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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id="tet_c">(这一章会结束这一段用来解释伏笔类的章节,接下来就是继续日常和主线啦hh)
堆满书卷的书房里安静而温暖,却空无一人,窗外的积雪还没有任何融化的迹象,虽然冬季已经基本过去,但本身就相比阿莱斯特勒更接近圣安娜雪原的塞温坦的冬季,比起除了北地野蛮人王国外的其他王国,都更加的漫长且难熬。
就连属于塞温坦的兽潮,也比阿莱斯特勒要来的更晚一些,驻守在中庭之外的一支,以在之前战争中留下暗伤残疾,但仍然能够参加战斗的士兵为主要成员的军队,就是为了应对那些雪原上复苏的凶残猎食者魔兽。
这些土生土长于严酷雪原的魔兽,可比阿莱斯特勒那些青黄不接的冬狼要难对付的多。
这个严冬,哪怕属于塞温坦的王城,这座塞温坦最为繁盛且强大的都城仍然有大量的老年人和新生儿没有熬过这个相比往年更加严酷几分的冬天。
带来这些损失的不仅仅是这个比起往日更加寒冷且漫长的寒冬,还有因为将物资供给给了前线作战的军队而导致都城内部的物资匮乏。
那些本身就没有太多积蓄可言的普通王城居民和穷人,很难在这个没有收入,物价又涨了几番的冬日里过活。
相比起阿莱斯特勒中规中矩的各项能力,塞温坦因为本身的地理环境和资源条件,经济实力和应对长时间的消耗战的能力都并不强。
和阿莱斯特勒这场不温不火,在相对而言塞温坦作战能力更强的冬季都选择了休战的战争中,塞温坦实际上并没有讨到好处。
大量的资源被投入了战场,却并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阿莱斯特勒很清楚塞温坦的短板,不断利用更加灵活的集团法师,阵地魔法拉扯着塞温坦的军队。
以强悍铁骑闻名的塞温坦军队,在面对阿莱斯特勒这种极其难缠的战术时,并没有什么发挥的空间,一旦强行突破,对方就会选择付出一队步兵生命为代价,拖住大量的骑兵,而随后从天而降的军团魔法,会给更为珍贵的塞温坦重骑兵带来不可接受的损失。
一年的拉锯战下来,虽然看似两方没有优劣之分,仍然在进行着大大小小的战斗。
但很明显,塞温坦这边的精神更加的紧绷,长久的好似陷入泥沼一般,无法将强大的白刃战实力化为战斗成果的塞温坦军队,在表面仍然悍勇铁血的军势之下,是难以阻止的日渐低迷下去的精气神。
更糟糕的是,短暂的冬日休战,让战士们看到了都城内的惨状,物资的大量输入战场,城内的亏空,让这个对于塞温坦来说某种意义上的节日,显得很是萧条和冷清,这更加剧了军人们战意的消沉。
这场在王室和贵族同时授意之下突然和阿莱斯特勒爆发的战争,什么好处都没给塞温坦带来,带来的只有隐患和灾祸。
民众们在日渐糟糕下去的生活中开始了无言的抗议,面对塞温坦的铁血政策和手段,王城的居民并不敢做出什么正面的反抗,他们能做的,只是减少一切吃穿用度,尽可能的将手中的货币兑换成有价值的物资和可以长久储存的食物。
生产的减少,各种物资被囤积,还有很多被送往前线,这导致了更加严重的物资短缺,大量的货币积压在市场上,却难以兑换成有价值的货物,整个王城的状况都很糟糕。
稍有远见的大商人和贵族选择一起放出一部分平时储存的资源,试图将这个一潭死水的市场盘活,但是收效甚微。
还有更多的商贩和贵族死死地护着着自己的资源,不肯将它们放出一丝,这点来看,大部分贵族的德性,塞温坦和阿莱斯特勒都是一致的。
王室没有对这些情况做出任何的回应,没有哪个人能看明白当今这位年轻的国王到底在谋划着什么。
这个日渐衰落下去的,在这个苦寒之地毅立了百年也未曾倒下,此刻却陷入了宛如垂垂老矣一般境况的王国,是他想要的吗?
……
“咔咔咔”披着一层厚厚积雪的马车碾过街道上开裂冰结的砖石,将这块处于王城主干道却长久无人养护地砖石给压了个粉碎,马车颠簸了一下,木制车轮的一根轴就此断裂,整个马车都开始歪歪斜斜起来。
“冰结…”有些疲倦的吟唱声,阿廖沙将自己的脑袋从马车的车窗里探出,对着摇晃的车轮使出了一个瞬发的二阶魔法。
极速凝聚的冰元素形成一根坚韧的冰柱,取代了原本断裂的车轴,支撑着马车继续行驶。
相比起半年之前的模样,这个年龄还是青年的家伙此刻却有一种难言的苍老感,虽然看着仍然算不上中年,但是无论是眼角的那层淡淡的褶皱,还是糟糕的过分的发质与皮肤,都让这家伙显得极其虚弱。
早先面上的苍白此刻已经转为了某种程度上病态的淡淡青黑,而碧绿眼瞳中那种智慧的神采,此时也已经被麻木和灰暗取代,畏畏缩缩的心态已经不在他的身上出现,此刻浮现的是某种接近于绝望的疲惫和无力。
还支撑着这具在精神和上都已经千疮百孔的身躯仍然继续行动的,可能也只剩下生物的那种求生本能,和少年时养成的些微难以被磨灭的责任感吧。
耷拉着的无神眼眸扫了一眼没有什么商铺和行人可言的萧瑟街道,往年的时候这条主干道还是挺热闹的,无论是行人还是商铺,都会抓住这个由冬日转向来年春天的机会购买或者出售便宜了不止一点,独属于冬季的商品货物。
而此刻,除了苍白的雪和冻裂的砖石以外,什么都没有,不…还有试图撬开某家关门的商铺的窃贼。
包着头套的盗贼,在注意到驶来的马车后,慌慌张张的蹿入了街巷内,留下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
马车停滞,一潭死水的眼眸波动了一下,隐藏在麻木黯然之中的那缕恐惧又被拖拽了出来,无论多少次,面对自己那位“祖父”,那位无尽苦痛的来源,阿廖沙还是会从麻木中诞生新的惊惧。
走下马车,走入那无数次走过的廊道,脚步仍然无法遏制本能的迟疑,走到熟悉的书房门前,想起“祖父”对自己的话语,没有敲门也没有问候,只是将房门打开,然后走了进去。
没有人,堆满书卷的屋子里并没有那个老者的身影,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随后阿廖沙很快意识到了更加可能的情况,更沉重的压迫感将他包围。
认命了一般不再犹豫,阿廖沙走到木桌之后的书架前,将自己的手伸入了两本书籍的缝隙之中,手指尖被什么东西猛然啃咬了一口,再次收回之时已经血肉模糊,而书架也从中间打开,向着两边移动,露出内部黝黑的空间。
用魔法将不断流失血液的指尖伤口冻结,阿廖沙走入了这个无论多少次走入都会让他感到恐惧和不适的地方,书架在背后合上,某种眩晕的感觉出现在身处彻底陷入漆黑环境中的阿廖沙的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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