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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开始清点物品。
墨九却默默看一眼不去的那些人。
“聪明人呐!”
这一声赞叹来得怪异。
小王爷宋骜吓一跳,凑到她身边:“小寡妇,啥意思?难不成入墓真的会有凶险?你可别吓小爷啊。我这条命,可都搭你身上了!你不是钜子吗?不是厉害得很吗?还会怕一个墓?”
墨九侧目望他,“我不是这意思。”
宋骜狐疑,“那你什么意思?”
墨九目光掠过另外两个皇子的脸,意有所指道:“多简单哒,你与宋熹两个要死在里头,他们不就有机会了?艮墓凶险,聪明人才不会进去哩。”说到这里,她又淡然看一眼宋骜,“不过,小王爷其实也可以的,你给我点好处,我帮你,嗯嗯嗯掉宋熹?”
“操!”宋骜外表翩翩君子,说话却常有粗口。他微眯着一双桃花眼打着墨九,压着嗓子小声斥她,“小寡妇,你当小爷什么人呐?为一个吃苦受累不讨好的皇位,入墓弑兄?啧啧,你撺掇我这般,心思好生歹毒,也亏得长渊受得了你。”
“唉,好人果然难做。”瞥一眼宋骜紧张的样子,墨九似笑非笑地再一次叹气,却闹不懂这小王爷脑子为什么会缺了根弦——人人都想争皇位,他不争。人人都听得出来她是玩笑,他却当了真。
墨妄办事效率很高。
这次入墓的人,除了观墓团和二十来名精挑细选出来的禁军侍卫,只有墨家的人了。相比起来,禁军虽然擅战,但入墓这种事,还是墨家弟子作用大起。
墨九满意地看着她的队伍……这个融和了南荣最高配置的队伍,举手做了一个“必胜”的鼓舞动作。
“出发。”
在说这话的时候,她心里想着,千万不要再节外生枝了,可话音未落,又听见有人岔了进来。
“等一下,我也要去。”
墨九头痛了。
比见到玉嘉公主还要头痛。
来人不是旁人,是宋妍。她的身边还跟了一个让墨九惊奇的人……彭欣。两个女人一前一后,也不知是一道来的,还是刚好碰上,互相没有说话,却都巴巴望着她。
墨九对这两个女人并没有什么恶感,点头示意一下,上前认真对她们道:“八卦墓凶险,里面一切未知。我无法保证任何人的安全。你们到底想去做什么?我想不通啊。这么喜欢墓地,不如回去修一个,没事天天睡里头,不是更好更方便?”
这货毒舌起来,比毒蛇还蛇。
宋妍瞪她一眼,“墨九你能说中听的吗?”
“能啊。”墨九看她,一字一顿,“中听的。”
又被她耍了,宋妍怒目,“你个小寡妇……”
“小声!”墨九低声一斥,“宋妍你敢大声喊我这个名头,信不信我跟你急……弄死你。”
“你敢!”嘴上喊着,宋妍的声音已小如蚊虫。
自从荆棘园的事情之后,宋妍又与墨九在私下交谈过,关系便有了些好转,但口舌之上,是绝对不会让步的。互相瞪视着,墨九看她放轻语气,又怪异地笑了笑。
“算了,看在你表哥的分上,我不与你计较了。”
“小寡妇!”宋妍咬牙,拖住她的袖子,手指掐她,声音却很小,“你抢我表哥,还威胁我。你说,你到底把我表哥怎么了?他怎么就会被你迷得昏头转向了?”
“……”墨九歪头,“关心你自己吧。”
甩开宋妍的手,她微微侧目,笑着喊玫儿。
“发护身符。”
玫儿这小丫头小小年纪,处理事情却极是麻利,常常让墨九感叹古人的早熟与能力。很快,她给宋妍和彭欣各发了一个护身符,又回头望墨九。
“这只猫,要发一个吗?”
