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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京,大慈恩寺,禅房之中——
贾珩落座下来,吩咐着寺庙中的僧人准备斋饭。
而后,雪美人在陈潇的搀扶下进入厢房,落座在靠窗的禅床上。
雪美人落座之时,秀眉不易觉察的微蹙了下,美眸瞥了一眼那老神在在的蟒服少年。
心头羞恼到了极致。
“这是今日的斋饭。”贾珩招呼了一声,说道。
陈潇道:“你们在这儿吃着,我去外面看看,以防歹人。”
说着,深深看了一眼脸颊滚烫如火,娇艳欲滴的丽人,清眸之中寒芒闪烁。
这艳后,真是红颜祸水,祸国殃民。
这会儿,贾珩道:“娘娘,用些斋饭罢。”
丽人原本故做恼怒,但一开口却有几许娇俏、酥软,说道:“用不下。”
这会儿周身好似要散架一样,根本使不得力。
贾珩也不多说其他,而是落座下来,拿起一双竹筷子开始吃将起来。
似是少年的大快朵颐,也让丽人动了食欲,抿了抿粉唇,声音似有小女孩儿的娇俏:“给本宫也盛一碗。”
贾珩笑了笑,拿过一个木勺子,开始舀了一碗白饭,递将过去。
雪美人朝少年翻了个白眼,旋即,拿起筷子小口食用着,母仪天下的丽人,吃相自是斯文秀气。
贾珩凝眸看向丽人,语气关切道:“娘娘这会儿还好吧?”
“你说呢?”丽人冷哼一声,雪肤玉颜酡红如醺,从怀中拿过一方素丝雪白帕子,擦了擦泛着微光的唇瓣。
贾珩默契地没有再接话,只是笑了笑。
甜妞儿都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浑然不似年近四旬的妇人,反而像极了热恋期的小女孩儿。
就这样,贾珩而后,又在一旁研磨,陪着雪美人抄写了一卷淡黄色封皮的佛经。
简单待了没有一会儿,或者说,让雪美人趁机恢复了一下元气,随后在午后时分,于大批锦衣府卫和缇骑的陪同下,众人浩浩荡荡地护送丽人返回宫苑。
这一趟来,其实也没有什么正事,就是缠绵悱恻,诉说衷肠。
万里晴空之下,那辆簪缨雕刻凤凰的马车,正自沿着一条青石板路,向着神京城驶去。
而身着一袭华美朱红衣裙的丽人,端坐在软褥上,雪颜玉肤的丽人面颊滚烫如火,眉梢眼角绮韵流溢。
待感受到局部传来的阵阵异样之感,丽人心头暗暗啐骂不止,这个小狐狸真是不当人子。
而丽人丰腴柔软的娇躯,稍稍向车厢后部一躺,只觉满载而归,暗道,这次回去以后,别再是有了孩子才是。
马车辚辚转动之声,在秋日傍晚的官道上洒了一路,载着心满意足的雪美人,向着宫苑驶去。
贾珩此刻则是骑在一匹枣红色骏马上,与陈潇并辔而行,身形高挑、纤美的丽人眉眼清冷如霜,几乎全程黑着一张脸,嘴角的冷峭犹如刀锋清冽、锐利。
早就知道他胡闹,没想到如此荒唐,那女人母仪天下…竟被如此玩弄。
真是不走寻常路,以后…再也别想让她伺候了。
嗯,这人已经脏了,不能用了。
贾珩此刻端坐马鞍上,挽着马缰绳,沉静面容淡漠,烨然若神人,目光远眺着远处青墙红瓦、巍峨高立的城门楼,却在继续思量着朝局。
一众人马浩浩荡荡地行着,自城门洞进入,行不多远,抬眸可见浩浩荡荡的数十骑簇拥着一个蟒服玉带,束发金冠的青年。
为首之人正是魏王陈然,其人快行几步,在马上拱手说道:“子钰,可是母后的凤驾?”
见得来人,贾珩面色有些古怪,说道:“魏王殿下,娘娘这就要回宫。”
陈然点了点头,笑道:“子钰,小王护送母后。”
说着,吩咐着身后的扈从,护送着马车。
而马车车厢中的丽人,正自暗暗蹙眉,羞恼于少年方才的作践,待听到魏王的声音,原就玫红气韵未散的脸蛋儿,顿时“刷”地羞红如霞,明艳彤彤。
然儿,怎么迎出来了?
