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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谷深吸一口气,定了定心神,也顾不上去看这近似于天崩地陷的灭世惨状,环顾一圈四周惶恐不安的砍帮护卫,淡然说道:“不必惊惧,你们是我砍帮弟子,即使天塌地陷,我也能保你们周全。”她扭头看向玉宓,说道:“师姐,随我来。”牵着玉宓的手去往砍帮分堂地底的幽影阁分舵。
她和玉宓下到幽影阁分舵赫然看到王鼎也在,幽影阁的人把一卷卷记载各路消息的玉卷堆得几乎快把王鼎埋在了里面。
王鼎觉察到包谷的到来,起身行了一礼,说:“令主,这都是荒古山脉异动后各地的情况……太多了……太惨了……幽影阁在外探听消息的探子……许多都……遇难了……”
包谷对玉宓说:“师姐,你可以随意查看。”她抽出一卷放出神念探去,同时问王鼎:“还有什么?你拣紧要的说。”
王鼎深吸一口气,躬身说道:“令主,属下斗胆,在得到应对魃祸的玉简后不久便将对付魃祸的法阵的卷轴复刻了许多份卖给与砍帮交好的势力,这些势力亦几经转手倒卖……”
包谷看了眼王鼎,说:“也就是说修仙界的防御法阵相护的地方伤亡并不惨重?”如此,倒也好。
王鼎说道:“与砍帮交好、信得过砍帮的提前改动防御法阵的,有大阵相护,伤亡情况应该不严重。属下刚才翻阅过一些,也由到一些势力掌舵者的道谢……”他的话音一转,又说:“目前修仙界各路势力的伤亡情况还在打探中,应该需要好几日时间才有确切信息。眼下重要的是下一步该如何行事?”
包谷把手上的玉简放回去,说道:“调动砍帮能够调动的一切力量,像建砍帮客栈一样建立能够抵御尸妖尸鬼骷髅怪的据点驻地。大力招揽工匠,最大限度地制造对付魃的器械法宝,先满足交好势力的需求,至于敌对势力,管他们去死!荒古山脉的异动引起的惨祸会使许多人吓破胆,会有大量的修仙者投奔砍帮寻求庇护,这是扩张砍帮势力的时机,将他们招揽起来编入军中,严加训练,将玉简中记载的对付魃的办法传授给他们。眼下我们最需要的是能够抵御尸妖、尸鬼的骷髅怪的力量。防御大阵和可征战的军队、战舰都是必不可少的。先把防御力量建起来,其余的再徐徐图之吧。”
王鼎恭敬地应道:“是!”他问道:“令主可想知道联盟军势力的情况?”
包谷在之前就知道联盟军势力已经被打散,占据的城池被散修占领,都退回到各地宗门驻地,至于外围势力全没了。王鼎这话,不会无缘无故提起。她说道:“你说吧。”
王鼎说道:“联盟军势力伤亡惨重,门下弟子散的散、逃得逃,还有不少想要投效砍帮!”他看着包谷,问:“收是不收?”
包谷深深地看了眼王鼎,说:“你不知道我这人是恩仇必报?被人打了,差点逼到绝路上,一回头再让我既往不咎,王鼎,你觉得我是这么‘大度’的人么?还是那句话,管他们去死!联盟军的人,一个不收!他们有本事破除封天绝域的封印放出魃,自然就有本事在魃祸下立足,投效砍帮做什么呀?哎哟,前阵子还对砍帮开战打得死去活来,一回头就想加入砍帮?当砍帮是什么了?听着,砍帮的游散帮众我都不让他们当!”
王鼎听着包谷这番话只觉满头大汗!令主还真够直白的!他又朝一旁翻着玉简的玉宓看了眼。他追随令主多年,想以前令主的性子多冷淡啊,现在都快成第二个火暴龙了!倒是这火暴龙越来越淡定了,越来越像以前令主。妻妻相啊!
包谷见到王鼎的一双贼眼在她和她师姐身上瞄来瞄去就知道他在腹诽,抓起一卷玉简砸在王鼎头上,吓得王鼎打个哆嗦,诚惶诚恐地跪下。她说道:“你忙去吧。”
王鼎应了声:“是!”捂着额头上被砸疼的地方退出幽影阁苍都城分舵管事的小屋。他刚踏出屋子神念便探到她家令主眉头微皱,弱弱地问:“师姐,我最近是不是脾气很不好?”王鼎心说:“哎哟,令主,你还知道啊!”自从潜龙渊回来,您的脾气就没有好处,整个一火药桶,让他严重怀疑令主和火暴龙互换了魂。
玉宓放下手里的玉简,说:“我看王鼎把砍帮的事务处理得挺好,你对他不是也挺放心的么?何不像以前一样把砍帮的事务都交给他打理、他遇到难以决断的事再来找你,不是挺好的么?”
