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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阵激灵,她愣了——
男人的脸上突然有些不正常的潮红起来,呼吸有些急促,睡梦中似乎还皱了皱眉,最最重要地改变是,她的手中,那坚硬的触感,他醒了?!
她不可置信地扒开被子,一瞅……
握住他的那只手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心里瞬间被惊喜填满。
误打误撞。
二爷,你要不要这么色啊?要是早知道这样就行,她早就这么干了。
呜……
心里激动不已,她抬起了头,仿佛看到他的睫毛也在微微地抖动。
没错儿,他肯定有反应了。
小手从他睡衣里抽了回来,然后紧紧握住他的手,将自己臊红的脸贴在他脸上,轻轻呼唤:
“钱傲,差不多,该醒了!”
紧接着,她激动地感觉到,与他交握的那只手,被他的大手缓缓地,一点一点的收紧,握牢。
两个人,两双手,交织着……
失而复得的喜悦,让她的泪水瞬间夺眶而出,忍了几个月的它们终于可以欢喜地倾泻,她吸着鼻子小声地埋怨。
“混蛋,大混蛋,赶快睁开眼睛。”
手动了,睫毛动了,眉头动了。
接着,他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一时间像是不太适应光线一般,伸出手来挡了挡,然后瞅见了睡在边儿上的女人,奇异般咧嘴乐了。
“素,今儿这么主动?”
他讲话了!
听到他沙哑的声音,还是这么痞,还是这么色,还是这么不要脸,但却把元素激动得不能自抑,颤抖着双唇压根儿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唯一能干的事儿,就是哭。
哭得直抹眼泪儿,嗓子都哭哑了,两只眼睛红肿得像兔子,连鼻尖都通红通红的,那小模样儿看起来特别的可怜。
“妞儿?不哭。”
努力揉了揉有些艰涩地眼睛,瞧着她的脸,钱二爷皱眉:“你怎么变得这么丑?”
捂了捂脸,元素有些尴尬,“你,讨厌。”
没有一个女人喜欢被人说丑,尤其还是自个儿心爱的男人。
嘴唇微勾,钱傲缓缓伸出手揽紧她的腰,邪佞地笑道:“刚才都有些啥想法,想奸尸?”
微微窘迫,元素知道这辈子都贫不过这男人,立马就想起身。
惹不起,躲!
可钱老二哪容得她挣脱,沙哑着嗓子说,“别动,你急个屁啊,一说就急,乖乖躺着,让老子抱一会儿……妞儿,想死我了。”
对她来说,他俩时时刻刻在一块儿,可对他来说,却似乎是遗失了好久。
所以,搂着她,他都不想放手。
嘴上说着贫嘴,脑袋就放肆地凑近了她,亲她的额头,亲她的眉,亲她的眼,然后低声道:
“真好,咱俩,咱的孩子都活着。”
痴痴地望进他幽暗的眸底,仿佛有一道诱人的漩涡似的,除了打心眼儿里涌上来的暖流,元素连魂儿都不见,轻轻地“嗯”了一声。
钱傲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就笑。
摸了摸自己的脸,元素欲哭无泪,苦逼死了,猛地将脸埋进他肩窝:“我是不是特难看?没脸见人了。”
揉了揉她的脑袋,钱老二心情特别放松,促狭地笑,“确实挺丑。”
“呜……”
这是真哭了!
她的如花容颜,就这么没了,还怎么倾国倾城,倾倒二爷啊?!
见她哭得可怜兮兮,嗓子都哑了,钱老二舍不得逗她了,轻轻哄着:“傻妞儿,脸会好起来的,何况,就这样儿,我瞧着也挺好,我挺喜欢的,多像孙二娘啊,特匹配你。”
“那谁知道啊,钱二爷你那么花心。”元素哪管他的劝哄,只管自己抽泣着,发泄着这段时间的苦闷,哀悼着自己的似水容颜。
好吧,其实她很享受,窝在二爷怀里的感觉。
还能醒过来看到这个世界,还能听到她娇俏地撒娇,钱老二心情大爽,不由得地哈哈大笑了两声,可笑声未绝,竟轻轻咳嗽了起来。
没法儿,伤残人士,嗓子还不太适应。
顺手从旁边的柜子上拿过水杯,他喝一口,再喂她喝一口,直到喝干。
搂着,抱着,腻乎着。
两个人都忘掉世间的一切了,就这么傻呵呵地挤在床上,感受着大难不死,失而复得的狂喜,你一言我一语的互相调侃着,逗乐着,忘却了时间,甚至忘了通知医生,通知家人。
人世里,唯彼此而已。
温馨,和谐。
温柔地将她搂在自个儿怀里,贪婪地抚摸她的长发,钱老二眼眶都红了。
一下一下,动作柔情似水,心里汹涌澎湃,多神奇啊!
