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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只是一条历史不及格的咸鱼, 但她还是对华佗的大名如雷贯耳。
能够亲眼见一见这位历史上有名的神医,她应该很激动兴奋的,奈何现在处境太尴尬了, 兴奋不起来。
……这位神医一本正经地要为她看诊,但她觉得自己没有什么能给神医看的病。
……考虑到她的核心装置跟正常人类有本质性的区别, 这甚至都不是性别问题能解决的。
……就算他是华佗!就算他能给人看病!他也能给终结者看病吗!
她内心进行着激烈的战斗时,华佗先生忽然又开腔了。
“虽然我不常给人看这种病, ”老先生说道,“但是关于男性生育的疑难杂症, 我还算了解一些其中缘由的。”
她下意识地擦了擦脑门,好像擦到了汗, 又好像没擦到。
“陆将军如此, ”老先生瞥了她一眼, “是不相信我的医术么?”
“相信相信,”她连忙说道, “华先生的大名, 如雷贯耳!”
岂止是一州一郡,一千多年后也是家喻户晓!
华佗又一次上下打量她,“所以将军到底要不要看病?”
“……不必了!我其实没有病!”她胆战心惊地说道, “劳先生白跑一趟!”
老先生摸摸胡须, 并没有强要她乖乖坐下来诊脉或是干脆脱裤子看一看生理构造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而是从善如流地点了点头,拱手告辞。
哪怕是个普通医生登门看诊,都不能让人家空手回去, 何况是这么闪闪亮一位神医呢?她赶紧吩咐人去后面仓库抱点丝帛过来,恭恭敬敬送老先生上车。
老先生并没有收她的礼,但临上马车之前, 又停下来问了她一个问题。
“观将军面色,我已知将军身体康健,没有什么需要治疗的病症。”华佗说道,“但将军与我一路行至门外,我却察觉将军有件事与常人不同。”
“……先生请说?”
“寻常人藏气于内,疾行时体内气脉运转亦疾,因而呼吸急促,徐行时气脉一缓,呼吸即缓。”华佗说道,“将军的气息偶因心绪而变急,但出入行走却不见区别,显见将军这股‘气’与常人大有不同,或许这便是将军剑术绝伦的缘由。”
……她愣愣地看着这位老先生,一时没想出什么回答的话语。
华佗倒也不需要她同他进行一番医学上的交流,只是准备离开时,又想了一想。
“刘豫州十分关心将军,我临行前,他三番五次地嘱托我,要治好你这不能成亲的隐疾,”华佗说道,“将军既不用我医治,须自己想好说辞。”
车夫得了令,慢悠悠地载着这位老先生离开,她站在门口目送,感觉这一面也不过十分钟,华佗先生也并未刨根问底,但她还是有一种尴尬爆了的感觉。
……马车走了,路对面有个人显露出来。
……陈群的目光跟她对上了,然后又很刻意地移开了。
……就是那种“我什么都没看见你杀你的人不要管我”的目光。
“是长文啊。”她客气地问了一句。
陈群的脖子僵硬地扭了回来,用一种如梦初醒的语气同她打了个招呼。
“辞玉也在啊,”他说,“好巧。”
……这是她家门口,真巧。
但是他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那她也跟着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吧。
“有什么事吗?”
“嗯,嗯,”陈群踩着木屐,风度十分优美地走了过来,“刘豫州将归,当洒扫城门,以迎大军凯旋,因而特来寻辞玉商议此事。”
陈群走到她面前了,她也大概听懂了。
“那就请进吧。”她没什么诚意地打了个手势。
这场凯旋仪式跟之前太史慈那场有点像,但是要更盛大些,堪称升级版,除了扫出十里路,给大家大大地添了麻烦之外,城头还要要多打些旌旗,以壮声势,城中还要平整路面,要整合鼓吹,要奉牛酒,要上奏表,要……
这些□□拉满的玩意儿跟她天生犯冲,她听着听着就不免两眼无神,再听一听,就想啃指甲。
“三将军比我位高权重,”她说,“长文为什么不去寻他。”
“三将军说他不通俗务。”陈群冷着脸说。
……狡猾!
