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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华军说叶武富是本县马鞍岭镇马鞍岭村人,与叶武富本人说的一致,这让陶波对这一信息不再怀疑。
胡华军又告诉陶波,看场子的叶武富是县图书馆一名叫叶显达的干部介绍来的,叶显达可能与叶武富是同乡。
说到这里,胡华军还走几步,指着台球场一边那根圆实大柱子上的一张招聘广告,那是他贴出多日因人员已招聘而撕去了一半的广告。他说,陶股长,其实图书馆的叶显达和我也不熟,他是经过这里,看到这张广告才把叶武富叫来介绍给我的。
陶波“哦”一声,手机就响了,一接是妻子田蜜月打来的电话。她在电话中说,我已经来了好一阵,藏在暗处观察那个递茶发烟的年轻男子,不错,他正是那个对我抢劫的人,我已经报警了。
陶波正要在电话里说什么,就听到警车呜呜地鸣笛开近城西罩着台球场子的大棚,接着电话就挂断了。
陶波走出台球场棚,四处察看,不见田蜜月的身影,只见一辆警车停靠在大棚外的路边,从车上走下三个警察,还是上次与田蜜月和陶波在城南绿地旁见过面问过事的三个警察。
一个身材颀长的警察先找到台球场老板胡华军问,哪个人是看场子的?对警察的突然出现胡华军很紧张,他反问,有什么事?
不要问什么事,我问你哪个人是看场子的?身材颀长的警察用威慑的口气命令他。
叶武富——过来,警察找你有事。胡华军望着正呆立在一张台球桌边已然脸色苍白的叶武富说。
叶武富走过来时,所有打台球的玩家都停止了打台球,都把目光投向警察和迎着警察一步步走近的叶武富,这里的空气霎时变得紧张。
叶武富刚刚走近,一个中等身材的警察抓住他的左拇指一看,上面确有一条寸许长的缝过针的疤痕,就问他,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要抓你吗?
叶武富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好像不敢抬头看人,因为这会儿所有蒙在鼓里的人都用怪异的目光看他,猜疑他,一定犯法了,不是个好人,要不警察会抓他么?
这时,那个略瘦的警察掏出手机拨打一个电话,只见陶波找了好一阵没有找到的田蜜月出现了。她从棚外的人群中走进来,指着叶武富对几名警察说,抢走我项链和手镯的人就是他。叶武富略一抬头目光与田蜜月对视了一下,又疾快地低下头。
只听“咔嚓”一响,那个中等身材的警察已经给叶武富的双手戴上了锃亮的手铐。
叶武富被抓走后,田蜜月十分高兴,她想过几天后,再去找县公安局敦促叶武富归还她被抢劫的损失,也就是把叶武富从她那里抢劫去的铂金项链和翡翠玉镯当卖换得的5000元钱一向要回来。
她想得挺美,心情一激动,就给北街开当铺的爸爸打电话,想告诉他一个喜讯,可是接电话的是妈妈,她说让爸爸接电话吧!妈妈说,有什么事?田蜜月说,那个案子破了,抢劫她的那个坏蛋抓住了,如果把那5000元钱要回来,我就立即送还给爸爸。
好喔!妈妈在电话那边说,你爸爸为这个破事关了两天门,人都气病了。刚挂电话,不到一分钟,爸爸田金斗说,我刚才在吞丸子,哮喘病发了。唉,听你妈说那个抢你东西的坏蛋抓住了是真是假?
怎么会是假的?田蜜月又将还钱给爸爸的想法说出来,然后挂了电话,但心里仍然不安,她想:爸爸的哮喘病发了,可能是因为这件事气发的。
为了感谢公安警察,她已安排蛋糕店的工作人员找标牌广告之类的门店制作了一面锦旗,上面用黄色丝线竖绣着两行字:感谢县公安局——民警缉拿抢劫犯,民女损失尽挽回。锦旗的侧边还有一行小字:居民田蜜月敬赠。
田蜜月拿着锦旗与陶波商量,我们一起把这个送到县公安局去,然后让公安局出面叫叶武富那个坏蛋把5000元赃款退还给我们。
拿到退还的赃款再送锦旗不迟,现在不慌。陶波把田蜜月递给他看的锦旗一推,接道,我先到公安局去办这事,事办妥之后我们再一起去送锦旗,不是更好吗?
田蜜月点头,依了他。陶波先到公安局去了,晚上回家板着脸孔不说话,这也影响了田蜜月的情绪,本来一脸笑容的她,立马晴转多云,心情变得郁闷起来,问他是不是叶武富那个坏蛋不愿意退款?
陶波说这款子退不成了,他已挥霍一空,这个我都不太介意。
那么你介意什么?田蜜月不高兴地问,还说你不介意,我父亲都介意,我已经跟他打过电话,说叶武富抓住了,公安局的人只要让叶武富把那5000元赃款退出来还给我,我就送给他。
蜜月,我不想跟你说这个事。陶波在房子里走一圈,态度越来越不好,他用拳头把桌面捶一下,抬头逼视着田蜜月,我问你,你是不是被叶武富那个坏蛋强奸了?田蜜月没有回答,脸唰地红了,这当然是默认。
陶波发作了,用近乎咆哮的嗓音吼叫,我就是介意这个事,你为什么不把真实情况告诉我?现在叶武富那个坏蛋在公安局受提审时承认强奸了你,又抢劫了你,把抢劫的项链和玉镯从你父亲开的旧赛新当铺里当得的5000元钱都花光了。
田蜜月不敢正视陶波鼓凸的眼睛,捂着脸,偏开头,说我是怕你受不了,就不说那个情节。现在你既然清楚了,也该替我想一想,我一个弱女子怎么敌得住一个大男人的欺负,我是你的妻子,你不同情我、也不能保护我,还要责怪我,有什么意思哦!
说着田蜜月一屁股坐在地上干嚎起来,开始没有眼泪,继而越想越不是味,还真的把自己整出了眼泪。
之后,发恨地指着丈夫说,陶波,你介意就介意吧!我又不是第三者,我是被强暴的,你连这都计较,还是一个男人吗?坐在地上有些发嗲的田蜜月见陶波不来扶她,气恼得干脆摊牌,你介意这个事可以,谁怕谁哦!谁靠谁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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