而元素就那么紧紧地揪着他的睡衣不放,眼泪又开始不听话的掉,哭得自个儿的肩膀一抽一抽的。
这情形,比老百姓两块钱的彩票中了五百万的大奖兴奋多了。
瞧到他妞儿哭成这模样儿,钱老二可心疼得不行,坐起身来想下地拿纸巾,这么一动,疼得他直抽气。
刚才得意忘形,这才发现左腿上还打着石膏,被夹板儿固定着。
他这举动,吓了元素一跳,赶紧扶住了他:
“你有没有怎么样?”
咧了咧嘴,他笑:“没事儿。”
元素鼻子酸酸地,抹了抹眼泪,伸出手在他腿上揉着:“你伤得那么重,一时半会儿哪能好,你算恢复得很快了,现在就剩这左腿不太麻利了,其它的都好得差不多了。”
替她擦拭着脸上的泪水,钱老二那目光柔得能化出如水来:
“妞儿,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摇了摇头,元素咬着唇,环住他的腰,声音里带着哭意,“不辛苦,只要你好好的,我一点儿都不辛苦。”
这话说得,酸,特别酸。
静默片刻,他轻柔地撩开她垂落的发丝,抬着她的下巴,轻轻抚着她脸上那些淡红的伤痕,然后小心地俯下唇去,碾磨,唇舌慢慢侵入她甜美的小嘴……
喟然长叹,真想死她了,想了有没有一万年啦!
久违的唇舌交缠在一起,带着迫切的你追我逐。
慢慢地升温,火热地触感在彼此间流动,火辣的浓情与甜蜜纠缠,开出一朵朵绚烂的花朵。
时间仿若停止,不忍再看。
恋恋不舍地分开时,彼此都粗重地喘着气儿,元素更是被他的急切弄得差点窒息,潋滟的目光中,她看到他眼底盅惑的异动,**辣地看着自己……
元素小脸有些发红,赶紧转移话题:“钱傲,你饿了没有?我去给你准备吃的。”
拉着她的小手,钱老二闷闷地笑。
“饿了,饿了好久。”
“我去……”
不等她说完,他扭过头来恶狠狠地啄了一下她的唇,“媳妇儿,我想吃你。”
“你……的……伤……”
他坏笑着拉过被子将两人罩住,轻软的羽被里,贴着她腰间的手就开始不老实起来,忽而向上,忽而向下,调皮的四处游荡……
“钱傲,别,一会有人进来,门不严实。”元素慌忙贴近他的耳旁,轻软地说,这时候,他的手已经开始攻城拔寨,哪容得她多说。
元素哀号,这二爷一醒过来,不找吃,不找喝,就想那事儿。
“宝贝儿,吻我。”眼睛定定地望着她,钱老二这话象在命令,更象是那种大男人式的撒娇。
他太想念他媳妇儿了。
娇嗔地瞪他一眼,元素小心翼翼地搂紧他的脖子,将唇覆了上去。
“噗哧”一声,钱老二坏笑出声,喜欢极了她的听话,吻上她的发角,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问:“要是老子真死了,你真敢嫁给别人?”
“真嫁,非得把你气活不可。”
“没心肝儿的东西,你就不能说两句我喜欢的?”
说完这话,他脸色突然一变,似是想到什么似的,抓住她的急切地问:
“妞儿,我这是睡了多久?现在外面儿怎么样了?那个鎏年村又怎么样了?”
想到地震,元素目光瞬间黯然,叹道:
“快四个月了,鎏年村的人已经被政府转移了,村民们的房屋都没有了,兰家祠堂也没有了,鎏年古井,古井,古井也平了……村子里已经没有人了。”
错愕了几秒,钱老二将记忆中那个充满了世外桃源气息的鎏年村细细想了想,沉吟片刻才拉着她的手:
“妞儿,以后咱再建一个鎏年村,再凿一口鎏年井,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鎏年村的村民们,也都会得到很好的安置,我向你保证。”
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儿,元素点了点头。
忽地,钱老二‘腾’地坐起身来,皱着眉头瞅她,继而唇角微勾:
“素,我要尿尿。”
晕……
虽说他昏迷这几个月一直都是元素在伺候她,可现在他醒了,她还是觉得忒不好意思,脸上有发烧迹象。
“那你去撒呗。”
挑了挑眉,钱老二偏就故意逗她:“我残疾人士,怎么去?算了,我按个铃,找个漂亮的小护士帮我……也挺爽的!”