“那我也不通……”她硬着头皮说出口半句,又被陈群那“我都说了这么半天,早你怎么不说!”的谴责目光给噎回去了。
“也只有这些事需劳烦辞玉罢了,”陈群说了一堆之后问她,“可有什么听不懂的?”
“有,”她问,“要不要在旗帜上书什么大字?”
“……什么大字?”
“……我来,我见,我征服?”
陈群盯着她,一点也没笑。
“我之前所说那些,辞玉可记下了么?”
“记下了,记下了。”她说,“你放心吧。”
陈群伸出手,“取竹简来,我写在竹简上,省得你忘记。”
这位清贵世家子端坐案边,一笔一划都写得工工整整,清秀优美,和她那一手勉强能看的书法大不相同。
“长文的字写得真好看。”她称赞了一句。
陈群不为所动,“黄门侍郎钟元常铭石之书高古纯朴,堪称天下一绝,你若是见过,便不会连我的书法都要称赞了。”
……她假装没听到。
送过华佗出门,这次要送陈群出门。
武人出门偏爱骑马,士人出门偏爱坐车,陈群也一样,马车停在路边,车夫正半睡半醒,见他出门,连忙跳下马车,恭恭敬敬扶他上车。
陈群却不忙上车,而是在那里踟蹰了一下。
“长文还有何事?”
这位冷冰冰的美少年皱了皱眉,终于还是开口了。
“成不成家,不过儿女之事,丈夫生于世,当以功绩立于天地之间,其余不必放在心上。”
……虽然神情还是不太和气,但总感觉是被安慰了呢。
……被当成娶不了亲的可怜男人安慰了呢。
数日之后,刘备回来了。
再回到这座徐州的州治之城,城上旌旗如红云,城下人头攒动,不免有种隔世之感。
他曾经作为田楷麾下的小头目,受陶谦所托,来此阻击曹兵,那时兵不过数千,其余只是拎着棍子的流民罢了。
而后领徐州之职,又南下阻击袁术,未曾料想丹杨兵乱,几令他失去这片根本之地。
刘备曾数次在午夜时惊醒,梦到他失了下邳之后,形势会如何。
他无法再同袁术对抗,因此不得不撤兵,但下邳既失,他又何处可去?
——饥饿困踧,吏士大小自相啖食,穷饿侵逼。
他的士兵要靠着吃自己人的尸体,才能慢慢地退回下邳,向徐州的新主人求和,低声下气地求一处容身之地。
但他骑在马上,注视着这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的景象,忽然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直到此时,他才算完完整整地得到了徐州。
因而他的目光便不由自主地落在迎接他们的队伍最前排两人身上。
“辞玉!三弟!”刘备一激动就跳下马,冲到他们俩面前,“我能击破袁术,你二人居功至伟!”
“为兄长分忧,何以言功?”三将军大声说道,“况且要论起平定丹杨兵乱,还是辞玉的功劳!”
主公用力地拍了小陆的肩膀几下。
……后者露出了一脸欣喜的神情。
……不知道为什么,刘备总觉得他笑得有点勉强。
……论理说这事儿不该在进城的路上说,但这位主公偶尔心里也藏不住事。考虑到之前悬鱼受过伤,华佗给她看完病就离开了徐州,难道说看出了什么大毛病,“治不了,告辞”了?
“等到了州牧府,”刘备看了他一眼,“你随我来。”
……小陆应了一声,但眼神里有点惊慌。
……刘备心里的担忧更甚了。
晚上有庆功宴,准确说这几天都有宴席,第一天是刘备和自己人的,第二天第三天还有臧霸尹礼张邈张超吕布陈宫过来。
既然今天的庆功宴都是徐州自己人来,那也就不必讲究那么多了,大家可以洗洗涮涮,晚上来州牧府吃饭,也可以直接跟到州牧府来,跟久违的老朋友老同事老同袍啥的聊聊天。
陆廉就这么被他拉到了后面一间十分僻静的会客室里。
“悬鱼啊,”刘备坐下了,也示意他坐下,“我为你延请的那位华佗先生,你可见了?”
这位年轻将军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
“如何?”他连忙问,“可说了你这是什么病症没有?”
陆廉的两只眼睛直直地盯在他身上,好像在看他,又好像在发呆,这种怪异的神情看得主公的心都提起来了,甚至不由自主地安慰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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