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牛者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十七节 新的贸易协定,临高启明,吹牛者,海棠书屋),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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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荷兰东印度公司在临高位面,比旧时空更依赖亚洲内贸带来的贵金属补充。一方面,他们拿着澳宋的大宗商品和工业品,偷偷地在日本和澳宋抢生意,一方面又靠着倒卖澳宋工业产品,在南亚补充大宗商品运回欧洲,两次交易,澳宋工业的规模在他们的亚欧航线上,减小了两次规模。简单的说,就是沾澳宋的光,拆澳宋的台,便宜了第三方。

当然元老院也不是善男信女,在接到日本的平元老发回的报告之后,殖民贸易部采取了相应的对策,首先是在广州交货的生丝采取配额制。赵引弓的杭州凤凰丝业集团生产的浙江优质生丝优先满足于招商局的对日贸易,然后才能轮到VOC采购。

接着殖民贸易部又采取了第二个举措,在1635年开始的新一轮贸易谈判中要求VOC交出高雄的热兰遮城――作为交换,元老院准许VOC在高雄设立一个非武装商站,已经定居在热兰遮的VOC职员和其他欧洲人、亚洲人可以以侨民的身份继续在高雄居住和经商、工作。来访的VOC的商船可以携带武器,但是不能在高雄驻军。

也许热兰遮城对VOC来说太具有象征意义了,这个要求在巴达维亚激起了激烈的争论,大部分巴达维亚VOC的评议员们坚持要保留这一花费了巨万财富才修建起来的远东第一堡垒。但是一部分评议员指出,在目前的状况下,公司继续维持热兰遮城堡完全是无利可图的行为。首先在武力上,公司根本没有能力保卫这个城堡。

其次,公司当初修建热兰遮是为了就近获取中国商品,现在通过澳洲人,公司的商船能非常方便的从广州、临高、高雄各地获得各种中国商品,热兰遮城存在的意义已经非常小了。

如果为了虚名,非要和澳洲人翻脸,VOC只会有有一个人财两空的结果。

大约是这番面子要紧还是生意重要的讨论过于冗长,于是便有了王恺谈到的两场意外:一是海警的巡逻船撞沉了VOC代理商船只;二是一群曾投奔大宋却重操旧业的海盗打劫了VOC代理商船只。

“这些不幸的事情当然是偶然,但是我们也要承认,中日航线上的贸易经不起我们双方的竞争。我想,应该明确日本是不是在条约规定范围了。”

德兰特隆叹了一口气,一副“终归还是来了的表情”,但还是保持了专业素养,尽力争辩:“我必须强调,对日贸易关闭将对我方产生极为不利的影响,同时也会影响我方在贵方的采购……”

“这件事恐怕没有商量余地,但如果你们有其他方案能抵消不利影响,我们持开放态度。”王胖子打断了荷兰人的辩解,他想看看,新来的巴达维亚总督,对此事有没有心理准备。

“呃,我们希望贵方能增加橡胶的采购,并且向我方开发橡胶的提炼技术。当然,我们仍会面临数年的困难期,希望贵方能提供一定的贷款。”

果然是有准备的,王胖子觉得新总督的水平还可以,实际上,元老院为他们准备了更“贴心”的方案。元老院当然知道VOC股东的吝啬,也知道VOC的雇员为了凑齐亚欧航线的货款,在亚洲内贸中辛勤地进行着“高频”交易。或许,荷兰人在人们眼中吝啬和精明的固有印象,是被他们的上司逼出来的。

“德兰特隆先生,我们准备在1636年的贸易谈判中提出更为优惠的方案:与贵方在澳宋的年度采购货物等值的定向贷款,利息从优。条件是你们不得在日本出售陶瓷、生丝丝织品和蔗糖――任何产地的都不行,而其他商品,你们可以自由出售,不限产地。”

这相当于澳洲人在日本建立了丝、蔗糖和陶瓷的专营权。VOC梦寐以求的东西。但是德兰特隆知道,这块肥肉轮不到公司了。他能做得是尽可能的讨价还价。

他立刻对新条件中的“贷款”产生了兴趣,

“真得吗?”德兰特隆瞪大了眼睛。“呃,我是说,利息是多少?”

