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三章 天父,凯撒与护民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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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最新网址:</b>会场外,脱欢来回踱步,等待自己出场的时候。狄奥多拉坐在屋子对面的桌子边,快速写着什么。
晚上,所有能抵达的元老都被紧急召集起来,开了个临时会议。刚刚,王老丞相做了个报告,介绍了下动乱的大体情况,之后向众人承认错误,并且宣布辞职。
在他的报告结束之后,元老们会对此进行简单的讨论。而再之后,就轮到脱欢上场,作为调查和善后工作的主持者,对目前的进度,做一个阶段性的总结。
“这事儿该让郭康安达来说的。”脱欢看了眼手里的稿子,抱怨道:“我一直在睡觉呢,有什么好讲的……”
“让你说的是事后的各种工作。”狄奥多拉头也不抬地纠正道:“这不正好是你醒来之后做的事情么?”
“我觉得这没什么好讲的。”脱欢直言:“这些不就是文件汇总么,随便找个小吏都能说。让我去说個什么……”
“康弟弟的地位不够高,你随便找的小吏也一样。这就是政治规则,虽然讨厌,但对我们来说,没有它才更可怕。”狄奥多拉放下笔,抬起头:“而且你要是不遵守规则,那我可就自己上了。”
“好吧好吧——”脱欢只好认输。
“你别敷衍。”狄奥多拉告诫道:“这次确实是提前让你出场,准备不充分很正常,但这也不是谁故意为难你。这个安排,还是为了照顾政治规则,维持政治平衡。”
“康弟弟搞出来这么大的事情,朝廷必须表明态度。于情于理,我们都不能否定他的做法,那就只能承认他的功劳。但是这样的话,他一下就拿了太多功绩,超过同辈所有人了。碰到这种事情,就只能让你提前出场,来作为应对。”
“这说得好像我要和他争功一样。”脱欢牢骚道:“至于么……”
“这不是为了压制他,反而是为他好。这件事,哪怕结果很成功,也已经超出了他能背负的范围,必须有人给他撑腰。否则,后面的麻烦恐怕没完没了。”狄奥多拉摇摇头:“功劳和责任也是对等的。更多的人去凑他的功劳,其实也是把大家丢到同一条船上。往后,就没有人能轻易拿这件事攻击他了。”
“哎,说是这么说……”
脱欢还想要说什么,但等候室的门突然打开,一名文员跑过来通知他。脱欢连忙拿着稿子,走进了会场。
王丞相刚刚结束演说,正弯着腰离开会场。虽然脱欢知道,他应该之前就已经了解了事情经过,也在其他柱国的协调下,和大家商议好了后续的处置方式,达成了谅解。这里公布的,都已经是讨论的结果了。但很显然,哪怕只是向大家宣布这件事,还是让他很是受打击。几个相熟的元老安慰了几句,他就回到位置上,默不作声。
摆赛汗也站在元老们的坐席旁边,和一些人说着什么。脱欢走过去,听到他在那儿回答问题,正用肯定地语气说:“没错,小郭公子这件事,也是我同意过的。他之前和我们聊天,说过士兵选拔的问题,我对他说,如果发现了军团里违反军法的地方,他也一样可以去调查、检举、纠正。他应该就是想到这件事,才立刻行动的。”
“那这件事,是您的具体授意么?他提前就有计划了?”有个元老问。
“这么理解也行。”摆赛汗点点头:“如果不是已经提前安排他去准备,一个小孩子能一次就做出这么大的事?只不过具体时机,我们确实没有想到,否则应该可以更利索地结束了。”
说完,他正好看到脱欢,便离开元老们,回到座位上,然后朝脱欢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会议室里坐了二百多位元老。脱欢认得他们所有人,跟其中不少还比较熟悉。但就算这样,这也是他第一次公开负责公共事务,并且按照正规流程进行报告。如果没有郭康搞出来的事情,这个工作本来应该是在一年后、他们征讨完马扎儿残党或者南意大利之后,才会开始的。
不过既然已经发生,那再纠结便没什么意义了。脱欢于是拿起文件,开始一板一眼地介绍起善后工作来。
把这些事情说完,就该做一个总结了。不过,脱欢念完了那几句定性的话,皱了皱眉头,把手稿放在一边。
“处置工作的总结,就到这里了。”脱欢说:“不过,我还有一些总结要说。”
虽然看起来像是即兴发挥,但元老们并不清楚,这是不是安排好的流程,所以就例行公事地保持沉默,让他继续演说。
“当年,子贡问孔子,执政需要什么?孔子说,要有充足的粮食充足,充足的军备,还要让民众信任朝廷。子贡于是追问:如果迫不得已,一定要去掉其中一项,三项中先去掉哪个呢?孔子说:先去掉军备。子贡又问:如果迫不得已,还是要去掉一项,在这两项中先去掉哪一项?孔子说:去掉粮食。自古以来,人都要死,但如果没有百姓的信任,就不能够立足了。”脱欢说:“这个典故,大家应该都知道。”
“对于我们,我也考虑过这个问题。”
他环顾众人,说起之前的经历:“我之前,曾经和刚刚提到的郭康先生,聊过这件事。我当时问他,我朝的正式名称,有四个单词,叫‘元老院与罗马人民’。那元老院、罗马和人民这三个里头,如果必须舍弃一个,应该先放弃谁?”
“他给我说,应该先放弃元老院。”他说完,又看了下众人的反应,看到他们有些惊讶,开始集中起注意力,就继续解释起来。
“我一开始也和伱们一样奇怪。但后来想了下,发现这缘由也很简单。元老这个职位,不过是个虚衔而已。官职和爵位,说白了也是人家承认才有用的东西。”他说着,反问道:“我们的先祖,最早只是在保加利亚的乡间,经营一个农庄。那个时候,哪有元老、柱国和各种官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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