所谓余韵未散,就碰到自家儿子,丽人脸颊滚烫如火,芳心中难免生出一股难以言说的羞耻感。
但,更要命的是,那涨涨的小腹似仍有些锁不住滔滔不绝之势。
“母后,儿臣驾车护送您回宫。”陈然在马车车帘外,朝着马车上的丽人欠身一礼,高声说着,然后翻身下马,来到马车之前,从御手手里接过马缰。
丽人芳心已是惊颤莫名,那张雪肤玉颜羞红如胭脂红梅,而开口之间,那酥腻和婉转的声音赫然经过修饰,已然故作端庄、明媚,说道:“前面带路。”
陈然应了一声是,拿起马鞭,“驾”了一声。
而丽人却如遭雷殛,在马车中贝齿紧紧咬着粉唇,心神暗暗啐骂不停。
那個混蛋,先前欺负她的时,也喊过驾来着,当初正自心神迷醉,还没有明白过来,这…
其实,贾珩与雪美人在一起痴缠之时,各种骚话都不少说。
当然,贾珩还没有问出那句,我与陛下孰……
而后,马车辚辚转动,在大批锦衣府卫、缇骑以及嬷嬷的簇拥下,向着宫苑而去。
待到了宫苑,丽人道:“然儿,去和子钰说说话。”
等会儿她下得马车的时候,万一让然儿瞧出端倪,那可真就是…她都不用活了。
魏王只当这是让自己趁机与贾珩多加亲近,是故,依言行事。
而后,丽人的马车自朱红宫墙的拱形宫门,进入宫禁之中。
马辔之上,陈然没话找话说道:“大慈恩寺中可还灵验?”
贾珩愣怔了下,说道:“灵验倒是灵验,王爷问的是哪方面?”
“王妃想要去大慈恩寺降香求子。”陈然随意找着话题。
贾珩:“……”
潇清冷眉眼蒙起一抹讥诮之色,在一旁接话说道:“灵验的不行,不过还是不如洛阳的白马寺神异。”
说不得魏王妃去求子,同样一怀怀俩儿,也是一双龙凤胎。
她算是看明白了,这别人的媳妇儿,他就是卖力一些,也就容易生龙凤胎。
“洛阳之地,人杰地灵,的确非寻常可比。”魏王陈然似是随口一问,倒也没有细究。
或者说,本来对自己这二年没有孩子,也起了怀疑,是不是真正有问题的是自己?
贾珩倒没有想这么多,则是看了一眼陈潇,暗道,潇潇真是任何时候都不忘挖苦他。
而后,一众侍卫浩浩荡荡地进入宫苑。
丽人显然没有余力招待几人,以心神乏累为由,吩咐着女官准备热水沐浴。
寝殿当中,雪美人拖着绵软、白腻的丰软娇躯,进入冒着腾腾热气的浴桶,此刻,热水划过雪白肌肤,而经常下着暴雨的局部地区,更是异样连连。
丽人脸颊羞红如霞,心头已是暗暗啐了一口。
这一路上可以说几乎在心里将某人咒骂了个遍。
……
……
岁月不居,时节如流,在不知不觉之中,就是三天时间过去。
这一日,京城渡口,杨柳依依,一条碧如玉带的河水,河面之上水波荡漾,倏而,秋风乍起,圈圈涟漪轻轻拍打湖岸,岸芷汀兰,郁郁青青。
贾珩与陈潇、李婵月、咸宁公主,率领几个锦衣扈从,一路相迎至渡口。
正值深秋时节,八月下旬,秋风萧瑟,树木飒飒。
而远处的河面正自波光粼粼,一艘悬挂着“晋阳长公主”几个刺绣金红大字的旗帜,迎风之间,猎猎作响,二层木质楼船劈波斩浪,船舷两侧河水“哗啦啦”流淌不停。
今日正是晋阳长公主自金陵返回的日子。
二层楼船乘风破浪,一面面淡黄色船帆鼓动而起,旗幡猎猎作响。
晋阳长公主怀里抱着一个婴儿,正是贾节,而丽人那张雍容华美的玉颜上,在日光照耀下,莹白如玉,狭长、清冽的凤眸似荡漾着妩媚清波。
船只在渡口停下,丽人举目眺望着那马上的两人,远远见到那面容清隽的少年,妍丽玉容上不由现出一抹欣然之意。
这人还算有良心,知道出城迎迎她们娘俩儿。
元春秀眉弯弯,那张白腻如满月的脸蛋儿红扑扑的,鬓角旁边垂下的一缕秀发汗津津地贴合在脸蛋儿,欣喜不胜,说道:“殿下,珩弟在那。”
此刻,丽人看到端坐在马上的贾珩,芳心同样充盈着欣喜和期待。
两人都有一年多未曾见到贾珩,此刻重逢而望,小别胜新婚,心头欣喜自难以言说。
船只靠岸,渡口上的丽人在几个嬷嬷和丫鬟的陪同下,登上了草丛枯黄的陆地。
贾珩迎了上去,低声唤道:“晋阳。”
“姑姑,娘亲。”咸宁公主与李婵月两人快行几步,朝着那雍容华美的丽人,轻唤了一声,清丽与温婉的玉容上,现出重逢之后的欣喜。
晋阳长公主点了点螓首,眉眼含笑地看着宛如并蒂双莲的两姐妹,柔声说道:“咸宁,婵月,你们也来了。”
咸宁公主秀眉之下,目光凝眸看向比之二年前美艳不减分毫的丽人,心头暗道,这离人老珠黄还是有着不少年头儿呢。
咸宁公主柔声道:“姑姑,许久不见了。”
晋阳长公主打量了一眼那身形窈窕的咸宁公主,笑道:“咸宁,看着比过去更漂亮了一些。”
咸宁公主眉眼含笑,柔声说道:“姑姑,府上都准备好了,咱们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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