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父女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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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灵皇宅邸的地下室，李雨果已经动不了了，并不是被点穴，而是因为李雨果看到了地下室的场景，他已经是无言以对了。

人皮，三张人皮皱巴巴的被钉在了墙上，李雨果说道：“这……这是什么鬼……”

“你误会了，这三人是尸体，我将三具尸体买来，将他们的皮囊剥下来，然后想要织成傀儡的人皮，但是我失败了……人皮和其他动物的皮革一样，被剥下来之后，会被迅速的风干，哪怕是包裹在傀儡上面，那也是很明显的。”灵皇说道。

“所以你要求我。”李雨果说道。

“对！”灵皇一脸的渴望，之前那谦逊的样子已经荡然无存，他说道，“我们做一个交易，你制造傀儡在我之上，所以我也没资格做你的师父，但是你只要将人皮的制作方法教给我，我便将我毕生的傀儡研究心得都送给你……”

说着，灵皇拿出了一本厚厚的笔记，这里面是他毕生的笔记，都是关于傀儡的。

李雨果自然也很眼热这一本书，他说道：“前辈，实不相瞒，我这并不是人皮。”

李雨果也不知道应该如何解释，毕竟这个世界这方面的技术还太原始了，要知道硅胶和硅橡胶是同一样的东西，不是提炼出来的，是合成的，是用不同乙烯基含量的生胶混配加入气相法的二氧化硅和其它各种添加剂，混炼而成。

他想了想，直接说道：“这是一种树的汁液……”

他只能这么说，不然讲的太化学，灵皇根本不懂，李雨果道：“这东西很神奇，树汁凝固之后，便可以凝固成类似于皮质的东西，但它的好处就是和人皮几乎一样，而且不会随着时间腐朽，大概可以持续上百年的时间。”

闻言，灵皇一脸的狂热：“上百年？”

李雨果叹了口气，他说道：“禁忌傀儡术是用人的灵魂和骨骼为代价……我也略知一二，但是前辈，你这样真的好么？那可是你的女儿，你有没有问过她的想法？”

“因为我爱我女儿啊！”灵皇说道，“我接受不了她们娘两离我而去……”

李雨果自然也没有话说，他说道：“我可以将硅胶给你，只要你给我提供画像。”

“好好好，画像，画像绝对有！”说着，灵皇立刻开始去翻找柜子，然而就在这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远而进。

李雨果抬头一看，原来是提着火把的灵皇女儿灵儿！

灵儿咬着牙，看起来十分哀伤，如果她能哭的话，兴许已经泪流满面了吧，但她是傀儡，傀儡不会哭：“爹，住手吧！”

此话一出，灵皇浑身一震，他缓缓的转身，看向了灵儿：“女儿！女儿你来的正好，女儿！女儿你过来，我跟你说，你雨果哥哥给我带来了人皮的方子，并不是需要真的人皮，只需要用某种树的树汁就可以做出一副不会腐烂的皮囊，你可以重生了！”

“爹！”

灵儿的声音十分响亮，她扑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求求你醒来吧，我已经死了……就算你给我一身新的皮囊又如何？我已经死了，我不能吃饭，不能喝水，不能闻到花香，也不能用手去感受身边的东西……我只是一具行尸走肉，如果不是我体内的元丹，我……我早已经没了，求求你了……爹，我们一直都在做不对的事情，你放手吧……”

此话一出，灵皇这大老爷们当即呆立原地，他捏着拳头，一语不发。

灵儿又道：“爹，我知道，我知道你很爱我，我更知道当初的事情，让你对我自责不已，但是一切事情都已经过去了，现在我每天看到你都活活的这么痛苦，我，我真的好难过……我连流眼泪的权利都没有，我活在这世上，又有什么意义……”

“住口！”灵皇猛的抬头，他神色哀伤，双眼圆瞪，“我已经失去了一切……我不能失去你！如果你不在这个世上，我……我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只要我将傀儡术研究透，就可以，就一定能够创造一举可代替肉体的傀儡，让你能够吃饭，能够喝水，能够做一切正常人能做的事情！”

“求你了，爹！你活的那么痛苦，我都看在眼里……但你每年都要为我置换新的身体，每一次我的灵魂都会受到巨大的痛苦，当然……我并不怕痛苦，我是不想看到你一错再错，你为了创造像我这样的禁忌傀儡，你杀了多少人？”

“那都是一些濒死之人，一些无家可归的乞丐！他们与其被饿死，倒不如为了你的新生而付出自己的生命！”灵皇很激动，双眼一片血红。

李雨果听得仔细，果然禁忌傀儡的制作方法是以活人为祭品，然后将死者的灵魂从地狱里面呼唤过来，这是非常不人道的行为，基本上就是杀人的意思。

然而灵皇的模样，却又让他哑口无言，当一个人爱另外一个人到极致的时候，什么道德，什么底线，那都不值一提。

李雨果艰难的说道：“的确，不断的将灵魂抽取、放置，这对灵魂的损耗是非常巨大的，如果有那么一天，你控制失误，一下子就会让你女儿的灵魂魂飞湮灭……到时候什么都没了，你真的忍心？”

“我不会，我绝对不会害死自己的女儿的！”灵皇偏执的说道。

李雨果看着周围的零件，他说道：“你作为一个父亲，你……放过你的女儿吧……”

此话一出，灵皇身躯一震，嘴唇颤抖，脸色也早已经煞白一片，李雨果又道：“我听说，灵皇大人之前一直在研究傀儡义肢的事情，比如一个人若是断了一条胳膊，你就用傀儡义肢安装上去，从而代替失去的手臂，这样的事情才是你应该做的。”

“对！雨果大哥说得对，爹！曾经的你，用傀儡术是给大家谋福的，不知道帮助了多少崩溃边缘的人，也不知道拯救了多少濒临死亡的人，那时候的我，真的以你为荣，但因为我的死，你将自己折磨成了这个样子……我真的好心疼，当……如果我有心的话……”说着，灵儿将自己的胸口打开，那是一块犹如油箱隔板的金属板，打开之后，里面是一个元丹，元丹已经暗淡下来了，可想而知，这里面的力量已经所剩无几了。

这是禁忌傀儡，是禁忌的元丹傀儡。

“你真的很痛苦么？”灵皇缓缓开口。

灵儿点了点头：“我希望爹你能接受现实……我心中的爹，是顶天立地的大好人，是造福一方的英杰……我真的不希望，一点也不希望我的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哈哈哈……”灵皇苍然的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流泪。

而灵儿朝着李雨果走了过来，她说道：“雨果大哥，谢谢你……如果不是你的一番话，如果不是你的到来，也许我永远也都没有勇气说出这番话……这段日子，虽然看起来我活了，但是这段日子实际上是让我活着比死了更痛苦……”

“灵儿，你打算……”李雨果偏过头去，他不敢去看灵儿那一双空洞的双眼。

毕竟死去的灵魂，就得去它应该去的地方，而不是逗留在活人的世界，这样的逗留，只会给生者无限的悲哀罢了……

灵皇喃喃道：“灵儿，灵儿！我的女儿……”

“爹，振作起来，我永远在爹您的身边……”灵儿靠在了灵皇的身上，双眼合上，那一只手放在了自己胸口的元丹上面。

啵……

元丹被取了出来，滚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