彭欣走到哪里都抱着她那只大黑猫,可入得艮山门,她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听了玫儿的询问,也不觉得好笑,只淡淡道:“若有多的,给她发一个吧。”
墨九点了点头,玫儿依言照做,在猫的腋下夹一个护身符,彭欣仔细为黑猫系牢,慢慢抱着它缓步走到墨九面前,“钜子放心,我不拖后腿。”
“圣女言重。”墨九笑道:“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要进去,难道……又是为了让他看见你?”其实上次腊梅园里,彭欣找上宋骜,墨九都有目睹,但当时她身份不方便,事后又一直没有机会,便把这事放在脑后了。
这时见了面,她有疑惑,彭欣却道:“不找了。”
墨九凝着她的脸,“是找到了。”
彭欣不答,盯着大开的墓道,凝重道:“钜子,时辰差不多了吧?他们都等着。我入墓道,也是好奇。毕竟祖上与八卦墓有些渊源。”
这个时候说这些确实不便,墨九回头看各路人马都已准备妥当,粮食与器具也都一一点清,她不再啰嗦,大步招呼众人往里走。
萧乾一直离她几步之远,等入得墓道,却默默上前,走在她的身后。可他不与她搭话,便那般不紧不慢地跟她。风灯光线很弱,墨九关注着墓道的情况,并没有注意到身后换了人……
提醒她的,是他身上熟悉的味儿。
她吸了吸鼻子,半眯着眼回头。
他回视她,目光微灼,并不说话。
在这样人多的场合,两个人的关系也是确实避讳一下的,于是谁也没有说话,就连多余的表情也没有,就各自错开眸光,望着前面,慢慢前行。而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两个人的手,默默勾连在一起。
风灯的光线将人的影子拉长,窄窄的甬道里,人人都注意着脚下,感受着初入墓穴的体验,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交缠在黑暗中的那只手。
他的手,很暖,微微汗湿。
墨九在他掌心勾了勾,心脏怦怦直跳。
这种偷偷摸摸的小幸福,刺激,却也紧张。
在没有与萧乾正式确定关系之前,墨九从不避讳人,有的没的便借疯装傻,到处说萧乾是她的人,甚至在至化帝面前都请过旨,要让萧六郎给她做妾……可真有那么一层关系了,她却下意识开始遮掩。不是做贼心虚,而是想小心翼翼地保护这分情感。它来之不易,也很容易破碎,一点风吹草动,她都不愿意有。
五十丈的路,不太近。
可两个人暗地牵手,却觉得太近。
“姑娘?”玫儿从墨九前面回头,“左执事说,前方就是吊桥了?”
“嗯。”墨九微微顿步,放开萧乾的手,在甬道泛凉的风声中,默默闭眼倾听片刻,回头缓缓对众人道:“接近吊桥,仔细些。”
这次入墓的人,共计一百三十人,这些人里面,好多都是首次下古墓,而且还是万众瞩目的艮墓,听了这话,都有些紧张和兴奋,各自找着自己觉得最安全的位置……比如离什么人近一些。
“哇,好长的吊桥。”
宋妍惊叹起来,一幅跃跃欲试的样子。
人的恐惧来自于孤独,当有许多人在一起的时候,胆量自然会大些,即便是心里害怕,也不会做出太过紧张的样子。众人指着吊桥小声议论着,对吊桥充满好奇,对艮墓则满是探险的期待。
“钜子,怎么走?”
“对啊!这么多人上吊桥,会不会晃得厉害?”
“我们是分批,还是……”
众人嘈杂不已,墨九久久才道:“都原地等待。”
从外面到吊桥的部分,是墨妄探过的,相对来说也是安全的,可吊桥后面,就是未知了,墨九不能让这些“观墓团”的主子们涉险。
众人不解地看向她。
墨九却不解释,一步一步走到吊桥的边上,她拎了盏风灯审视桥下方流速极慢的、黏稠性极强的水。那水的颜色像融化的铁水。黑、深、看不清水底的情形,却泛着一种幽幽的寒光,令人望而生畏,也让人不敢轻易试探。
科技不发达的时代,一切靠经验。
墨九轻轻撩了撩身上的风袍,将风袍上的斗篷往头上一戴,又把备好的“防毒面具”戴好,轻声道:“艮为山,前有河川挡路,后便有山岭阻塞。所谓艮,宜保守稳重。宜止不宜进。”
“宜止不宜进?”玉嘉插了一句,“那便是大家都不进去了,都在这等着的意思?”
墨九斗篷下的小脸,看不清表情,嘴里的话却不怎么好听,“有时候和外行解释,真的心累。”说罢她瞥墨妄一眼,“左执事陪我过去,其他人原地等我。”
平常的墨好吃懒做,可以躺着绝不坐着,可以坐着绝不站着,就这样的一个小姑娘,关键时候的气魄却非一般人可比,她一句话不似命令,却让人无法抗拒。
当然,墨九挑中墨妄不是乱挑的。
一来有先前他孤身入内涉险的前奏,她对墨妄有信心。二来墨妄身手了得,除萧乾之外,她还没有看见谁比他厉害,加上他是左执事,熟知机关,有他保护,比任何人都有用。
墨妄对她的点名,有些意外。
但眸子里划过的惊喜,却没逃过方姬然的眼。
方姬然上前,轻轻为墨妄理了理衣领,“师兄小心。”
墨妄点点头,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便大步走到墨九的面前,看着她严肃的小脸,紧了紧手上的血玉箫。
“钜子,走吧。”
不能让“观墓团”的大人物涉险,这是大家的共识,尽管有好几束复杂的目光投向自己,墨九依旧没有改变决定。这种事儿,不一定人多就好。她给了众人一个放心的表情,最后看向萧乾探究的目光。
她知道他担心她。
她更知道他不会阻止她。
不管他信不信任她的能力,他都会放手,让她独自去闯。这种感觉很好,比以前他顾虑着她的时候好。对墨九来说,也让她放松得多。而且,也不知从何时起,似乎不必多说,彼此就都明白对方的心思。
她率先踏上了吊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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