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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3章 通向王座之路</p>
咚咚咚——！</p>
连续数个沉闷的落地声。</p>
一名老人扶着腰从地上缓缓爬起，目光颇有些茫然的看着四周，这里是一片沙滩，他好像是置身于一座岛屿中，岛屿是正常的，但是海水的颜色并不正常，而是漆黑色。</p>
老人四处张望，很快在沙滩上看到一个反光的脑袋。</p>
“喂喂喂，你没死吧和尚？”</p>
几个耳刮子上去。</p>
苦行僧睁开眼睛，吐出一口沙子：“白施主，过分了……再打贫僧的脸，我可要翻脸变成怒火明王了。”</p>
“你这张老脸有什么好计较的，佛门不是说了，被打一巴掌，就要把另一半脸伸过去给人打吗？”</p>
“那是西方的教义，和佛教无关。”苦行僧念了声阿弥陀佛：“只有贫僧和你抵达了此地？”</p>
“不，还有我。”</p>
沙滩另一端走来一道人影，那是一个穿着衬衫、面色相当阴翳的男人。</p>
“你也活着呢？”白破天摸了摸脸：“那剩下那個圣杯骑士？”</p>
“他的运气不好，被卷入了亚空间的风暴中，要么是落入了另一个通道，要么就是……”</p>
罗马皇帝戴林·奥古斯都神情疲惫的坐下来：“他是个勇士，希望荣光能被铭记。”</p>
“死在影中的人，连痕迹都不会留下。”白破天摇头说。</p>
苦行僧也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了一个木鱼就开始敲起来，直接念起往生经。</p>
戴林脱下了脚下磨破皮的鞋子，问道：“我们走了多久？”</p>
“不知道，进入冥界后就没什么时间概念了，或许三个月，或许十年，或许二十年？”白破天沉吟：“这里倒是看上去还算平静，总算是有了歇一口气的功夫。”</p>
“主观来说，我们才走了不到两个月。”戴林自嘲道：“朕还以为能在这儿找到答案，但结果看来，仍然是一无所获。”</p>
这一任的皇帝和外界不一样，他其实并没有什么皇帝的威严感，他更像是一名实验室里打地铺的修仙流学者。</p>
白破天问：“那来闲聊几句？你到底是为什么进来的？”</p>
戴林说：“你又是为什么？”</p>
“找儿子。”白破天直接坦白，本就没什么需要隐瞒的：“我孙子太出息了，即便没有我，他也能过得很好，但我儿子不一样……生死未卜，我总得找到他，而冥界是暗影的汇聚之处，封圣相当特殊，一旦进入其中就像是铅球坠入沙地，会吸引无数暗影蜂拥而至，我想要从其中得到与我儿子有关的线索。”</p>
“那你找到了吗？”</p>
“没有。”白破天抓起沙子丢进海里：“或许我们走错路了，我该走另一条通路的……啊，草。”</p>
他扭过头看向戴林：“你呢，又是为什么进来，放着好好皇帝不做，来这儿作死？”</p>
戴林平静道：“皇帝谁来做都是一样，我寻求的无非是道，我是一名学者，自然无法抗拒自己的好奇心，我想要研究它，就必须深入它，这件事我准备了很多年，遇到伱们算是意料之外……”</p>
“你没说实话，或者说，你没把全部都说出来。”白破天戳破道：“都到了这个份上，你还有什么好隐瞒的，说不定我们这批人一个都没办法活着回去。”</p>
奥古斯都淡淡道：“我可没打算死在这里，就算要死，起码也要先发个论文……”</p>
“你不是皇帝么？”</p>
“肤浅，奥古斯都一族，代代都是学者。”戴林傲然道：“不然魔网是从何而来？皇室始终站在生产力和学术革命的最前端！”</p>
“你身为学者的倾诉欲望就是去写个论文？”白破天抬起手揉了揉下巴上的胡茬。</p>
“这是能改变世界的研究。”戴林说着叹了口气：“只是对我来说或许这个课题实在是太困难了。”</p>
“什么样的课题？”</p>
“世界快要毁灭了。”戴林说：“得想办法拯救世界。”</p>
“啊？”白破天一阵头脑风暴，然后说：“这个冷笑话不错。”</p>
“从很久之前，那些自成星辰的外神们就在不断的拔除这个世界的王座，就像是拔掉将地表固定在星球上的钉子，一旦他们彻底将这些钉子从地面上拔除，那么影就会从王座的缺口中喷涌而出，如同喷泉般，淹没这个世界。”</p>
“届时，没有谁可以留下，即便是封圣。”</p>
“因为没有了历史，我们也会不复存在。”</p>
戴林平静道：“这是很早很早之前，神圣之主留下的预言。”</p>
“哪有那么容易？”白破天摇头：“王座上的，那可都是活了不知多少年的怪物，我可不认为谁能杀死那个双枪老太婆。”</p>
“我知道，但世事无绝对。”</p>
戴林娓娓道来：“影是历史的堆积，就像是光阴之河底层的泥沙，它越越来越高，直至淹没一切，而等待它被一切淹没后……”</p>
“会怎么样？世界末日？”</p>
“不，”戴林摇头：“我的推测是，一切都会重新开始。”</p>
“什么意思？”</p>
“字面上的意思，历史会被重塑，回归原点，然后重新构造……”戴林说：“光阴之河会变成一座地上悬湖，届时这个世界中会发生什么都无法被观测到，哪怕是至高的轮回之理都不可能介入。”</p>
“图什么啊？”</p>
“谁知道呢？有些问题注定没有答案，我们不是祂们，所以不知道答案也是正常的。”戴林握着手里的神圣之主的雕塑，默默念道：“只有神才知道。”</p>
“神圣之主也是外神？”</p>
“他来自于另一世界，无人知晓其由来。”戴林摇头：“他是个过客，面对这世界的局面，选择了放任自由。”</p>
“懂了，难怪你一副被人无情玩弄后抛弃了的怨妇模样。”</p>
“……”戴林的表情更阴翳了。</p>
此时苦行僧念完了经文，问道：“戴林施主，按照您的说法，我们不是应该去保护王座之主么？”</p>
“对啊，我也挺好奇。”白破天扭了扭腰问：“这世界上除了影之国的斯卡哈女士外，还有谁是王座之主？”</p>
“根据逐星学会累积了上千年的资料库中的记载，曾经的王座一共有五个，而如今很可能只剩下三个，或是两个。”</p>
“顺带一提，我们目前所在的……可能就是某个王座被影吞噬后留下的遗迹。”</p>
戴林·奥古斯都拿出了自己随身不离的手记本：“至于最后两个王座上的存在，我也只知道其中的两个。”</p>
“一个你们也清楚，是影之国的女王斯卡哈。”</p>
“另一个我从未见过也并不熟悉，他位于东方，被称之为……”</p>
“蓬莱岛主。”</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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