“年利率20,但是要以船只或土地为抵押。另外,再给你们一个优惠:热兰遮城可以作价抵偿你们支付该笔贷款的利息――本金另计。”

“我相信我们能够达成协议,我对此充满信心,但我还需要点时间去获得授权,我们新来的总督是一个……”

“值得尊重的人。”王恺帮他把话接上了。“至于总督的信在什么场合宣读,我想,既然我们解决了贸易条款的误会,也解决了意外事件的影响,那么您可以去和我在外事部的同事商谈礼仪的细节。有您这样优秀的部下,我想,迪门先生肯定也预料到了这种愉快的结果吧。”王胖子甚至想问他:你带了几个版本的信来?

“当然,尊敬的总督是有远见的人,他预计到贵方的慷慨了。”德兰特隆看起来有些兴奋,显然,他并不像他的上司那么有远见。他能想到,有了每年的“赊账”货物,他们既可以通过在亚洲出售澳宋商品赚取本金,购买其他地区的货物运回欧洲,也可以用较低的资金成本来购买澳宋的工业品和大宗商品运回欧洲,一次性解决困扰公司多年的资金难题。但是他的总督也许会发现其中的隐患:一旦他们习惯了这种舒适区,他们整个的贸易体系就要以澳宋商品为基础了,以澳宋货币为基准了。这比依赖日本贵金属更加危险,毕竟日本人对荷兰人的贸易体系没有全景认识,而澳洲人他们对荷兰人可是知根知底,同时又攥着他们的蛋。

但是,王胖子相信迪门总督也不会放弃这么优厚的眼前利益,至于他怎么降低风险,那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在旧时空的历史上,VOC的远见远不如BEIC。所以成就和寿命远不及后者。

“既然如此,那我就等候您的好消息了。”

“那我也就不多打扰了,听说王元老要去新的部门高就了,想必要事缠身啊。我们也很期待与澳宋南洋公司多多合作。”德兰特隆边说边起身,“希望不久之后就能开始与贵公司在三亚开设商站展开谈判……”

“这个,你尽可以派人来。咱们将来也少不了要打交道,只不过,换成我要登门拜访了,还请你们多多关照啊。”王恺也起身与荷兰人握手。

“哪里哪里,一定一定。王元老和周元老的名号在巴达维亚也十分响亮,全公司上下愿配合您的工作!”德兰特隆学了不少元老风格的客套话,用的也越来越娴熟了。

送走了心情复杂的荷兰人,王胖子想把等候多时的顾老板叫进来。刚要开门,却撞上了推门进来的施建涛元老。

这位负责香港造船厂的施元老是大忙人,王恺为了见他在香港待了好几天。因为他的造船计划必须得到香港船厂的支持才有戏,否则就是空谈。

在香港的这场会面上,他提出的建造飞剪船的提议得到了施建涛的双手赞成。施元老对现在一成不变的建造T系列运输船已经感到乏味了。得来点新花样挑战自我。

达成共识是一回事,要着手实施是另一回事。好在香港造船厂的二五计划包括一座五千吨级的船坞。这座船坞一旦落成,香港造船厂就正好多了一个空位。

眼看着船坞就要落成,企划院还是没有下达王恺的飞剪船的建造任务书,这可让施建涛着急了。如果落成之后还没能完成手续,这船坞的排期可就又得等了。

他也干脆不打电报了,直接从香港跑到了临高。

“怎么样,王胖子,你心心念念的飞剪船,这次是不是有钱造了。”施元老开门见山地问。

“没那么快,新公司虽说是有一定的财务自主权,但是到处都要用钱,而船这方面,还有东南亚公司的一堆老古董可用,只好等一等了。”

“那咋办,这船坞可马上就要落成了!你这里不造,我的排单上的船可不等人啊。我可得先讲清楚啊,不是我不帮忙,再有船坞空出来至少要半年之后。你这上千吨的大船,搞不好要等上一年。”

“别急,需求是真实的,只是人们还没预计到。而且我们还有别的路子,我正要找外面的顾掌柜商量呢。”

“怎么,也要利用民间资本吗?”

“是的。南洋公司的股权准备按照项目细分。那么,这年头的一艘船怎么也算是个小项目了。”

“你这可是充分利用政策啊!可是性能那么好的新锐舰船,也不好说就给土著用啊。”

“这就是细分的好处了,我们只给分红权,不给产权,操作也是国有公司的雇员,甚至,是海军学校的学员。这两天,王参谋也要找我们细聊这事,海军需要人才储备,需要提升海员的经验。他们的理念是:宁可人等装备,不让装备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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