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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会更聪明的江泛月小朋友,这会儿遇到了一个世纪大难题——
江泛月在百货大楼里买了一斤新鲜出炉的绿豆糕,装了几块想带给张奶奶尝尝,结果走到半路,发现村长家的大孙女正抱着一个漏沙的沙包号啕大哭。
哭声从漏风的门牙泄出来,江泛月忍不住看了她几眼。
她一边哭着,一边瞅江泛月。
盯了好几秒,她抱着沙包,迈着小短腿,朝江泛月冲了过来,但在距离江泛月还有几步时又猛地停下。
江泛月:哎这副模样,怎么好像是要冲过来跟她算账的
江泛月犹豫了下,往前走走停停。
小女孩也跟着她走走停停,不时还抽噎几声。
这会儿天冷,六七岁的小孩子再这么哭下去,很容易邪风入体,感冒发烧。江泛月只好回头,低声道:“你别哭了,再哭下去嗓子都要哑了。”
小女孩点了点头,扁起嘴,努力压下眼泪。
村里欺负过江泛月的孩子,都是年纪和她差不多大,或者比她大上一些的。江泛月对小女孩没什么恶感,再加上村长这些年时常照拂姚容和江泛月母女,江泛月面对这个小女孩也很大方。
她在口袋里摸了摸,摸到姚容塞进她口袋里的几张纸巾,取出两张垫在一起,包住绿豆糕,塞到了掌心沾沙的小女孩手里。
“请你吃,吃完就不难过了。”
又用剩余的几张纸帮小女孩擦了擦脸。
小女孩愣愣咬了一口绿豆糕。
甜味在口腔里蔓延,她哇地一下又哭嚎起来:“我记得你,姐姐,那天晚上是你来我家里送沙包的。我的沙包被他们打坏了,它漏了好多沙子。”
“你是因为这个才哭的”江泛月哭笑不得,捏起已经干瘪下去的沙包,“这个很容易修好的。”
“真……真的吗”小女孩满眼期待地注视着江泛月。
被这样的目光注视着,江泛月抿了抿唇,指了个背风口:“你去那里站着,我等会儿来接你,带你去我家,当场帮你修好沙包。”
丢下这句话,就向着张奶奶家快步走了过去。
小女孩姚蕊蕊顺着江泛月的话来到背风口,吃掉最后小半块绿豆糕,面上有些纠结。
她听一些大孩子说过,这个姐姐是住在垃圾堆里面的……
可是这个姐姐好温柔啊,那些大孩子才不会给她吃绿豆糕,也不会给她擦眼泪,在她号啕大哭的时候只会嘲笑她是个哭包,就连她的沙包也是被那些大孩子玩坏的……
就算这个姐姐真是住在垃圾堆里面的也没关系。
她愿意跟这个姐姐回家。
小女孩姚蕊蕊心中暗下决定,等江泛月回来接她时,乖乖跟在了江泛月身后。
江泛月回头,有些好笑。
她好像也是这么跟在妈妈身后的。
不多时,两人就走到了家门外。
姚蕊蕊有些紧张,盯着江泛月推门的动作,自觉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可门内的世界,与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院子不大,东西堆放就不免拥挤,却毫不杂乱。
廊下几串风铃随风晃动,送来铃声阵阵。
一只木雕的鸟儿挂在入门处,栩栩如生。
不知名的雀鸟跳到了木雕鸟儿边上,叽喳叫着,等了好久都没等到同伴的回应,豆大的眼里露出茫然之色。
凹凸不平的地面也被重新修整过,不用担心下雨天沾上满脚黄泥。
厨房里不知道在做什么好吃的,浓香扑鼻。
姚蕊蕊目瞪口呆,只觉得村里没有比这更漂亮的房子了。
“怎么不进来”江泛月不知道小女孩在想些什么,出声催促道。
姚蕊蕊连忙走了进去,乖乖坐在小板凳上,双手环着自己的膝盖。
姚容听到动静,从厨房里走出来,高兴道:“是蕊蕊啊,怎么想到来容姨家玩了。我在焖鸡翅,快要焖好了,你坐着等会儿。屋里有刚买的糖果和饼干,还有瓜子,让月月姐姐拿给你吃。”γushugu
“我知道的。”
江泛月应了一声。
家里没钱的时候,她花钱锱铢必较。但其实是个大方孩子,家境宽裕,拥有很多糖果玩具的时候,她也会舍得分享给其他人。
难得有个孩子愿意跟在她身后回家,不需要妈妈提醒,她也会好好招待的。
江泛月从屋里走出来,手上拿了一大堆东西,有吃的喝的,缝补沙包的针线,还有几个姚容做给她的玩具。
“看看想吃什么。还有这些玩具,你随便玩,但是不能把它们弄坏,知道了吗。”
姚蕊蕊连连点头,学着姚容刚刚的称呼:“月月姐姐放心,我一定不会弄坏的。我妈妈说弄坏了别人的东西要赔钱,我没有钱可以赔给你。”
江泛月忍不住笑了笑,刚想低头帮姚蕊蕊修理沙包,突地想起一事,去接了点热水,润湿纸巾后重新帮姚蕊蕊擦了遍脸,这才开始忙活。
那些零食,姚蕊蕊没有敢多碰。
即使是再不懂事的孩子,都知道这年头零食难得。
不过面前的玩具,姚蕊蕊倒是没客气,小心摆弄起来。
她家里的条件算是村里不错的,但她也没多少玩具,不然也不会因为沙包被其他大孩子弄坏而号啕大哭。
江泛月拿出来的这些玩具,不算特别,却足以在瞬间俘获这个小女孩的心,她一个人玩得不亦乐乎。
很快,江泛月缝好了沙包。
未免沙包再次漏沙,她这回缝的针脚很密。
“谢谢月月姐姐。”姚蕊蕊放下玩具,捧着自己的沙包,高兴又不舍。沙包缝好了,她好像就没有理由再待在月月姐姐家里了。
就在姚蕊蕊磨磨蹭蹭站起身时,姚容端着热气腾腾的焖鸡翅走了出来,让姚蕊蕊去洗手吃鸡翅。
姚蕊蕊连连摆手。
但这种拒绝,就像是过年的时候长辈给红包,晚辈一边说着这怎么好意思呢,一边依依不舍捏紧红包。
江泛月想到这个画面,唇角弯了弯,牵着姚蕊蕊去洗手,夹起一块鸡翅塞到姚蕊蕊手里:“吃吧。”
姚蕊蕊心想,她已经拒绝过了,但是月月姐姐太热情了,一定要请她吃鸡翅,那她就不客气了,爷爷知道了也不能批评她。
于是心安理得啃起了鸡翅。
连着吃了两个鸡翅,姚蕊蕊说什么都不再吃了,从椅子上跳下去:“月月姐姐,容姨,我该回家了,再待下去,爷爷他们就要担心了。”
“我送你回去。”江泛月说,出门前还抓了一把瓜子,把姚蕊蕊两边口袋都塞得鼓鼓的。
姚蕊蕊仰起被风吹得红彤彤的小脸:“月月姐姐你真好。”
江泛月迁就姚蕊蕊的步子,被她夸得眉眼微弯:“真的吗”
“真的。我姚蕊蕊说话,一口唾沫一个钉子。”姚蕊蕊学着她爷爷说话。
江泛月乐不可支:“你知道一口唾沫一个钉子是什么意思吗”
姚蕊蕊嘀咕:“反正是好话。”
不是好话,她爷爷也不能天天挂在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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