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明笃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卷八:古墓谜云乱生死,今人妙手泯恩仇 (四千大章)第八卷第十六章:山雨欲来,雪将尽,温明笃,海棠书屋),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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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害臊,难道你喜欢一个人,也这么大大咧咧的说出来么?”
“不然呢?”向依灵理所应当反问道:
“不说出来,他怎么能知道呀?”
听着对方笃定的语气,柳伶薇顿时语塞,半晌后,她才嘀咕道:
“你们苗疆人真奇怪。”
“那你们中原人嫁娶是怎么样的?”向依灵反问道。
柳伶薇立刻滔滔不绝的说道:
“当然是双方父母提前商量;然后呢,聘书、礼书、迎亲书,这叫三书;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这个就叫六礼。再然后是换庚谱、纳文定,彩礼嫁妆……等这些都弄完了,最后良辰吉日过大礼,才算真正成亲了呢。”
向依灵皱着眉头听完,随后吐吐舌头:
“你们中原人真麻烦,成亲说到底不就是两个人之间的事嘛?这么多弯弯绕绕,问这个问那个的,烦得人头都大了。”
柳伶薇生于世家,自幼耳濡目染这些礼法规矩,下意识的反驳道:
“才不是呢。”
向依灵微微歪头,想听听柳伶薇的高见。
谁知柳伶薇脸涨得微红,嗫嚅半天:
“不对,那个那个,嗯……哎呀,反正你说的不对。”
反驳倒是反驳了,可真让她说个一二三,她却反倒哑火了。
向依灵反问道:
“照柳姊姊这么说,如果你爹娘安排你嫁给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你会甘心么?”
柳伶薇一愣,皱着眉思索起来。
向依灵续道:
“柳姊姊不是最爱看侠义小说嘛?我听你说过几段,那些侠义之士哪有这么多讲究?不都是和自己情投意合之人成亲了嘛?我瞧啊,他们倒更像我们苗疆人些呢。”
随后她指向歌声的方向:
“你瞧,成亲就是一件很单纯的事啊,阿游和小曼对过这首歌后,今晚小曼就带着嫁妆住进阿游家里去了,等到明年啊,他们就生个大胖娃娃……”
“向妹妹。”柳伶薇打断了她,随后朝她郑重的点点头:
“一语点醒梦中人。听你这么一说,那些礼法规矩,好像除了能折腾人以外,是半点儿用处也没有。”
“这才对呢。”向依灵轻笑道。
听着远处男女的对歌渐渐停息,柳伶薇突然想到一事:
“向妹妹,原来你们苗疆人也有嫁妆这种说法?”
向依灵点点头:
“从咱们苗疆女孩出生那天开始,妈妈就会用纯银替我们造一套婚衣,等到嫁人时,那套婚衣就是我们的陪嫁啦,当然只有一套婚衣也许不够,我们还会把自己最珍贵的东西带到丈夫家去。”
一提到衣服,柳伶薇立刻两眼放光:
“啊,我要看你的婚衣。”
“想得美啦。”向依灵戳她一下:
“婚衣只有出嫁那天才能穿,在这之前,只有妈妈能看,别的人啊,就连爹爹都见不着呢。”
“啊,这样啊。”柳伶薇失望的撇撇嘴,随后她又兴冲冲的道:
“那你别的陪嫁,总能给我瞧瞧了吧?”
向依灵又摇摇头:
“不在我身边,那东西和婚衣都放在眉喇婆婆那儿。”
“是什么东西?”
“一朵灵芝。”
“灵芝?”
“是呀,我叫依灵。就是因为我刚一生下来,怀里就抱着一朵灵芝。”
“哇!好神奇。”
“那当然啦。”
“带我去看看吧。”
“才不要咧。”
“啊?为什么?”
“什么东西只要柳姊姊见过呀,就等于全天下人都见过了。我才不上你的当呢。”
“向妹妹,我向你保证,我绝对……呃,应该会守口如瓶的。”
“这话说错了,要把应该去掉。”
“嘻嘻,好妹妹,我就知道你相信我……”
“然后呢,再把守口如瓶换成口无遮拦。”
“好哇,你又笑话我……”
…………
此时,某个隐秘的角落。
“虺蛇,江笑书他们来了几天了?”
“两天。”
“我看那小子无聊得很,该给他们找点儿乐子了。”
“您的意思是……”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你说说,这个故事如何?”
“……属下不敢妄言。”
“你大胆说就是。”
“属下以为,这个故事略显老套。”
“说对了,可是——老套的另一个意思,往往代表着有效。他们大秦科举考四书五经已考了三百来年,但《论语》里的故事照样经典得很。”
“赤明大人高见,属下立刻去办。”
“江笑书这厮狡猾得紧,那个盛于烬也不简单,在巴郡就连豺狐鬼都着了他们的道,你行事可要小心些。”
“多谢大人关心。属下定会小心谨慎,将他们除去,为豺狐哥报仇。”
“下去吧。”
“是……”
属下退去后,赤明转过身来,冲着面前的人道:
“司神医,那个破了你家灭门案的人来了,一个让人讨厌的聪明人。可惜了,他马上就会死。”
对面之人挎着药箱,胡须半黑半白,耳垂有一颗醒目的黑痣,不是司神医是谁?
司神医垂下头,一言不发。
赤明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在想。那个破案的家伙死了以后,会被埋在哪里,对么?”
司神医头埋得更低了。
赤明声音突然变得森然:
“只有你们这些对我教大业有用的人,才配被埋在这座回生的坟墓。而江笑书这个小贼,只不过是一只嗡嗡乱窜的苍蝇,他最大的价值,就是被我亲手拍死。”
司神医跪下叩首:
“小人愿为我教赴汤蹈火,忠心天地可鉴,您本不必说这么多的。”
赤明摆摆手,司神医便退了下去。
走回住处,司神医缓缓坐在了椅子上。
不用眼睛看,司神医也知道在暗处有人监视着自己,一旦他轻举妄动,就会被人发现。
上一次被发现提笔写信,司神医挨了三天的饿,那濒临饿死的感觉令他记忆犹新,断然不敢再犯了。
暗处监视司神医的人当然也这么认为——司神医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连身子都没晃动过。
此时,一道莫名的呜呜声从房外传来。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大风刮到墓中通风口的声音。
同样,所有人也没发现,司神医的指甲,此时正在椅子的底部轻轻的划动。
要下雨了啊。
他微微仰起了头。
江笑书,一个古怪的名字,希望我能活着见到你。
大风还在不断地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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