紫罗兰的眼睛里浮出澄然的困惑。“为何？他们不是在开作战的会议吗？”</p>

士兵抬起上半身，按照既定的习惯，试图从病床上离开。他的身体状况阻止了这一意图，因此，士兵在起到一定的高度后，脱力坠回病床硬质的床板。他的手臂在力的作用下抖了抖，神经质地抽搐。</p>

“莱昂则凭借某种独特的敏锐，直接猜中了那个不可说的人就是鲁斯，并和荷鲁斯就鲁斯到底有没有将一个基因原体带回大远征队列的能力，展开了系列讨论，且话题渐渐深入。”</p>

“我吗？”阿斯塔特稍显惊讶，很快地走来。</p>

他读取了更多的信息，透过医疗室蒙尘的窗户，遥遥看向外侧复仇之魂号停靠的方位，继续说：“现在位于复仇之魂号战略室的暗黑天使中，还剩下一个名为卢瑟的战士。庄森很信任他。”</p>

而佩图拉博，他在这里放了一个神秘的钢铁方块，大约有基因原体的手掌大小，据说集成了录音、摄像、运算、定位、变形、灵能对抗、火力支援等等系列功能，荷鲁斯礼貌地没有多问。</p>

单单只是看着目前的布置，荷鲁斯就已经能够预料到接下来的长战。它可能会持续数年之久，而一个关键的任务则带来了更大的挑战。</p>

“你说过，他们的意识体仍然存在。”佩图拉博沉声说，不知不觉间，一种肃穆的氛围被铁之主带入这间尘埃飞扬的房间之内，“那么，我们是否能够看一看意识体中残留的空白记忆？”</p>

卢瑟的表情就像是他刚刚回忆起一些艰难的过往岁月。</p>

光线暗沉，室内的亮度进一步降低。在医疗翼之外，一些灯被打开，冰冷的浅色光线贴着地面拉伸，照在手臂的边缘。而在病床上方，灯泡在电路的短暂连接下出现闪烁，很快彻底熄灭。</p>

他观察着航图：“我对您的安排没有质疑，也很难提出决定性的建议。但仅仅为我的原体的爱好所考虑，也许他会愿意承担更多的毁灭性任务。他对异形的行为极其愤怒。”</p>

那么，阿斯塔特会受到同等的伤害吗？原体呢？</p>

“什么方面的教导？可以与我说说吗？”荷鲁斯放松地坐在他宽阔的王座中，以此降低他在阿斯塔特面前天然的压迫力。</p>

“发生何事了，我的兄弟？”洛嘉立刻问。</p>

“我需要联系通讯基站，”铁之主说，“将这些资料送给荷鲁斯……荷鲁斯？”</p>

“若要将事情描述得好听些，这是物体的记忆。”莫尔斯说，“没有情感，也不会受到灵魂和意志的影响，原理大概是以物体为摄像机仆提着的镜头，捕获一段时间内发生的影像。”</p>

“他们为此争吵？”洛嘉问。</p>

佩图拉博沉吟片刻，思考着这些被转化的生物的种种特性，以及与他们的实际战斗能力间出现的偏差。</p>

“我感知到百分之一秒，莫尔斯。”洛嘉说。</p>

&lt;div class=&quot;contentadv&quot;&gt; 佩图拉博眨了一下眼睛，他外置的辅助数据系统中，突然增添了一大截冗余的无效片段，大量地占用了他的外存。他暂且保留这些数据，并查看了数据系统内的日志，得到一个令他惊讶的答案：“一个帝国年？”</p>

声音停止了。</p>

他转过头，另一端被固定在盔甲上的数据线缆随着他的动作拉伸或缩短。“你认为呢，奥瑞利安？”</p>

“离开，”他复述着上一句话的最后几个字词，有时候说的多一些，“你们离开，”有些时候则只剩下最后的一段元音与辅音的搭配，和一些嗬嗬的喘气声，类似于一盘损坏的磁带。</p>

“并不确切，大人，但……大致是这样。狼王的战士找到了我，我因此接到这份工作。”</p>

“这些区域就留给你们宣泄怒火。麻烦你劝洛嘉控制一下时间，在完成前期目标后，我们需要在这里汇合。”</p>

他并拢五指，戴着一枚金戒的手如舰首的撞角，指向星图中央的一条狭长走廊。投影的光芒在他指尖编织出一张网络，标识着冉丹占领界域的丝线密集却脆弱，仿佛一触即溃，不堪舰队一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