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池月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五百一十一章 吞簪自杀,轮回路上,莲池月,海棠书屋),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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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施恩撩开布帘一看,其中那个头上缠着花毛巾的妇女有点面熟,记得昨天还问过她,她一语不发。干吗今天清早就来喊冤呢?他甚感疑惑,即刻下轿问明原委。

那个妇女就是站在面前的吴佑富的妻子茴香,她反复讲,我昨天下午找斋妈作法已经问出我儿子吴云的死因,他是被人害死的。

茴香还凑近裴施恩小声说出那个害死她儿子的人的姓名。未料,裴施恩眉毛一皱,责道,你不要瞎说话,你说的那个斋妈装神弄鬼作法讲出的情况,我们官府怎么能够作为证据采信?

茴香说,依巡抚大人这么讲,我儿已被人害死了那么久,到哪里去搞证据?未及裴施恩回话,吴佑富更极端地插言,巡抚大人,那个暗里害死我儿的人您已经知道了,何不抓起来审一审?那个歹人说不定会承认?

裴施恩说,现在证据不足,我凭什么去抓人家?吴佑富套近乎说,巡抚大人,您若想个办法破了这个案,为我儿申了冤,我就杀牛你吃。裴施恩把手一弹,说你们夫妇走吧!我自有办法把这个案子办了。

这天上午,裴施恩一行官吏来到杏花村祠堂的高台前依次而坐,事先接到指令的吴族长已然将全村男女老少召集在此,他们扎堆儿坐满了祠堂的角角落落。

吴族长作为会场主持人,这会儿向大家鞠躬,又侧转身恭敬地对裴施恩说,巡抚大人,全村4千号人都到齐了,正等候着您训话。

身着官服的裴施恩站起来更显得气度不凡,一副不怒自威的模样。这时祠堂里鸦雀无声,在座的所有人大都支楞着耳朵,屏气凝神地听他讲出一个非常敏感的话题,乡亲们,你们也都清楚,前不久村里一个叫吴云的小男孩在村西头拱桥下的水渠里淹死了,现在我告诉你们,这不是一起事故,而是一起案情。有人使坏,吴云才掉进水渠里淹死的,再说明白一点,这是一起杀人案,凶手就在我们全村4千号人群中。

听到这里,所有的村民都面面相觑,一种你怀疑我,我怀疑你的人人猜忌的气氛浑然造成。

裴施恩继续讲,现在我劝请凶手主动站出来投案自首,就算杀人偿命处死你,也让你保个全尸,见阎王也体面些。否则被我们查找出来就迟了,将施以酷刑,让你死得体无完肤,就算变鬼,也是个缺胳膊断腿的鬼。

裴施恩讲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许多村民忍俊不禁的想笑,但没有笑出声来。吴族长放开嗓门插话,反正凶手只有一个就在我们这4千号人中,赶快站出来投案自首,莫影响了他人。

此刻,村民中许多男人与女人都扑闪着怀疑的眼神,大声叫喊,是哪个凶手赶快站出来,莫影响了好人。还有的直嚷嚷,你这人渣,你这害群之马还不赶快现出原形?只有茴香和吴佑富不叫喊,他们时而朝一个低着头看不见她的脸,只能看见其发髻的妇女张望。

忽然裴施恩做着手势放话,大家不要吵了,既然凶手不愿意投案自首,那么我宣布一条纪律:从今天开始,七天之内,不允许任何人出村,出村者要经过吴族长允许,必须当天返回,否则视同嫌疑人缉拿。

七天之后呢?有人发问。

请大家放心,七天之内一定能够抓住凶手。裴施恩肯定地讲。

蓦然,一个随从官吏把一个用红漆写有“凶手”二字的稻草人举起来,对大家说,从今天开始,我们将每天朝这个稻草人身上浇滚汤的开水,连续七天,要是本村4千号人中谁身上起疱溃烂,谁就是凶手。听见没有?

吴族长接道,谁是凶手现在主动站出来,要比过后几天身上起疱溃烂被我们认出来再抓住惩办划算得多,起码可以免除身上起疱溃烂之苦。

等候数分钟,依然没有任何人站出来,裴施恩便宣布散常

到了第四天,吴族长来到杏花村驿馆向裴施恩报告,巡抚大人,住村北头的妇人沙私珍身上正在起疱溃烂,她可能就是害死小孩吴云的凶手。

把她押到杏花村祠堂,我要亲自审问。

我已经将那妇人押到了杏花村祠堂,只等巡抚大人前去审问。

这会儿,裴施恩率随从官吏出了杏花村驿馆,由吴族长陪同,直奔杏花村祠堂而去。近了祠堂,只听到一个男人大声嚎哭,他们拢近看时,一个男人正抱着那发髻散乱的沙私珍放在地上。

吴族长预感发生了什么事,便指着那嚎哭的男人说,他就是沙私珍的丈夫,叫吴北平。

裴施恩没有答话,他领着一行官吏进了祠堂。吴北平立马站起身迎上哭泣着说,裴巡抚,她死了。裴施恩问,是怎么死的?吴北平更咽着说,她把头上的簪子拔下来……

裴施恩一听就明白了,她是吞簪自杀。再看她露在外面的皮肤都有起疱溃烂的痕迹,裴族恩又故意发问,他为什么要自尽?

吴北平双手扪头大哭,边哭边说,她害怕了呀。她承认村里的小孩是她害死的。那天下午,吴云正在村西头拱桥上的边沿玩耍,私珍挑两捆稻谷经过,她趁吴云不注意,提起一脚朝吴云的背后踢去,这样吴云就落入拱桥下的水渠里淹死了。

沙私珍干嘛要害死那个小伢?裴施恩皱紧眉头继续问。

吴北平回答,我问过私珍,她是这么说的。我们家有一头母牛,不久前卖给了吴佑富家,价钱不是太高。后来那头母牛生了一只牛犊,私珍觉得亏了,便找到吴佑富论理说,我卖给你家的母牛生了一只牛犊,这相当于你明义上买了我家一头牛,实际上得到两头牛。

吴佑富问私珍找他是什么意思,私珍说,你至少要补偿我们家10吊铜钱。吴佑富哪里肯答应?还态度生硬地说,你别妄想了,别说补给你10吊铜钱,就算一文钱都不补,你觉得有道理,就去打官司。只要打得赢,该补多少就补多少。

显然这个官司不好打,私珍不跟他理论,又忍不下那口气,就和吴佑富争吵起来,当然争不赢。

吴佑富还对私珍说,依你的狗屁逻辑,我们家从你们家买来的那头母牛,今年生一只牛犊,你要补偿款,明年又生一只牛犊,你又要补偿款,后年还生一只牛犊,你仍要补偿款,这样无止无休地要下去,我们家受得了吗?

私珍又犟着说,以后生的牛犊不找你要补偿款,因为最近生的这只牛犊,是我们家母牛还未出售之前就怀上了。

吴佑富说,你不要扯淡,我还是一句话,你去打官司吧!私珍知道打官司难打,就记恨吴佑富家,总是伺机报复。那次报复的机会来了,她一脚把站在拱桥边沿的吴佑富的儿子吴云踢下了拱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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