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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朱啸渊似乎有些意外，“看来你很自信。我虽然老了，但力气还是有一把的。你就那么有把我能打得过我？”
李沐尘摇头道：“朱老先生是我爷爷的故交，爷爷已经不在了，您代爷爷教训我，也是应该的。您要做什么，我受着就是。”
朱啸渊一愣，气势略收，道：“话说得好听，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心软。”
李沐尘说：“您尽管出手，不必留力。我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是李家后人。”
“哼！”朱啸渊忽然有些怒气，“不必留力？你是太小看我了，还是太高看了你自己？别以为能杀得了皇甫贤，就是天下第一了！皇甫贤在我面前，一样过不去三招！”
李沐尘知道朱啸渊没有吹牛。
从朱啸渊刚才那一瞬间迸发出的气息来看，他已经武魂大成，达到了真正的武道巅峰。
他的武魂，比何长春的武魂不知强了多少。
武魂大成，再往前一步，就是雷劫，若能抗过雷劫，就和李沐尘一样，步入了真正的先天大道。
也就是说，现在的朱啸渊和历雷劫前的李沐尘实力差不多。
实际上，朱啸渊以武入道，在力量上可能还要强于那时候的李沐尘。但李沐尘身怀法术，如果真打起来，他当然不会傻傻地和对方肉搏。武功再高，在天都仙法面前，也是渣渣。
“您动手吧。”李沐尘说道。
“哼，狂妄无知！”
朱啸渊身上的气息陡然再变，威势又重了几分，而那杀气却突然消失了。
杀气消失，百富鸣和林曼卿都顿感一松。
但只有李沐尘知道，杀气并不是消失了，而是部凝练到了一个点上。
现在，只有他能感觉到这杀气，别人是感觉不到的。
凝杀意于一点，于无声处听惊雷，旁边的人根本感觉不到，就凭这份功夫，就不愧武林泰斗的称号。
“我也曾以为，武道一途，永无止尽。直到我百岁那年，我终于明白，武道也有尽头。我现在就站在这条路的终点，也可以说是这座山的顶峰。”
“山登绝顶我为峰！世人都以为我因此而感到孤独，其实我不是孤独，而是绝望！因为我发现，前方再无可走之路，再无可攀登之山。”
“年轻人，不要太自负了。除非你是神仙，天下宗师，鲜有人能接我力一击！”
朱啸渊的声音越来越飘渺，仿佛隐入了虚空之中，连同他的人，也变得不真实起来。
只有那一点凝聚的杀意，变得越来越浓，越来越真实。
接着，那杀意就变成了一个人的样子，代替了朱啸渊。
这就是武道巅峰。这就是武魂大成。
百富鸣拜师那么多年，这是第一次见师父使出力，也是第一次见到凝杀意成魂。
他心中又是激动，又是担心。
师父会用出力吗？
李公子，真能挡住师父的力一击吗？
‘李公子，你就服句软吧，师父不是真的想教训你啊！’
百富鸣心里这么想着，却不敢说出来。
他知道，说出来是一种冒犯。
这时候，他听见李沐尘说：“朱老，您出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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