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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容和叶鹤栖的人生还在继续,所以的结局注定只能停留在她们人生的某一时刻。
读者对此并不意外。
真正让许多读者感到诧异并为之赞叹的是,姚容写下的这个结局和引用的这一首诗。
这是一首吟咏秋海棠的佳作,大意是秋海棠千姿万态,只在秋季开花,既不凭借春光的温暖,也不依靠春雨的滋润,而是像威武的斗士一样,勇敢地在凉秋晚风中傲然开放。[注]
秋瑾身为女子,却敢于冲破封建礼教的束缚,积极投身革命,最终英勇就义。
她写这首《秋海棠》,是为了托物言志。
主人公引用了秋瑾的这首《秋海棠》,既是在表明志向,也是在对过去那些骂声进行回应。
——随便你们骂吧,我会像个英勇的斗士一样,无惧任何骂声。
这让在戛然而止之余,又给人留下了无尽遐想之意,进一步拔高了的整体立意。
许多原本对无感的文人,都因为这个结局,而提高了自己对的评价。
张念钊在沉寂了很久以后,也特意就这个结局写了一篇文章,在文章里称姚容为“反封建斗士”。
不少人都引用了张念钊的这个说法。
就连白话文运动的发起者陈嘉佑都特意写了一篇文章,鼓励更多女子向姚容学习,并将她称为女性楷模。
甚至还将刊登离婚启事这件事情比喻成了一场战争。
“她进行了一场非常伟大的战争。”
“这场战争不见血,不动刀,但它比刀光剑影还要激烈。因为它是为了权利和真理,为了解放和自由而战。”
除了夸奖姚容外,陈先生还夸奖了《女报》。
“它让更多人听到了女性的声音,听到了女性的诉求。”
“也许这样的声音无法叫醒众人,也无法改变现状,但呐喊一定是有意义的。这个时代太缺少这样的呐喊了。”
当然,陈先生也没忘记夸叶鹤栖。
“她对婚姻的理解,十分让我震惊。”
“她和她的母亲相互拯救,《火凤凰》不是属于姚容一人的赞歌,而是属于她们母女的战歌。”
“她的母亲是一位斗士,而她是一位勇士。”
最后,陈先生说:“这场战争的影响,也许要在很久以后才能体现出来。但当以后的人们重新回顾这段历史时,他们一定不会忘记今时今日发生的一切,也不会忘记了她和她们。”
“竟然连陈先生都被惊动了。”报社里,周绮怀激动道,“陈先生还夸我们了!”
其他人脸上也都露出荣幸之色。
就连素来沉稳的陈宛,唇角也都带着几分淡淡的笑意。
但要说现场最激动的,还得是叶鹤栖。
叶鹤栖捂着自己的胸口,激动得耳朵脖子部都红了。
天天天啊,她居然被陈嘉佑陈先生点名道姓夸奖了!
还说什么她是勇士!!!
这可是陈先生啊。
这可是历史书上大名鼎鼎,对新中国做出过许多卓越贡献的陈先生啊。
姚容笑问:“就这么惊喜吗?”
叶鹤栖用力点头:“不仅仅是惊喜,还是荣幸。”
她不知道该怎么跟她娘说。
但她身为一个后世人,对陈先生这样的开国功臣,充满了尊重和濡慕。
姚容摸了摸叶鹤栖的头,刚想说些什么,陈宛就举着报纸道:“今天这么高兴,我请大家去吃羊肉汤。”
众人鼓掌:“陈主编破费了!”
陈宛道:“应该的应该的,过去那大半个月大家都累坏了,《女报》的销量能够提升这么多,离不开我们每个人的努力和贡献。”
周绮怀起哄道:“陈主编,你要是这么说的话,那一顿羊肉汤可不够啊。”
叶鹤栖跟着起哄:“就是,报纸销量提升了这么多,也让我们大家都沾沾喜气啊。”
陈宛笑容满面,顺着她们的话道:“行行行,过两天就是除夕了,我给你们所有人都包大红包,这个喜气够了吗!”
听到有大红包,众人的掌声顿时更响亮了。
吃饭时,陈宛问起姚容接下来的打算:“经过这些事情后,叶家肯定不敢再对你们做什么了,你们要不要搬回北平住?”
姚容想了想,摇头道:“北平有北平的好,沪市有沪市的好,既然都在沪市落脚了,就在那里多住两年吧,等鹤栖读大学了再换城市也不迟。”
与陈宛聊完,姚容又去找到周绮怀,跟周绮怀说了明天要回沪市的事情。
“啊?”周绮怀惊讶又不舍,“我还以为你们要留在北平过年呢。过年那段时间我要回老家住,我那套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你们可以继续留在里面住。”
“不了,我和鹤栖已经商量好了。”
姚容婉拒了周绮怀的好意。
比起留在周绮怀的房子里过年,她们母女更希望能住在自己的房子里过年——虽然说沪市的房子是租的。
周绮怀知道她们心意已决,也没有再劝。
吃完午饭,几人从小饭馆步行回报社。
远远地,几人就看到张念钊拎着大包小包站在报社门口。
周绮怀问:“你怎么过来了,还带了这么多东西?”
张念钊的目光落在姚容身上:“我是来赔礼道歉的。”
姚容唇角微弯:“你写的那两篇文章,让我看到了你的诚意。我接受你的道歉,不过这些东西就不必了。”
张念钊早就猜到姚容不会收,所以他买的赔礼,除了几盒糕点,剩下的都是给叶鹤栖的:“这些都是我给鹤栖的见面礼。你们要是不收下,我拿回去了也用不上。”
在张念钊的坚持下,姚容最后还是收下了这些东西:“你买的糕点有点多,要是不介意的话,进来一起喝杯茶,吃完糕点再回去吧。”
张念钊笑着应了声好。
众人围坐在一起喝茶。
叶鹤栖特意坐到了张念钊的身边:“张先生,我不白收你的见面礼,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张念钊话里带着一些哄孩子的意味:“好啊,你要给我讲什么故事。”
叶鹤栖清了清嗓子。
别人说故事,都是以“从前”开头。
叶鹤栖的这个故事,却是以“未来”开的头。
“在未来,会有一个可恶的骗子和一个善良的傻子。”
“骗子说,北方有一个县城遭了大灾,当地老百姓都活不下去了,求傻子发发善心,捐些钱,让老百姓能填饱肚子。”
“于是那个傻子在没有查证的情况下,就将自己的现钱都给了骗子,还将自己的资产变卖了凑钱给骗子,甚至还想要发动募捐继续凑钱。”
“直到有人提醒傻子,那个县城没有遭了灾,傻子才发现那个人是骗子。当他想要去找骗子算账的时候,骗子早就已经带着他的副身家不知道跑去哪里逍遥快活了。”
张念钊哈哈大笑:“这傻子是不是缺心眼啊,连这种谎话都能骗到他。”
叶鹤栖满是怜悯地看着张念钊,看在那些见面礼的份上,她说了句好话:“也不能这么说,他的出发点是好的。”
“出发点是好的,但太笨了。”张念钊笑得更大声了。
其他人听到了张念钊的话,好奇问他们在聊什么。
张念钊将这个故事绘声绘色地复述给众人。
众人也跟着哈哈大笑。
屋内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等张念钊笑够了,他才像是想起什么般,扭头问叶鹤栖:“鹤栖,你为什么要特意跟我讲这个故事?”
“没什么。”叶鹤栖拍拍张念钊的肩膀,起身道,“反正你记住就行。以后要是有机会了,多读各种诈骗故事,再学习一些反诈技巧,对你来说不是什么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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