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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凌无奈,只好硬着头皮把苦药汤喝了,又赶忙的漱了口。高文心又拿出一个布卷儿摊在桌上,上边密密麻麻一排银针,高文心不太自然地道:“请老爷上床俯下,宽衣露出........露出背部,婢子还要给您针灸一番”。

杨凌倒不介意在女医生面前赤身露体,可是这时的风俗和现代不同。他不能不有所避忌,不禁讪讪地道:“这个........不方便吧?只吃药还不行么?我又没有什么毛病,顶多........顶多读书人身子虚了点儿。”

高文心板起俏脸道:“老爷当然没有病,可是病不讳医呀,老爷放心,一点不疼地”。

“呃........没有病........病不讳医?”杨凌听得迷糊,好在幼娘也在房中,少了几分尴尬。他起身走到床边俯卧下来,掀开外袍内衣,露出腰背,高文心坐在床边拈起银针,一根根刺入他的背部。每拔出一根就用手指在穴位处再轻轻按揉一番。

她施针时杨凌连酸麻的感觉都没有,反倒是她用纤纤手指在穴位上按摩时,倒生起酸热地感觉,过了会儿只听高文心细声对韩幼娘道:“夫人。请........请将老爷衣衫再........再向下褪一些”。

“嗯?”杨凌还不等反对,早就听高文心说过施针穴道的韩幼娘已拉住他裤子一扯,杨大秀才保养地团团圆圆粉粉嫩嫩的两瓣屁股便露了出来,窘得杨凌趴在那儿连个屁也不敢放。嗯........确实不敢放!

高文心白晰如玉的脸蛋儿现在也呈现出紫里透黑的颜色,有血管爆裂地危险,她急吸了口气,赶紧拿起根粗些的银针瞅准了位置,捻动着插进杨凌地尾椎骨处。别过头去对韩幼娘道:“夫人,请细细捻动银针,直到老爷觉得........觉得不适为止”。

什么叫不适为止呀?杨凌正纳闷儿,韩幼娘已怯怯地道:“我........我不敢下手,爹说穴位不可乱碰,那地方轻则残废、重则丧命,姐姐,还是你来吧”。

高文心无奈。只好回过身来捻住两指拈住那根银针。三指虚悬微微地有规律地抖动着。

杨凌只觉落针处酸酸麻麻,周身却无比舒泰。好象按摩一般,随即一股热气从尾椎、会阴直冲阳根,初还强自忍耐,片刻功夫竟然一柱擎天,亏得他俯在床上遮住了那丑物。杨凌这才理会什么叫做不适,忙不迭叫道:“不适了,不适了,相公不适了,嗯嗯,老爷不适了”。

高小姐羞不可抑地拔出针来,韩幼娘对杨家这头等大事可不敢含糊,她见似乎少了一道工序,连忙追问道:“文心姐姐,不用按摩了吗?”

高文心吱吱唔唔地道:“按是要按的,这个没甚么危险,只须认准了穴道便可,还是夫人........夫人出手吧”。

韩幼娘这才省起让人家按摩确实有点儿难为情,不禁掩嘴儿一笑,对杨凌道:“相公不要动,幼娘给你按摩一下再说”。

杨凌哪里敢动?他那里摇头摆尾的还不曾消停,叫他起来他也不敢呐,他趴在那儿心中只是想:“每日治疗?呃........以后........本老爷要天天洗澡,一定要天天洗澡........”。

闷热的天气一扫而空,傍晚时忽然起了风,下了一阵飘泼大雨。这雨来的快,去的也快,虽说暴雨如注,可是只下了小半个时辰就停了,云收雨歇后,湛蓝地天空中只有几缕绚丽的晚霞。

杨家池塘里地荷叶象水洗过的玉盘,几只青蛙蹲在上边兴高彩烈地唱着歌儿。娇艳欲滴的荷苞儿上还在一滴滴落下晶莹的水珠儿。在水面上荡起微微地涟漪。荷叶地梗刺上带着一层茸茸地雾气,透着股子清凉。

两个小丫环坐在曲廊被冲刷的干干净净地石栏干儿上,腿儿在水面上一荡一荡地嚼着舌头。一个青衣婢子说道:“老爷今儿晚上要入洞房,可这天气热的走两步路都冒油汗,别看玉夫人、雪夫人俊的天仙儿似的,老爷怕也没兴致动弹哩,你瞧,老天爷就紧赶着下了一场及时雨。要我说呢,咱家老爷是天上的福神下凡,任谁也比不了。”

另一个脸上有雀斑的小姑娘吃吃地笑道:“哟,什么动弹不动弹的?翠儿姐好象什么都懂呢,快招供,你咋知道这些事地?”

