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4章 “大餐”（月初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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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光照不够良好的公寓内，古典座钟的指针滴答滴答跳动着。</p>

卢米安、芙兰卡、简娜和安东尼正围在一具尸体前，看着蹲于旁边的路德维希系上白色的餐巾。</p>

“还挺有餐桌礼仪……”卢米安见状，打趣了一句。</p>

房间内的尸体属于病教在特里尔大区剩下的那位序列4半神，他叫做萨提坡.埃尔，之前被“愚者”先生控制，最近完成了让所管信徒都向“瘟疫之神”和“疾病之神”祷告的任务，然后，卢米安就得到了“愚者”先生的神谕，让他们在当前这个时间来这间公寓接手后续事情。</p>

卢米安等人刚敲开房门，就看见萨提坡.埃尔当着大家的面，倒在地上，变成了尸体。</p>

还好，卢米安已提前把这间公寓和它内部的所有物品都拉入了镜中世界，并让安东尼赶紧将“凛冬将至”手枪放置于尸体上。</p>

想到之前忙忙碌碌帮自己和芙兰卡对接信徒、传播新教义的萨提坡.埃尔本质上已经是“愚者”先生的分身，卢米安就感觉怪怪的：</p>

自己信仰的神灵不辞辛苦、兢兢业业、东奔西走地帮自己招揽信徒，宣扬教义，传播尊名，这是不是不太对啊？</p>

伟大存在也这么亲力亲为吗？</p>

记起“魔术师”女士给自己讲过的一些阿蒙往事和“偷盗者”、“占卜家”途径高位者的能力表现，卢米安又觉得这好像也挺正常的：</p>

化身千万，皆是自己！</p>

“可以吃了吗？”路德维希抬起脑袋，眼巴巴地望向卢米安。</p>

“先通灵吧？”卢米安侧头询问起芙兰卡。</p>

虽然，经过“寄生”，“愚者”先生肯定已掌握萨提坡知道的所有信息，但卢米安觉得自己等人该通灵的，还是得通灵，总不能什么都去麻烦“愚者”先生吧？</p>

芙兰卡望着漂浮于半空的萨提坡灵体，斟酌了下道：</p>

“衰减的速度比预想得慢，应该是‘愚者’先生做了一定处理，我们先别急着通灵，想好问什么了吗？”</p>

简娜附和道：</p>

“我们不如先在公寓里搜查一遍，看能发现什么线索，之后再通灵，那样一来，可以清晰地知道该问什么。”</p>

“好。”卢米安见不少青绿带黄的光点已沉淀至安东尼的“凛冬将至”左轮上，笑着对路德维希道，“吃吧。”</p>

他提前问过路德维希，若是恢复到序列4，也就是“海怪”，是否会直接变成体型夸张的真正海怪，那样的话，路德维希就没法待在特里尔了，除非天天藏于镜中世界。</p>

路德维希当时看了自身的双手和身体几秒，竟悲从中来，哭着说“还不行”。</p>

对此，他明显很失望。</p>

他告诉卢米安，外表应该没有大的变化，只是每天得带他去一次海洋，让他真正地饱餐一顿，对拥有“传送”能力的卢米安来说，这很简单。</p>

得到教父的同意，路德维希欢呼一声，扑向了尸体。</p>

芙兰卡和简娜都下意识背过了身体。</p>

撕扯声、咀嚼声、喀嚓声、嘎嘣声里，两位魔女检查起公寓每个角落。</p>

机械音乐盒、古典座钟、布艺的沙发、红色的书桌、黄铜色的瓦斯计费器、精美的小型雕像等物品相继从芙兰卡和简娜的眼中掠过。</p>

忽然，芙兰卡走到了书桌前，拉开了一个抽屉。</p>

那抽屉里面有一堆不同面额的金币，其中不乏价值20费尔的金路易。</p>

芙兰卡的手在这些金币里拨弄了一阵，拿起了一枚色泽暗金、不够光亮的钱币。</p>

这也是金币，但不是当前法定的任何一种。</p>

芙兰卡将那枚暗金色的钱币凑到了眼前，发现它正面有男人头部轮廓，长发披落，头戴皇冠，嘴唇刚硬，脸庞线条锋利。</p>

这男人头像两侧，分别是层叠的门和眼睛一大一小的乌鸦，周围还有变化的线条、竖直的宝剑和伸出去的手等花纹环绕。</p>

咦……芙兰卡隐约有了猜测。</p>

她将金币翻到了背面，那里有个数字“7”。</p>

“7”的四周是聚集的士兵、锋利的武器、流淌的血液等图案。</p>

“这是图铎金币吧？”芙兰卡发出了声音。</p>

她的灵性直觉是这么告诉她的。</p>

第四纪的图铎王朝有发行自己的货币，但不知是不是因为“血皇帝”陛下精神状态有问题，亦或是受到了原本途径的影响，币值和换算非常让人头疼，不像正常那样是1、5、10、20，而是毫无规律的2、7、13。</p>

这些钱币在一两千年的时光里，早散失殆尽，不是被重新融化，用来铸新的金币或金器，就是深埋于地下的古代墓穴里，当前想看到它们，只有去博物馆，去某些收藏家的宝库里。</p>

“怎么会有一枚图铎金币？”简娜将目光投了过来。</p>

“我也很奇怪，这玩意儿拿到也没法用啊，准备当古董卖？”芙兰卡斟酌了几秒，“通灵的时候问问。”</p>

两位魔女认真搜查公寓时，卢米安突然对安东尼道：</p>

“可以把左轮拿起来了。”</p>

他直觉地相信，“凛冬将至”承受的恩赐力量已达极限，再下去就会坏掉。</p>

当然，再怎么坏掉也是具备非凡力量的武器，只是负面效果可能发生改变，达到无法承受的程度。</p>

已悄然给自己丢了個“安抚”的安东尼蹲了下去，将艺术品般的“凛冬将至”左轮从残缺不全血肉模糊的尸体上拿了起来。</p>

“‘必然死亡’和‘必然命中’的效果提升到了九次……</p>

“这把左轮即使碎掉，也可以放在一起，重新聚合出来……</p>

“其他没什么变化……”</p>

卢米安用“魔镜占卜”的方式将“凛冬将至”当前的情况告诉了安东尼。</p>

安东尼因梦境任务的附带奖励也得到了一个“旅者的行囊”，闻言松了口气，将左轮放了进去。</p>

就在这时，他和卢米安听见了一声响亮的、悠长的“嗝”。</p>

这来自路德维希。</p>

路德维希才吃了一半尸体，似乎就饱了。</p>

他呆在那里，肚子内仿佛有一股气，时而撑起他的腹部，时而让胸口发出喀嚓的声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