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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要收的赋税总数、要征的兵员总数不会少。我帮晴水村躲过了赋税和征兵,那些分摊在晴水村头上的压力不会消失,只会转移到其它村子头上。”

“我能救下一个晴水村。也只能救下一个晴水村。”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天下不平事实在太多了,他根本管不过来。

但为什么就是觉得不甘心呢。

在南流景完陷于这种情绪不能自拔时,姚容的话在他耳边回响。

一如既往的温柔,循循善诱。

[流景,你在想什么?]

“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老师,我只是觉得,很多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

但不应该是这样的,那应该是怎么样的呢……

姚容听出了他的未尽之意,话锋一转,突然道:[你抬头,看看你面前这棵树。]

面前这棵柿子树比周围其它柿子树都要高大,枝叶舒展,在微风吹拂下发出沙沙脆响。

南流景抬头盯着柿子树看了许久,依旧不知道姚容要他看什么。

他哭笑不得,刚想开口问姚容,视线陡然一凝——

一朵淡黄色小花,舒展着四片花瓣,被四方形的嫩绿色花萼包裹着,整体呈现出一个低垂的形状。宛如一只低垂的黄色小喇叭。

花萼比花瓣大上许多,乍看过去,花朵像是隐藏在叶片间,十分不显眼。

但南流景很眼熟这种花。

这是一朵柿子花。

每年五到七月,到了树龄的柿子树都会开花。每朵花只能盛开十天左右,然后就会凋零,结成青色的小柿子。

这片林地种的柿子树,树龄都在二到四年间,会开花很正常。

不过如今已到八月,如果不出意外,这应是漫山遍野里最后一朵柿子花。

[还记得我们在长信宫种的那棵柿子树吗?]

南流景点了点头:“我今天还跟梁师父打听了下那棵柿子树的情况。梁师父说它长得非常好。”

[我一直觉得你和柿子很有缘分。]

这个缘分,可以说是非常深了。

[后来慢慢地,我发现你和柿子花很像。]

南流景眉梢微微上挑。

已经长开的眉眼露出几分少年风姿,锐利又夺目。

“为什么不是牡丹和兰花。”

不是他不喜欢柿子花,只是自古以来,文人雅士多用梅兰竹菊自比。富贵风流则莫过于牡丹。

相比之下,柿子花是北方旷野上最常见的花,却在文学作品里没有任何存在感。

姚容笑道:[牡丹是富贵之花,兰花乃君子之花。与它们相比,柿子花确实太普通了,不漂亮,也不名贵。]

[但你的未来注定波澜壮阔。既然已经站到了最顶端,就不必再把自己看得太重。]

[站在顶端的人,需要的不是凌驾于众生之上,而是像柿子花一样,恭谦低头。]

[因为天下万民,山河社稷,就在脚下。]

南流景下意识低下了头。

他的脚下,是贫瘠干裂的土壤,是深深扎根在土壤中、遒劲粗壮的树根。

但也许是因为姚容这番话的影响,南流景竟像是透过这些,看到了大烨子民。

——他看到了那些贫穷困苦,却依旧拼尽力活下去的大烨子民。

姚容笑了笑,又说:[柿子花应该是你最期待看到的花吧?]

南流景一怔,深埋在岁月里的记忆随之浮现。

每一朵柿子花,几乎都能结成一个柿子。

以前每到夏日,他闲着无聊了,就要站在树底下,仰首数着今天有没有新的柿子花冒头、盛开。

这种期待收获的心情,就和夏天的蝉鸣、夏天的炎热一起,定格成了他对夏天的印象。

“是的。它是我最期待看到的花。”

[柿子花的花语是事事如意,它代表着人世间最美好的祝福,更象征着收获的季节即将来临,所以它也是很多人期待看到的花。]

[难道你不想成为这样的人吗。]

姚容的话语,总是带着一种奇异的说服力。

梁师父总说他懂得如何打动人心,但南流景知道,那是因为梁师父没有听过他老师说话。

“我当然想成为这样的人。”

[我记得,你一直都很喜欢唐太宗李世民说的那句’天下人才入吾彀中’。那你还记得他说过的另一句话吗。]

“君,舟也;民,水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老师想问的是这句吗?”

[李世民觉得,百姓是水。那你呢,你觉得,大烨百姓是什么。]

“我……”

南流景微微启唇,话未出口,眼眶却不自觉有些湿润。

无论哪个朝代的百姓——

在王朝兴盛之时,他们的生活并没有变得有多好。

但在王朝出现衰败倾颓之势时,他们永远是最先受到冲击、最先承受苦果的一个阶层。

所以,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历史记录王侯将相,为高官贵胄歌功颂德、赋诗作词,却永远对百姓吝惜笔墨。

他们永远不会成为时代的主角,只能成为时代的背景。

他们是诗句里的“路有冻死骨”,是史书里的“岁大饥,人相食”。

是千千万万人,是寥寥几笔书。

可是他们真的不重要吗?