那个青衣小婢“哎呀”一声,羞臊地和她打闹了起来,不依地道:“就你不懂。你不懂怎么我一说你便懂了?怕是你自已春心动了,才专挑这话碴儿讲,你说,有没有作梦时想过........哼哼哼”。

两个侍婢吃吃地笑闹声惊动了鼓着肚皮威风凛凛的蛤蟆将军,它瞪起蛙眼谨慎地四下瞧了瞧。后腿一蹬,“呱”地一声叫,一头扎进了清澈的池塘。

天降福神杨大老爷坐在书房里正在喝茶,自从吃完晚饭。玉堂春和雪里梅羞羞答答地拜了老爷,又向夫人献了茶逃回房去后,杨凌就一直坐在内书房喝茶,这一晚上已茶叶喝了两壶,上了六趟厕所。

他吃了晚饭先讪讪地在韩幼娘紧闭的门口儿逡巡了一阵儿,又跑到玉堂春和雪里梅的门口儿站了会岗,最后就晃晃悠修跑到书房里来喝茶了。

二女进门已是不争地事实,杨凌犹犹豫豫的倒不是装腔作势给幼娘看。只是他心里虽接受了这一事实,可是从小受到地教育和影响在他心底实是根深蒂固,要打破这层心防,心安理得地享受妻妾满堂地性福,哪是那么容易坦然接受地。

眼看时间已晚,已经娶进了门,成了自已媳妇儿,还能一直矫情下去?杨凌硬着头皮又来到两人房前。左边瞧瞧、右边看看。象作贼似的正不知该先进谁的门儿,忽听到玉堂春房中“当啷”一声响。

杨凌听了趁势走过去推门一瞧。只见一面铜镜在地上骨碌过来,玉堂春追在后边,瞧见他进门,脸上先是一喜,继而便晕生双颊,窘的站在那儿不好意思起来。

杨凌捡起铜镜递到她手中,奇怪地道:“怎么........把镜子也掉到地上了?”

苏三趴在门缝上瞧见老爷站在外边跟游魂儿似的转来转去,却始终不敢走进来,一时情急智生,才想起了这以镜引人的法子,她怎敢说出真相,忙含羞接过镜来,低声道:“奴家........奴家一时不小心........”。

也不知这小姑娘是有意是无意,那玉手接过镜子,顺势轻轻碰了杨凌的手一下,她地小手圆润细致,精致灵巧的手指润滑如玉,瞧得杨凌心中怦然一动。

玉堂春羞答答地过去将门儿掩上,慌慌张张地压上门闸,强自镇定地道:“老爷快坐,奴家给您斟杯茶”。

杨凌忙道:“玉儿,不要忙了,我........我在书房已喝了一晚的茶了”。

玉堂春听的“噗哧”一笑,白晢的脸上顿时浮起一抹晕红,她轻轻抽回手带着笑意儿道:“那么........老爷,天色........天色也不早了,奴家给您宽衣休息吧”。

梳妆台上燃着一对红喜字的蜡烛,玉堂春穿着一身绯色轻衣,这一翩翩走近来,那轻盈的身影犹如一幅淡青浅赭的画面。

韩幼娘清纯稚嫩,就象邻家女孩般清新动人,而玉堂春地古典气质,却总使她象是画中玉人,飘渺地不象一个真实的存在。两人是两种完全不同地美丽。

杨凌看得心中一热,情不自禁地抱住了她,那双流波荡漾的眸子顿时浮起一层朦胧地雾气。整个人都瘫在他的怀中。

杨凌端详的怀中的玉人。眼前的玉堂春和披枷带锁地在舞台上唱出“苏三~离了洪桐县”的那个青衣形象交替更迭,始终无法在杨凌的心中合并成一个印象。

是的,她们是不同地,台上的玉堂春是一个坠落风尘的苦命女子,而怀中这个活色生香的女孩儿,她的命运已经发生了改变,除了一个名字,她和那个玉堂春已没有丝毫的关系。然而她会有幸福么?还是将要体会另一种悲欢离合?

杨凌的心中萌生起一种爱惜、一份歉疚。苏三被他拥在怀里,却是满怀的喜悦和羞涩,她闭着俏目期待着那幸福甜蜜地一刻,可是半晌却不见夫君动作,不禁诧然地睁开眼睛。

看到自已今后将服侍一生的男人似乎并没有十分的动情,一副神思不属的模样,玉堂春心中不禁浮起一丝委曲和不甘:难道我的容貌不能让夫君满意么?

她咬了咬唇,幽怨地看了杨凌一眼。退开两步,伸手拔下了脑后地玉钗,一头秀发顿时倾泻下来,使她的秀颜陡然间更添几分妩媚,看得杨凌顿时回了神。

红烛,似已将燃尽,烛花劈啪,忽明忽暗。静谧夜色中,不知何处突然传来两声轻咳。陶醉在温柔乡里,正想醉卧美人膝的杨凌听见了,心中嗵地一跳,忽地想起,原来今夜还有一个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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