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永失吾爱，举目破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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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变回来了，琪莎拉？”看着从【青眼白龙】的状态恢复的“琪莎拉”，塞特歪着头有些疑惑，但是也没想太多。

海马濑人眼下已经被自己制服被击败了，虽然琪莎拉吸收他的【青眼白龙】力量的速度有些快得出乎自己预料，但是琪莎拉也确实没有了继续保持在【青眼白龙】状态的必要。

手上的动作稍微有些停顿下来、也不急着将海马杀死，塞特看着向他与海马这边缓缓走来的“琪莎拉”，稍微后退一步。

之前海马的那句质问，以及“你喜欢她”的调侃，被塞特强硬地否决打断了，但是他口头上没有回答、内心中却已经有了模糊的答案。即使被貘良的力量扭曲了、即使被对力量的追求蒙蔽了自我，可是在如今的塞特心里实际上依旧有很大一部分的位置被琪莎拉牢牢占据着。

毫无疑问，塞特自己也相当清楚、自己对琪莎拉怀有爱恋之情。

为了获取琪莎拉身上【青眼白龙】的力量，塞特可以毫不犹豫地对琪莎拉说出喜欢她的事情，但是那并不是什么虚假的谎言，即使是扭曲的也不会改变塞特的本质，那时所说的话实际上完全来自于塞特自己内心中的真实情感。

只是，这份情感连塞特自己也不愿去面对，虽然说出了口、但是却是以“我这是在敷衍琪莎拉”为理由自欺欺人而已。这份情感究竟是何时诞生的已经无从考究，但他觉得或许等到自己将一切平定，获得足够强大的力量、将碍事的人一个不剩的全部驱逐干净后，或许也就到了自己直面心中情感的时候了。

但在那之前，看着“琪莎拉”，塞特默不作声，而是选择先看看“琪莎拉”要对海马濑人做什么。

“琪莎拉”看着手持武器的塞特与跪伏在地上的海马，径直走到了海马身前，而一直到“琪莎拉”来到自己的面前、满心沉寂在失去【青眼白龙】的难以遏制的悲伤中的海马始终没有抬起头来。

蹲下身，“琪莎拉”看着低垂着脑袋的海马，张开嘴，但说出来的话却让一旁的塞特有那么些诧异：“抱歉”

抱歉？琪莎拉为什么要对海马濑人抱歉？塞特一挑眉，转念一想，哦对了，琪莎拉刚刚接受了海马的【青眼白龙】的力量，是在为这方面在抱歉吧？哼哼，论杀人诛心没想到你比我还懂啊琪莎拉，我完全明白了。

“抱歉”

“终于能和你以这样的姿态见面了，也让伱担心了，濑人。”

海马闻言，感觉有哪里不对劲，猛地抬起头来看着自己面前的白发少女“琪莎拉”。

“我在你的身边，很久、很久，一直在看着你，让你久等了。”

如果说刚刚的那句“抱歉”仅仅还只是局限在“奇怪”的程度之内而已，“琪莎拉”接下来说的那么几句话，让无论海马还是塞特都察觉到了不对劲。

虽然模样上完全一致，都是有着独特的青色眼眸的白色长发少女的外表，但是“琪莎拉”并不是琪莎拉！

看着面前的白发少女，海马眼睛微微瞪大了，迟疑着，开口问道：“【青眼】？”

被唤作【青眼】的“琪莎拉”，缓缓点头，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看着【青眼】对自己伸出的手，海马略有些迟疑，但还是将手同样伸了出去与之触碰到一切，十指相交紧握，被“琪莎拉”扶着从地上起身。

而从二人紧握的双手这个角度看去，一旁的塞特脸上，满是错愕。

他的脑子里乱成一团糟，又是“濑人”又是“【青眼】”的，根本无法理解眼前的状况。

“琪莎拉”到底是怎么回事，听她的意思，她不是我的“琪莎拉”，而是那个海马濑人身边的【青眼】不成！？那琪莎拉又去了哪里？！

“不、不可能！”脚下略有些不稳的塞特后退两步，沉重的吐气试图将面前的幻觉吹散，然而依旧握着手站在一起的“琪莎拉”与海马又在不断告诉塞特这一切都是真实、并非什么幻觉。

一脸震惊的塞特凝视着“琪莎拉”的侧脸，张开的嘴唇因为想要拒绝自己心中的猜想化为现实而震颤不已，眼眸瞪大：“那不成，你———”

因为塞特的声音，“琪莎拉”转过头来，露出了与琪莎拉完全一致的青色眼睛。然而，从那对眼睛之中，缺少了某种对塞特来说自己应该再熟悉不过的东西。

是的，其他方面完全一致，但是唯独这份最重要的东西缺失不见了，那就是琪莎拉看向自己时的那种感情，眼前的“琪莎拉”看着自己时并没有琪莎拉看自己时那样的眼神，反而是在看着海马濑人时，这名少女才会流露出那种特别的眼神。

她，不是自己的琪莎拉。

看着塞特，“琪莎拉”缓缓开口道：“并非这个记忆世界、而是在真实的历史之中，为了塞特而死去的琪莎拉以精灵的身份转世，来到塞特转世的海马濑人身边。”

“但是，海马濑人不是塞特，海马濑人身边的青眼少女同样不是琪莎拉。”

“我是，【青眼的少女】。”

塞特的瞳孔微缩：“【青眼】——？！”

倒吸一口凉气，塞特不由得回想起了刚才战斗时，两只【青眼白龙】交错的瞬间。

“是、是那个时候——”

又是后退两步，塞特的身体有些摇晃，抬起颤抖不止的手扶向额头，咬牙切齿地念叨着，脚下也因为自身极度激动的心理状况而步伐不稳，“那个时候你们两个——！”

明悟了【青眼的少女】与琪莎拉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完成的交流与互换，塞特喘着粗气，声音中也有些颤抖：“那，那边的是——！”

惊恐地回过头，塞特朝刚刚被他以黑暗力量束缚住、榨取出力量的“海马的【青眼白龙】”那边望了过去。

尽管塞特拼命地摇着头想要否决那里存在的必然结果，但是他在扭头的瞬间手便已然因为看见的答案而无力垂下，踉跄着走了两步试图拉近与那里的距离以看见不同的情况，但是塞特一步一晃的身躯还是停住了。

在还未完全散去的黑暗力量的包围之中，露出了白色的发丝，穿着塞特熟悉衣物的琪莎拉倒在那里。

瞳孔在震颤，大脑在颤抖，塞特的双手无处安放，咽喉中发出低沉的嘶吼。

难以接受所看见事实的他身体弓起又绷直，最终朝天吼叫了起来：“呃啊啊啊啊啊！呃啊啊！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