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八章 烟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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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不平静的夜。

这也是一个非常血腥的夜。

铁拳门是一个不大的门派，但也不算小门派，上下有三百多口人，而且修为都不低，然而在这个晚上，铁拳门上下所有人都死了。

浑身几乎没有一块好肉，都被人凶残的杀掉，然后仿佛送去了厨房，全身都被改花刀，刀痕内被塞满食盐，这些人大部分都不是被一刀毙命，而是活生生疼死的。

次日一早，李雨果来到了白骨哀的房间里面，发现了满身都是伤痕的灰骨哀，李雨果惊呆了：“铁拳门……”

“很失望吧，她没有回来。”灰骨哀捏着双刀说道，她缓缓转身，刀身流淌下来的鲜血，滴在了地板上，顺着地板的夹缝，流淌到了地底下去了，“没错，铁拳门是我灭的……一条牲口都没放过。”

“铁拳门本来就做着一些和强盗差不多的营生，杀人越货，死有余辜。”李雨果说道，“但现在是白天……”

“她是我的妹妹，我会将她找回来的，来这里就是跟你说一声……”

“说什么？”

“有缘再会。”

下一刻，灰骨哀已经消失在原地，她来无影去无踪，是天生的杀手。

其实灰骨哀没走远，她就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上，她目视着前方，想起了曾经师父的话语。

灰骨哀和白骨哀是两姐妹，而且又是孪生姐妹，如果有一个人出事，另外一个人也会死去，而现在白骨哀消失了，但灰骨哀还活着，就说明白骨哀没死，她只是陷入了沉睡而已。

所以灰骨哀要去将她唤醒，她已经下定了决心连忙，然而当她准备离去，忽然一转身却看到了穆兮纱。

穆兮纱如同一个仙子一样，已经悄无声息的落在了她的身边，灰骨哀说道：“师姐，你怎在这里？”

白骨哀称呼穆兮纱为姐姐，那是白骨哀的主观意识，而灰骨哀依然停留在骸骨神教的日子，那时候她和白骨哀一样，都是称呼穆兮纱为姐姐。

穆兮纱说道：“还记得你刚刚送去骸骨神教的日子，似乎已经过去了十二三年了。”

“是十三年半，那时候我因为灵魂不稳定，所以别人都叫我怪物……”灰骨哀说道。

回想起当初的日子，灰骨哀心中是非常的无奈的，因为少女时的她，还无法控制自己体内的两个灵魂，简单的说就是错乱，前一刻还非常温柔的小姑娘，下一刻就忽然暴躁起来，见人就打，或者是被人打。

所以那时候的她，在骸骨神教关系很差，人们都称呼她为怪胎，又或者是被诅咒的少女。

回想那段日子，灰骨哀感觉就像是地狱一样。

“后来师父帮助你梳理体内的灵魂，你身为姐姐，本来应该是你活动的时间更多一点，但是你疼你的妹妹，你宁可自己只能在月圆之夜才能出没，几乎九成的时间都给了小白。”穆兮纱说道，“或许别人不理解你，但是我理解……我知道，那是因为你在害怕，你害怕因为自己的暴躁，又树立一大群的敌人，然后那些人会借这个机会欺负小白。”

灰骨哀没说话，因为穆兮纱说的是真相，就因为这件事情，白骨哀被欺负。

“你和你妹妹共享记忆，你应该也记得你和雨果之间的点点滴滴……”穆兮纱说道。

灰骨哀捏紧了拳头，她怎能不记得，自己也不是不出来，是一个月出来一次，但有几次晚上出来，就发现李雨果正在自己的身边酣睡，又或者是正在工作，她会靠近过去，与其温存一番。

白骨哀和她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从未接受过哪个男人，也从未认可过任何男人，李雨果是头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

她想起李雨果在自己怀里探索的时候，还有进行的将自己欺负的场面，不由得心中柔软，恨不得就立刻依偎在李雨果的身边，但她是灰骨哀，她最不擅长的就是表达自己的情绪，所以她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要将体内沉睡的妹妹唤醒，如此一来，才能够恢复以前那平淡却幸福的日子。

或许还能回去吧，或许……

“小白的事情，我们一起努力吧。”穆兮纱伸出了手说道。

灰骨哀撇过头，不去看穆兮纱：“师父曾经说过，在北方有个四海真人，他擅长灵魂之类的法术……”

“四海真人？”穆兮纱笑道，“那只是一个谎言。”

“谎言？”灰骨哀懵了。

“师父为了让你活下去，为了让你有自己的执念，所以才跟你说有这么一个真人，但师父神通广大，如果真有这么一个真人，为什么她迟迟不去请过来？要知道师父也非常看重你，你一个人有两个灵魂，你身为姐姐有一身卓越的武修体术，而你妹妹则是擅长极为稀罕的音波法术，如此双管齐下，假以时日必然能够成为一个强者，姐妹交替进攻，前途无量！”

“怎么会这样？师父只是在利用我……我们？”灰骨哀双目睁得滚圆。

“世界就是这样，充满了太多太多的残酷……回来吧，我们才是一家人，你我也是姐妹，以前是师姐妹，现在是……亲姐妹。”穆兮纱说道。

灰骨哀眼睛红彤彤的，她低着头，又点了点头。

李雨果在院子里沉默，手中拿着一张叶子，这是他卷的卷烟。

味道很辣，根本不能和正经的香烟媲美，但好在它也有些尼古丁，是用一片晒干的烟叶，然后卷上一些烟丝之后做的卷烟，这种卷烟只是李雨果闲来无事制作的，但没想到这时候却能让他减轻心中的难受。

“还是不能和香烟媲美。”李雨果摇了摇头，想要掐灭，但却觉得鸡肋，啪啦啪嗒的吸了两口，这才掐灭，不过倒是提神不少。

“还是吩咐通明寺的伙计去寻找灰骨哀吧，她一个人在外面……危险。”李雨果下定决心，走向了鸽笼。

这鸽笼是新置办的，里面是一些训练有素的信鸽，只要打开笼子，就能招来一两个探子，然后身为总督的李雨果就可以布置任务，但是李雨果正要打开笼子，灰骨哀却回来了，和穆兮纱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