瞪了他一眼,元素知道他是故意地,可今儿心情好,还是配合二爷演流氓戏。
傻乎乎地瞪了他一眼,她佯着恼恨:“没节操的臭流氓。”
气咻咻地吼吼,钱老二这人一精神,口就没有遮拦了:
“操,我说别磨蹭了,速度点,老子一会撒床了。”
翻了翻白眼,元素拿这个男人没有办法,磨磨蹭蹭地下了床,从床底下抽出尿盆儿来,再掀开他身上盖着的羽绒被凑他跟前,小媳妇儿似的动作,扭扭捏捏得不像话,乐得钱老二忍不住咧嘴,捉弄之心更甚。
“妞儿,这样咋尿?怎么着先得帮把裤子脱掉吧?我是残疾。”
残你个头啊!
元素脸都红透了耳根,知道这家伙是故意的,他腿伤了,手可没伤着,“你自己来。”
完全明白她的想法,钱二爷笑得一脸荡漾,偏要耍赖:
“我肋骨断了,手使不上劲儿。”
磨着牙齿,元素帮他褪下裤子,然后把脸儿别开。
钱老二可算是把他妞儿的小性子摸得透透的,嘴上抹着蜜,什么好听讲什么,抹了蜜似的哄着,归根到底就一句话:
“宝贝儿,你得帮我拿出来,端着才行啊?要不然得尿床上了。”
天上一群乌鸦飞过,元素头上一团黑线。
瞪了他一眼,看怪物般瞅着他,元素咬牙切齿的帮他麻利地尿完,那脸红得像颗蕃茄,重新帮他塞回去,熟练地将尿盆儿拿到洗手间冲洗干净。
出来就瞅到某男人翘着嘴唇,得意地笑。
心下有些暖,还能见着他这样儿耍赖,贫嘴,真是太好了!
咚咚!
这时候有人敲门儿。
元素将他往大被子一裹,便走过去拉开了门。
来的是白慕年,带着一个治疗钱老二的专家组成员,乍一开门儿看到床上的钱二爷生龙活虎的瞪着大眼珠子,俩人完全吓傻了,
昏迷了几个月的植物人醒了。
那专家直接大呼这真是奇迹,当然也没少往专家组的医学领域上扯,技术精湛,专业过关,怎么牛逼怎么来。
翻了翻白眼,钱老二瞟了他妞儿一眼。
两人相视一笑。
这秘密只有他俩知道,这并不是奇迹,而是因了他俩对彼此的爱,因了他对媳妇儿和孩子的不放心,所以,终究还能在那样重伤的情况下醒来。
感谢上天!
经历了生与死,彼此都如此清晰的感受到爱的存在,这种重于生命的爱,让他俩都明白——他好好的,她好好的,他们的孩子好好的,那么,一切都会好好的。
接着,又是好几个专家进来观察诊治,把他当科学怪人似的研究,最后确定,他目前除了左腿的骨折较重还未复原以外,其它地方的伤都差不多痊愈了。
情况相当稳定。
等专家走了,钱老二找了个理口,就把元素支了出去,他现在得和年子单独聊聊。
知道他俩有句要讲,元素没戳破她,其实他要说什么,她都一清二楚,而这些话,也确实不适合她听。
见她出了门,钱老二让白慕年帮着递了根儿烟,点着了火,重重地吸了一口,才笑着说:
“年子,好哥们儿。”
翻了翻白眼,白慕年似笑非笑:“别说这个,先说说啥时候把媳妇儿交给我带走?”
“啥,啥媳妇儿?”
见他装懵,白慕年失笑不已:“你丫真键忘,那不是你遇难时候的临终遗言么?”
遇难!真他妈不中听!
撸了撸袖子,钱老二厚着脸皮死不认帐:“啥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啧啧!
知道这哥们儿害臊了,白慕年知道他最在乎自个儿老爷们儿的形象,写那么磨磨叽叽酸得掉渣的‘遗言’,保管现在他已经后悔得想撞墙了。
“别扯淡了,白纸黑字,该履行了啊。”
“操,滚,有多远滚多远,老子活得好好的。”
敲了敲他打着石膏的腿,白慕年笑着问:“看来真是好了,骂起人来威风不减,尚能饭否?”
“白慕年,你大爷的,逗我呢?”
“哈哈,你以为呢?”
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白慕年心里其实挺感动,这哥们儿,没得说。可是,他却比谁都明白,别说钱老二没死,就算是他死了,那个女人也不可能跟了别的男人。
“丫的,年子,赶紧滚……你故意气老子。”
“这么拽,钱老二你咋不死呢?可怜我,到手的媳妇儿都飞了。”摇了摇头,白慕年丝毫不理床上气得暴跳如雷的男人,看到他气色不错,戏谑般逗乐子。
钱老二抓起一个枕头砸在他身上。
然后两人相顿,相视一笑。
……
------题外话------
预计未来,持续升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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