百姓所以养国家也,未闻以国家养百姓者也。如果他们真的不重要,君舟民水的说法就不会流传千年。

许久,南流景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我知道老师为什么要让我回来晴水村看看了。”

“埋头在书房里写文章时,我以为我已经看见了他们的苦难,我以为我已经理解了他们的痛苦。”

“但是我现在才知道,自己当初的想法有多天真,有多傲慢。”

他在冷宫里的岁月,确实枯寂而漫长。

但他还能拥有改变命运的机会,拥有抗争命运的可能。

那千千万万,最普通、最平凡的百姓,是没有发声机会的。

他们的痛苦,明明撕心裂肺,却又微不可闻。

只有当他们被逼到没有一丝活路,爆发农民起义时,他们的声音才会被那些王公大臣放在心上。

这就是为什么每个王朝末年都会爆发农民起义的原因。

当朝廷不管他们的死活,甚至还要将他们往死路上逼的时候,难道还不允许他们自救吗?

内库烧为锦绣灰,天街踏尽公卿骨,这就是他们对于傲慢的回应。

[不要指责自己。]

姚容声音温和:[告诉我答案吧。]

“我觉得……”

南流景解开腰间的天子剑,半蹲下来,骨节分明的指尖覆在湿润的土壤之上,又从土壤一点点抚至遒劲的树根。

最后,他沿着树根一路向上,掠过树根,掠过枝干,将目光停顿在那朵淡黄色的小花上。

“天子是一棵柿子树,是一朵柿子花。百姓是供养树木的土壤,是深深扎入土里的树根。”

“他们是时代的根基。”

“也理应成为时代的主角。”

姚容再次确认:[你真的觉得老百姓如此重要吗?]

“是。”南流景无比肯定,“一个王朝,可以失去它的君王,可以失去它的臣子将军,却必须要拥有它的子民。从来都不是子民需要君王,而是君王倚仗子民。”

[当年我告诉你,柿子表皮被鸟雀啄出痕迹的苦恼,不只是你一个人的苦恼,也是种有柿子树的千家万户的苦恼。]

[由此引申一下,晴水村的遭遇,其实是大烨千家万户的缩影。]

[你现在只能救一个晴水村,但你——甘心只救一个晴水村吗?]

南流景感受着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脏。

他遵从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不甘心。”

“我已经看见了天下百姓的苦难,不能自欺欺人,说自己没有看见。”

[很好。]

姚容轻轻一笑:[在我和你刚刚绑定的时候,你曾经问过我一个问题。]

[你说,你没有成为皇帝的野心。我当时没有回答你这个问题,只是告诉你,不要想那么多,先好好按照我说的去做。]

[于是这三年,你将我发布的每一项任务都完成得非常好。]

[时至今日,我觉得你应该能自己回答出这个问题了。]

[剔除掉我的要求,只从你的本心出发。你告诉我,现在的你,是发自内心想要那个位置了吗?]

这一瞬间,南流景的脑海里闪过很多很多片段。

他想到了那天午后,老师说起的姚家、季家、永庆帝的抗争。

想起了屈建白十几年如一日的坚守。

也想起了齐明煦藏在暗处射出的那两箭。

最后,他想到了他自己。

他绑定的系统,是明君养成系统;他的老师,想将他培养成为一代明君;他用的剑,是天子剑;他所学的课程,是治国之策。

他前进一步,可能是山河在握,也可能是身死道消。

但他后退一步,却必然是生灵涂炭。

宝石弃于荒野,依旧是宝石。明珠蒙上灰尘,依旧是明珠。

可只有镶嵌在天子冠上的宝石和明珠,才能恩泽众生。

其实直到现在,他好像还是没有太大的欲望,对那个至尊宝座没有生出任何向往,更不愿被困在冷冰冰没有一丝人情味的皇宫里。

但他心有不平。

他想站到历史最高的舞台上,为天底下千千万万人发声。

他想像那位唐太宗李世民一样,将“民为根基”四个字钉刻在岁月长河之上,让后世无数人,也包括当下无数老百姓,都深深记住这个道理。

那股积压在心底的情绪,终于化作清晰的言语——

“上斩昏君,下诛权臣。”

“这就是我的剑。”

“吊民伐罪,解民倒悬。”

“这就是我的道。”

“如果是我的话……”

“如果坐在明堂上的人是我的话……”

南流景抬起手,轻轻按在剑柄上,然后一点点收紧自己的手指:“我绝不会让这些事情发生。”

锵地一声——

这柄蒙尘多年的天子剑,终于再现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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