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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p>
“不错,公道自在人心!”</p>
多宝道人朗声道,“谎言可以欺骗别人,却骗不了自己。是否毁约,过错在谁,自家心里最清楚——魂契刻于元魂之上,承载人之本心,意发而动,无可避逃……”</p>
雒原皱了皱眉,沉吟道:“只论心而不论迹?那只要心里不认,毁契之罚就落不到身上?那岂不荒谬?”</p>
“义理如此,在下不通魂契,更没有扭曲真心的手段,具体如何,可答不上来……”</p>
多宝道人笑着摆了摆手,接着道:“第三,也是最常见的一种,便是言灵之契。”</p>
雒原又皱眉道:“言灵?那不是……”</p>
多宝道人笑道:“没错,言灵这个说法在当世已经颇受质疑,但在上古,却毋庸置疑是存在的。”</p>
“或许上古之时,人言还保有些微愿力,就算不能言出法随,也总有所助力。是以上古法术神通皆由咒言引导,甚至要是被堵了嘴,噤了声,就使不出法术来……”</p>
雒原已是精通不少法术的行家,闻言不禁轻笑摇头。</p>
在他看来,施展法术的时候念出其名,多半只是一种习惯,一种震慑,甚至只是为了喊出口时那一分爽利,并没有实际的作用。</p>
就像他每次施展宙门绝技时都要大喊一声“瞬息万变!”,但其实不喊也一样……</p>
“贵客不信言灵,那也无妨……”多宝道人一挥袖,茶桌上多出一张银白色的信笺,“签下此契,开启书阵试炼,一试便知……”</p>
雒原仔细一瞧,那张银白信笺上,以金色古篆写下了“书阵试炼”的内容——在“坊市”中找到价值最高的一件物品,将其收入囊中,即为获胜。</p>
林林种种规则限制,倒也不少。其中有一条,必须以言灵之契约束——不得伤害坊市中的任何“人”,否则必受“惩处”。</p>
看来这一阵倒不再考验战力,而是“文斗”,原大侠也来了兴致,伸指灵光一点,在银笺上涂写一名。</p>
“我盖世无双侠阿原,签下此契,请天地之灵见证,我发誓绝不加一指之害于书阵坊市上任何一人,如违此誓,神灵厌弃,天地共罚……”</p>
刹那间,仿佛天地间掠过一道幽光,降临到身上。舌尖一麻,似乎便是“言灵”无声的反馈。</p>
多宝道人抚掌大笑道:“那这场比试就开始了,想找到坊市上价值最高之物,要么靠眼力、要么靠打听,要么碰运气。贵客还是早点动身吧,天黑之前,总要分个胜负……”</p>
“胜负什么的,并不要紧。”雒原轻饮了一口灵茶,忽地站起身来,眼中神光如电。</p>
“天法清,地法灵,阴阳法镜,赐我清灵——开!”</p>
上古法咒“天清地灵眼”,雒原在书馆一本古籍中翻到过——在梦境中运转百遍也不成,此刻在试炼阵中却随着一句咒言,轻松施展出来。</p>
灵眼、魂眼、神通合而为一,再无一物能遮挡“天眼”。</p>
雒原目光扫过坊市,每个人、每一件东西都映在眼中,纤毫毕现。可当他的目光扫过一间酒楼时,却不禁浑身一震。</p>
只见一个乡里土气的少年从包裹中取出一物,咚地丢在桌上。</p>
一块莹莹发亮的,夜光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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