王鼎听到玉宓这话差点想一头扎回去叩头求饶,玉宓仙子、火暴龙祖宗、执箭使大人,您饶过我吧,这是魃祸当头,小的兜不住啊!
包谷略作沉吟,说:“也好!大不了咱们投奔师母去。”
王鼎差点就想奔回去抱住他家令主的腿大哭:“别啊”,可他实在不敢,若是让令主知道他在偷听她们小两口谈话下场会很惨。王鼎下定决心,死也要抱紧令主的大腿跟紧令主的步伐哪怕是死而后已。若是将砍帮经营得好,建功立业,自然少不了他的好,便是哪天魃祸真成了灭世之祸,那只有跟着令主才有一条生路。况且,回想十几年前,他不过是一介散修,没权没势,依附别人、略有名气的幕僚而已,如今主宰了多少人的生死?多少势力的兴衰?这里有他的努力,更多的则是令主的扶持。砍帮能够屹立,靠的还不是令主手里的东西?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令主护犊子,对于身边的人、为她效力的人绝不亏待。君以国士待我,我必国士报之。
包谷自然没空去琢磨王鼎心里的那些心思。她窝在管事的座椅上,若有所思地问道:“师姐,你说如果司若没有把荒古山脉赠给玄天门,如果玄天门没有看中玄天山脉,是不是就没有这场魃祸?”
玉宓偏着头略作沉吟,说:“除非荒古山脉的封天绝域能够把魃镇死,否则迟早有一天魃还是会脱困的。从眼下的情况看,荒古山脉虽然封印了魃,但是只是封印魃,并不能真正地将魃除去,不是吗?”
包谷轻轻点头,说:“你说的有道理。圣姨曾说过,如果占据了荒古山脉,借助封天绝域大阵和九龙升仙局的风水大势,给她时间她可以将魃镇死。玄天门也能重建升仙台,这一界可以再次打通上界的通道,可惜,一切都毁在了他们的自私贪婪中……那些势力妄图百尺竿头再进一步,稳坐巅峰势力的位置,如今……呵……”她将摊开在面前的一卷玉简扔回玉简堆里。这玉简,写的是金乌圣道,已经灭国了。修仙界排名第七的势力,短短一个月时间,灭了国!金乌圣朝图谋荒古山脉的圣器,结果在荒古山脉死伤惨重;不甘心在荒古山脉的损失,加入联盟军对付砍帮和钺国却被神池宫摆了一道,再次重创;荒古山脉异动,金乌圣朝作为钺国的邻居,受到的波及不比钺国轻,又因与钺国、砍帮结仇没能得到有效的防御办法,再一次遭受重创。荒古山脉的异动使得金乌圣朝的大地到处出现裂缝,整个国家都弥漫在血煞死气中,就连金乌圣朝的京都被被血煞死气所笼罩,仅有少数人通过传送法阵及时逃离到钺国幸免于难。
包谷不想兴灾乐祸,可对于这种在荒古山脉有圣器的消息走漏之前,跑到砍帮分堂来表衷心求结盟,一回头就去挖圣器破阵放出魃,再又加入联盟军势力的金乌圣朝,包谷只想送他们一个字——该!
她没有那么大的肚量,她做不到被打了既往不咎,做不到不怨不恨。
闯祸的没落到好,更多的无辜者却要来承受这场飞来横祸。
包谷心里难受,她朝玉宓伸出手去。
玉宓知道包谷最近一直心绪起伏,各种情绪波杂,她看到包谷朝她伸出手去,走到包谷的身边,握紧包谷的手,把包谷揽在怀里,心疼地说道:“别想了!包谷,求你别再想了!事已至此,不管是怨还是恨都没有用。走过的路永远在身后,要走的路,永远在前方,人这一辈子,永远都不可能回头。”
包谷把头埋在玉宓的怀里,说:“连圣姨都放弃这个修仙界了!”
