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池月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三百五十四章 藏身乡下,轮回路上,莲池月,海棠书屋),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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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四斤一激灵,他不能说自己是偷来的,要是那么说,哪里卖得了?他脑子灵活,马上回答,铁路工人在铁路部门做事,有钱咧,这七八成新的扳手都不要了,现在用的都换成了新扳手。那老头说,哦,是这回事。结果他不讲价,就买一把走了。
接着又来了几个人,又卖走了几把扳手,最后只留下一把,一个吸烟的男子路过这儿蹲下来问这扳手的价钱。
徐四斤报了价,吸烟的男子从鼻孔里吐出一圈烟雾,又从衣眼里掏出一盒抽剩一半的香烟,从里面抽出一支递给徐四斤,见他接了,又掏出一个打火机丢给他打燃,点上火,徐四斤眼睛一闭,深深地吸一口。
之后只有少量的烟雾从鼻孔里出来,更多的烟雾都进了咽喉和肺部,他睁开眼睛时,吸烟的男子正看着他,夸奖道,你吸烟的样子真酷!
徐四斤便说起大话,这算什么,我小时候就学会了吸烟,一来了瘾,在车站、街道捡人家丢掉的烟屁股抽呢。
其实这样的事在他身上也发生过,但不多,现在这么讲,自以为是在炫耀他“酷”的背景。
那吸烟的男子抬起一张瘦长脸,两边颧骨挺高,对峙着,由于他爱吸烟,很容易让人把他的脸与一只空了的扁塌带窝形的纸烟盒联想起来。
这会儿,他把手里那半盒烟递给徐四斤讲,伙计,就这半盒烟与你换一把扳手,行不行?徐四斤把头一摇,说不行。吸烟的男子说你不干,我还觉得划不来的呢。这是名牌烟,几十块钱一盒。说着他又把这半盒烟扒开一数,说里面还有13根,每根值2元钱,相当于26块钱。你这旧扳手只值10块钱一把,我跟你换,倒亏。
这时,旁边又站着一个男人,见吸烟的男子与卖扳手的徐四斤讨价还价,便插嘴,物有所值,你用扳手跟他换半盒烟还真的赚了,不光是赚半烟盒,主要是赚了派头。这种烟拿出来一抽,人家见了,感觉你身份都不同。
徐四斤被说动了心,再加之嘴里叼着吸剩一半的那只香烟,他觉得口感好,便说,行,用这把扳手与你换这半盒烟。吸烟的男子与他成交了,拿起扳手,笑道,你以后想碰到这种机会都难。
卖完了货,徐四斤也该走了,他忽然想起昨夜到东江铁路工区盗扳手出门之际,用粉笔在门板上写下了一行字:南庄徐四斤到此一游。
这无疑是告诉别人盗扳手的人是来自南庄的一个叫徐四斤的人,只要一报案,东江铁路派出所民警都熟悉这个名字,因为他才从监号里放出来不久。
民警如果在城里没有抓住他,很可能出城赶到南庄去,为了民警能够抓住自己而不扑空,他打算乘车赶回乡下——他的老家南庄徐家。
可是在经过东江大桥时,看到江对面的铁路桥上一列火车头带一节车箱脱轨快翻到江里去了,但是又与上面的尚未翻跌的一长列车箱连着,那形状俨然一匹巨大的斑马正伸长脖子在江里饮水,如果真是那样,倒是一道值得欣赏的风景,问题并非那样,而是在铁桥上发生了横祸。
那边,还有这边桥上的许多人都在默然无声地观看,有的还张大嘴巴,显得很惊诧,也很悲情。徐四斤骇住了,不敢多看,加快步子走离大桥,钻进街上的人群中,低下脑袋,好像生怕有人认出他而要抓住似的,他有点收缩自己的味道。
现在打算快些乘车到乡下去躲藏,并且改变了主意,不再到他的老家南庄徐家去,等候着铁路民警来抓他。
眼下他害怕被抓住,原因是他估摸着铁桥上发生火车头脱轨坠江事故,一定是铁轨松了所引起的。铁轨松了一定是他偷了扳手,影响铁路工人没有工具旋紧铁轨螺丝而造成的。
这可闯了大祸,自己若被逮住,别提可以混一口牢饭吃的事儿,那是百分之百要杀头的。徐四斤很害怕,又在考虑,不回到南庄徐家,也不能回到他母亲和继父所在的漆家庄,因为铁路民警知道他可能藏身在这个地方。
就在那天早晨,东江铁路派出所所长薛杰接到电话报案:铁路工区工具存放仓库,昨晚被人砸坏门锁进入,盗走了十六把扳手和一只编织袋,门上还留下白粉笔写的一行字:南庄徐四斤到此一游。
听到这里,薛杰说知道了。他立马安排民警小吴和小姜前去查看。并送二位走出派出所大门,吩咐他们查看现场之后,可以回来,没有抓住那个叫徐四斤的小子也不要紧,说不定他又会来投案自首。
小吴咧开嘴笑,我知道徐四斤就想作案犯罪,混口牢饭吃。小姜拍一拍警服上的灰尘问他们的头,这回他混一口牢饭吃的阴谋可以得逞吗?
薛杰嘿嘿一笑,说不能得逞,他偷十几把扳手和一只编织袋值不了几个钱,尽管砸锁入室的性质恶劣,还没有严重到判刑的程度,就算判刑顶多半年或一年就要放出来。一般来讲,像他这种情况,可能只拘留半月或一个月。
两个民警出去执勤后,到中午才回到派出所。到下午太阳快落山的时候,却不见徐四斤来投案自首,薛杰有些疑虑,却又未能释疑。他就决定第二天再派民警到南庄去抓徐四斤。
第二天还是小吴和小姜两个民警去执行任务。他们驱车到南庄,打探了一上午,问一些村民都说没有看见徐四斤来过。
小吴以前就知道徐四斤在南庄还有一个奶奶,便找人打探,村民说,徐四斤的奶奶前两年就病死了,那住房长年四季吊一把铜锁,徐四斤从不回来收拾,走到门口就能闻到房里发霉的气味。
村民还告诉两位民警,徐四斤可能到漆家庄去了,他妈妈嫁给了那个庄的一个叫漆亮的男人。小姜把小吴一拉,说我们赶到漆家庄去吧!
驱车到了漆家庄,车未停稳,就听到一阵狗吠声。两个民警一下车就向场子里几个村民打听,看见徐四斤吗?
一个戴草帽的老汉伸手指着当家塘码头上的一位洗衣服的老妈,说那是徐四斤的娘,你们去问问。小姜便走出场子,沿着礓礤下,下到快要吃水的码头,问正在用黄槌捶衣服的那个已然头发花白的老妈,你家儿子四斤可在家里?
老妈闻声停下活,回头看一个穿警服的人站在身后,她不直接回答,只说,是不是四斤又在外面犯事了?小姜说,犯了一点小事,不是太严重,却也是犯罪,我们要找他。
老妈是个明理人,她说四斤昨天很晚才回,他在家里。民警同志稍等,我带你们到家里去找他,让他接受你们的教育。
老妈加快速度,把剩下的衣服捶几下,再在清水里透一透,捏干水分,放进已经放了几件衣服的篮里,便站起身上礓礤、过塘塍,带着两个民警朝独门独院的家里赶。
一路上,狗吠声不断,到了院门口,老妈所洗的衣服都没有晾,就冲着敞开房门的里面叫喊四斤。里面没有回音,小吴低声说,别叫喊了,进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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