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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心愿得偿的少年吵闹着渐行渐远,不知不觉,杯犀湖上的雾色更浓重了几分。
忽然间,湖上陡然掀起一阵狂风,如刀锋般切开云雾,直刮得岛上翠竹折伏,落叶漫飞。竹林中静若处子的少女垂首而立,静静迎候着一个乘风而来的伟岸身影。
“你家主人呢?怎么不出来迎接我,端起架子来了?”来者语气不善,半点没有怜香惜玉之意,果然当得恶客之名。
“主人抽身不得,特命小婢前来赔罪。请您到正厅稍坐……”
“少来这一套!”恶客挥了挥手,一阵狂风掀得少女差点栽倒,人已乘风而去,直入正厅。只听杯盘瓷具乒乓作响,一路也不知毁坏了多少物什。
恶客风一般闪进正厅,见到拱手作揖的主人,非但没有半点惭色,反倒张狂叫道“少在这糊弄我,赶快出来,否则我拆了你这木头窝!”
临渊先生面带苦笑,无奈至极,拱手道“你我这般说话,又有什么分别?我真有正事在忙,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恶客不屑地一笑道“明知我要来,能有什么正事?老子憋了几个月了,再不出来给老子讲个清楚,别怪老子要发飙了!”
临渊先生连忙后退一步,拱手道“好好好,怕了你了,这就来,这就来……”说着,脚边的一块地板忽然一折,露出一座灯火通明的地下暗室。
不多时,一男子从暗室之中缓步走出,他戴着一副乌青色泽的金属面具,不见容貌,但身形体态与一旁的临渊先生一般无二。此人一出现,一旁的“临渊先生”像是失了魂魄,目光黯灭,神情凝滞,浑如一具木偶。
主人缓步走到主位坐下,漫不经心地抬抬手算是迎了客,便带着几分无奈道“这下满意了吧?你在这耗了几个月又不是我让你来的,你闹我作甚?”
“满意个屁!”恶客不依不饶,怒道“你把那几个孩子急忙打发走了,是不是在躲我?你这么帮忙护着,我就不信猴儿什么都没和你说过!”
主人一笑道“你不是都见过一面了么,还想怎样?猴儿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不说,我才懒得去问。就算问了,他说了,你信么?”
恶客默然片刻,气势不由得减了几分,这才一屁股坐下,皱着眉头道“你难道就不好奇?那些孩子……猴儿费尽心思把那些孩子凑到一起,到底要做什么……”
“明知故问……”主人虽是不屑一顾的语气,却偏离了目光,低头轻啜了一口茶,缓缓道“你我当年,不都是其中一员么……”
“废话……”恶客虽然还是一样无礼,可目光也游离地望着天窗,道“我是想知道,他究竟要做到哪一步,究竟、为了什么……”
“五行封仪阵,脱胎于天地五行封仪阵——乃是天地二神合五方神之力,用于缔结神州结界的封典。再往源头说,据传乃是太初世界的封神之仪。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
“可是……神器、神力、神血方成天地五行封仪阵,那几个孩子里面,到底……”
恶客这一问无头无尾,脸上也没了来时的煞气,仿佛只是自言自语一般,似乎也没指望主人能回答他。
可主人却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神神秘秘地压低了声音道“依我看来——反正不是我那个徒弟……”
寂静片刻之后,厅中忽然爆发出一阵大笑。恶客终于消去了脸上的恶意,挪了挪椅子,主客二人相对而坐,倒像是一对多年未见的好友一般。
“你那徒弟虽然呆了点,但合你的胃口。可我的徒弟又在哪?他不是说已经给我物色好了么?”
“猴儿既然巴巴地找我们去,还上赶着帮我们物色弟子,那肯定是把你我也算计在里面了,你还怕他出尔反尔?反正不过是替补而已,和我当年一样,我倒是希望那孩子可以躲个清闲,安安静静在我门下修行一世。”
恶客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下,若有所思道“那个女孩你也看到了,她……猴儿到底是怎么找到的?”
“猴儿行事便是如此,总要布上一层又一层弯弯绕绕,来遮掩他真正的东西。真真假假,除了他自己,谁又知道呢?我倒是真佩服他,竟能同时找到四个生于非命之人……”
听了这话,恶客终于点了点头,却压低了声音,连身子也凑近了一些,“我关心的不是别的,我是在想,那个女孩,会不会是为了……”
主人也沉默了一下,缓缓道“当年之事,本是我的主意。最多算是你我和大师兄三人,与猴儿并无关系,只是在他心中却未必这么想……”
“他有同样的念头,一点也不奇怪。只是,你我还在这世上,只为那一事,而他所思所图,却要更艰险、更宏大百倍千倍……”
“二者何为因何为果,我不敢说,但不管怎么样……”
主人目光悠悠望着天窗外的青天,“太初封神之仪,等同于大神创世之力,足以扭转天地法则,逆转因果命数。足以让时光倒流,逝者复生……”
闻听此言,恶客也不禁动容,沉声道“猴儿,真的已经这么厉害了么?”
主人轻笑道“全天下都在盯着那个孩子,而他却能护住他,连那帮老家伙都不敢轻易伸手,你觉得,他还是当年那个小猴儿么?”
“他、他竟然修炼到那等境界了……”恶客恍然若失,回想着那个血腥的、诡谲的、彻底颠覆了他们一生的夜晚,仿佛永世一般久远,可掐指一算又并没有那么久……
“不过短短三十二年啊……”
主人微微一动,眼中也流露着复杂的情感,那副乌青面具下,也不知埋葬了多少过往。而他只是轻轻一笑道“是啊,上一次我问他,到底修炼到什么程度了。你猜他怎么说?”
“他说,‘不管你把我想得多么高大上,我永远比你想的,更强那么一点……’”
“我靠!”恶客一声怒吼,脸上又涌起恶意,却仿佛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一样,叫嚣道“丫现在居然这么嚣张?!你能忍?”
主人终于得计,微笑道“所以说你闹我作甚?咱们一起去闹他才是!”
恶客也终于笑了一笑,抖了抖腿,伸个懒腰道“你以为老子不想搞他么?他勾勾手指,老子就要跑东跑西,还要给他当狗屁客卿长老。现在他一下子收这么多宝贝徒弟,我的弟子还不知在哪呢!要不是那山头老子不敢去,早闹他个天翻地覆了。”
“正要告诉你,他现在不在山上,小师妹也不在他身边,孤家寡人一个……”
“那还等什么?搞他!”
“走!搞他!”
一阵大笑声中,杯犀湖上水雾缭绕,如狂风骤起,暴雨倾盆,一座长逾百丈的机关屋在惊涛骇浪中腾空而起,如一颗流星般向东北方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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