玉宓说道:“你又知道圣姨放弃了?她只是做了她能做的事,她的离开不等于她放弃,而是她已经无能为力。”她蹲下身子,握住包谷的手,看着包谷,问:“你愿意让这一界从此化作绝地,再没有人烟,再没有人族的立足之地,再没有玄天门的立足地吗?”
包谷说:“玄天门本来失去了立足地。”
玉宓说道:“可是玄天门又有了立足地。师公不是已经决定让十万玄天门弟子出世修行,这天下就是玄天门的修行场所、历练之地,若是这一界化成了绝地,玄天门在哪里立足?玄天门在哪里修行历练?”
包谷说道:“可是以我微弱的力量,我救不了天下,我对付不了魃。”
玉宓说道:“你是砍刀令主,一呼百应的砍刀令主。修仙界都认为你有办法、你能对付魃的砍刀令主!”她转身拿起一卷玉简递给包谷说:“你看看这个,今天有多少人投效砍帮!他们为什么投效砍帮?因为他们相信你是他们的希望!包谷,有希望才不会绝望。我有许多许多次身受重伤濒临垂死,支撑我熬过去、活下来的就是‘希望’两个字。你知道吗?当我看到你被容如玉打得浑身扭曲地镶在山体里,那一刻我有多愤绝多绝望,容如玉一掌打散了我的元神,我的神魂重创,那一瞬间我都觉得我快要消散了,可我在恍惚中看到你动了,看到小猴子出现在你身边,看到你还没死,我不敢死,我怕我死了你会随我而去,我怕你有事,我自己也不想死,所以,我活了下来,撑着最后一口气活了下来……那时候,我都不知道我能不能活,可是我不咽那一口气,我在恍恍惚惚中努力地回想我们的过去,努力地去想象成仙后的模样,这才让我没有死去、没有神魂尽散,我现在才能活到你面前。未来的事,谁知道是怎样的?不放弃,一点一点地打拼,一点一点地挣取,得到的、拥有的就总会越来越多。今天你不是魃的对手,一百年、一千年、两千年以后呢?这一界,不再没有仙,这就是希望,不是吗?说好的要打通升仙路飞升上界呢?”
包谷低下头凝神着玉宓的容颜,听着玉宓难得劝解自己的话,倏地笑了。她笑道:“师姐,我从来没想到过你还会劝人,还会有如此急切模样的时候。”
玉宓握紧包谷的手,说:“走吧,你是砍刀令主,我是玄天门少掌门,我俩总不能在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后还躲在这地底下翻着玉简看热闹!”她把包谷拉起来,却见包谷直勾勾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盯着自己。她诧异地问道:“怎么了?”
包谷说:“总感觉你和以前不一样,受伤前不一样。”
玉宓拍拍包谷的脸颊,说:“我被打散元神,只有一半神魂是以前的,还有一半神魂得慢慢的重新长,我怎么知道会长成什么样?我没痴没傻没疯没癫你就庆幸吧!要不我带你去人间走走,让你看看那些丢了一魂半魄的人是什么德性?”她的眸光一转,问:“莫非你嫌弃?”
包谷柔柔的笑了笑,说:“怎么会?”玉宓没像以前那样拒她于千里之外,不再凶巴巴地总是一副“你没出息”、“我不爱搭理你”的模样,而是细心地劝解、哄着她,这让她觉得很开心,不再像被遗弃、不再孤苦,也……多了些脾气。她这些年发展得过于顺遂,没遇到什么波折,所以眼前的这些变故打得她有些措手不及、打得她茫然无措和害怕,才生出这些复杂的情绪。是啊,再苦再难,路还得走下去!以前刚踏进修仙界时不就是这样么?举步维艰。过了十年太平富贵的日子,乍然遇到艰难,便就失了那股子不屈的坚毅,生出这诸多怨怒和气馁。
包谷的眸光少了几分黯淡,多了几分清亮,身上的阴霾一扫而光。她将面前的这高高的堆成小丘般的玉简往超大储物袋中一收,握住玉宓的手朝外走。她走了几步,低低地对玉宓说了句:“师姐,师妹受教了。”
玉宓愣了下,问道:“什么?”随即反应过来,扑哧一声笑了,略带宠溺和小得意地说:“你啊,走过的路还没有我走过的桥多,嫩着呢。”
包谷刚想反驳,再一想自己成年累月足不出户,她走过的路确实没有经年在外闯荡的玉宓走过的桥多,只能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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