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池月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三百五十八章 蹲监受虐,轮回路上,莲池月,海棠书屋),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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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薛杰没带家伙,他不可轻举妄动,正要返回身,从悄然跟在后面的小吴那里取回他的手枪。
未料小吴和小姜都不在身后,他急了,陡然看见手电筒光柱从油菜田里射过来,又听到小姜的叫声,薛所长,我们已经抓住了徐四斤。随着传来徐四斤恐怖的叫嚷声,哎呀,完了,这回牢饭吃不成,还要挨枪子儿。
薛杰就着灯光射程看去,小姜和小吴一左一右将徐四斤扭住,已然从油菜田里拉上了田塍。他走过去,小吴一边将手枪递给他一边说,薛所长,见你没带家伙,我和小姜就先过去擒拿徐四斤,奇怪的是徐四斤蹲在油菜田里吸烟,我们走到面前他都不逃跑,扭住他时,他才拼命地挣扎叫嚷。
此刻,徐四斤耷拉着脑袋讲,我刚才像被什么迷住了,你们走到面前我都不知道。小姜哈哈一笑,刚才可能是马土地帮了我们的忙,把你控制住了,要不,你比兔子都跑得快,我们哪里能够在晚上抓住你?白天抓你都难。
薛杰把手枪放回腰扣,用肯定的语气讲,完全是马土地在冥冥中帮助我们抓你这个坏蛋。徐四斤,你坏事干尽天理不容,罪当该诛。当然你还没有犯死罪。
徐四斤倏地来了精神,说我不是犯了死罪吗?我偷了东江铁路工区十几把扳手,导致开上铁路桥上的一列火车发生事故,人员伤亡情况我还不清楚。我想,就算死了一个人或伤了一个人,我被抓住都是死罪难逃。
薛杰冷冷地一笑,揿亮手电筒光柱照在徐四斤表情复杂的脸上,问道,你偷了十几把扳手,与铁路桥上的一列火车发生事故之间有必然联系吗?
徐四斤被耀花了眼睛,偏开头回答,当然有必然联系。铆在铁轨上的螺丝松了,铁轨也就松了,东江铁路工区铁路检修工人因扳手被盗,一时找不到工具检修松动了的铁桥上的铁轨,列车开来不出事故才怪。
薛杰说,你的逻辑学还学得不错。徐四斤像受到了表扬,一阵窃喜,抬起头讲,我小学都没有毕业呢!薛杰厉声喝道,少啰唆,你既然明白这种利害关系,为什么还要盗窃检修铁轨的工具?
徐四斤身子发抖,说我开始没有想到那么多,只想犯点不需要杀头的小罪,巴不得被你们穿警服的人抓起来,趁机混口牢饭吃。
此刻,小吴已给徐四斤戴上一副锃亮的手铐,押解他走过油菜田畈,跨过石拱桥,来到停放警车的漆家庄屋前的场地上。
沉吟半晌的薛杰,用嘲弄的口气说,这回你的目的也不一定得逞。可以明确告诉你,一列火车开到铁路桥上发生事故,与你盗窃扳手无关。可是由于你盗窃铁路上的财物,有破坏国家铁路交通的嫌疑,比盗窃同等价值的地方上的财物性质要恶劣得多,就凭这一条,你是一定要被逮捕的。
徐四斤已上了警车,他还是很不老实地回答,早知火车事故与我无关,就用不着你们来抓我,我会和往常一样,自觉去投案自首。不不,还不能投案自首,一投案自首,就会减罪,就会得到宽大处理。你们知道,我不希望得到宽大处理,只希望严肃处理,多判我几年刑,让我多吃几年牢饭。
薛杰又斥道,你这种无赖,尽惹麻烦,是嫌我们民警没有事做吗?徐四斤却廉不知耻地回答,只能说我做小偷与你们当民警的有缘分。
薛杰忿然地抽他一耳光,他妈的,欠揍,是这样回答的吗?我不稀罕这种狗日的缘分。徐四斤摸着有些发麻的脸颊,瞟了一眼薛杰,低下头,明显老实多了。小姜边驾车边插话,这次抓徐四斤这家伙,我们费尽了周折。
与薛杰料到的差不多,这次,徐四斤被抓去不久,只判了半年刑。高兴当高兴,也很遗憾,因为不久又要放出来,这是他极不情愿的事。他被关在东江火车站铁路监狱04监号,这次火不好,不比往常坐牢,还比较顺当,这次却不顺当,他所住的04监号,一共住了四个犯人,包括他,受到了欺负,也领教了牢头狱霸的厉害。
徐四斤是身体最瘦弱的一个,其他三个人不是生得结实,就是高出他半个头,这种地方本是一个弱肉强食的地方,谁都掐得住他。
当然真正欺负他的人只有一个,叫熊强胜,长得五大三粗,脸庞很大,眼睛很小,像埋在眉毛下的两粒绿豆,看人的时候,两道绿光迸射出来,给人一种阴冷的感觉。
徐四斤一进来总避着他,见了他,心里就寒乎,装出一副老实的样子,坐在铺上什么话也不说,正欲躺下,熊强胜朝他猛喝一声,四斤,你这个新贩子,跟老子从铺上滚下来,跪在地上。
徐四斤虽然在狠人面前不敢惹事,却也不怕事。他说,你也别把我当新贩子耍,这种地方我也是常进常出,想当年,老子十多岁的时候,就在劳教所里混……
熊强胜板脸说,他妈的,你还在老子面前摆老资格,我叫你滚下来,跪在地上就得听。徐四斤不认风,犟着性子讲,凭什么听你的?我又不欠你的。
熊强胜来了气,伸手死劲抓住他的头发朝铺下一拉,徐四斤痛得嗷嗷直叫,一下子变得真正老实了,乖乖地跪在地上,受辱似的低着头,并且耳面鲜红,一言不发。
熊强胜很玩味地叼一支香烟,走到他面前,递给他打火机,用命令的口气说,跟老子点火。徐四斤迟疑了一下,就乖乖地跟他把烟点燃。
点燃了烟,熊强胜并没有吸,而是拿着有火星的烟头顺手朝徐四斤的左脸狠狠地灼去,痛得他本能地伸手拍去,然后扪着脸,也不跪了,站起来直往门边走,害怕熊强胜再用烟头儿灼他。
原来熊强胜灼伤他时,那尚未吸一口的香烟已有一截折断而掉在地上,并且烟头已经熄灭,另半截烟还拿在手里,立马就丢了。见徐四斤一副痛苦的样子,他得意地笑着,这种笑是无声的,分明是一种阴笑,布满脸颊的笑纹,像使绊子的绳索,纵横交错的,让已然躺下立即又坐起来的另两个犯人看着熊强胜欺负人的把戏,大气不敢出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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