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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如何?”若婵生硬地扯扯唇角,看着我,“去找季渊公子。”</p>
果然与我想的别无二致。</p>
我沉吟,问:“可行么?”</p>
若婵摇头:“不知,仲平去也只能一试。”</p>
“若是行不通呢?”我问。</p>
若婵的目光定定,好一会,眼底微微发红。</p>
“仲平带去了剑和皮甲。”她低声道。</p>
我没有说话。此言之意,就是公羊刿若软救不得,硬闯也要把那个马奎救出来。</p>
“公羊公子家中知道么?”我想了想,看着若婵:“我听说,如今往淮扬的路上多了许多关卡。”</p>
若婵目光一闪:“关卡?”</p>
我颔首:“正是。”</p>
二人面对不语。若婵是聪明人,我的意思不用点开,她就已经明白。</p>
“至于淮扬那边,可修书一封,将此事告知裴潜。裴潜与公羊公子有旧,他若能帮忙,不须公羊公子亲自去他也会帮,若帮不得……”</p>
“若帮不得,仲平就更不能去了。”若婵接着道,声音已有几分冷静。</p>
我又道:“不过如今南北对峙,稳妥的送信之人只怕难寻。”</p>
“这无须忧虑,我在雍都还是认得些人的。”若婵道,看着我,双眸明亮灼灼。她蹙眉沉吟着,在院子里来回走了几步,十指相攥,就像从前她盘算着令她兴奋的事情那样。</p>
“阿成!”她突然朝院外喊了声。</p>
未几,一个仆人走进来行礼。</p>
“备车,我要即刻下山。”若婵道。</p>
仆人应下,若婵又将石台上的帏帽拿起,动作麻利地戴上,才要走开,她回头看我。</p>
“阿嫤……”她握住我的手,语气有些不稳,低低道:“自从我跟了他,还未觉得如此慌过!”</p>
那手指带着汗腻,冷得异常。我看着若婵纱帏后的脸,想起我们重遇时,她那似乎什么都不在意的神态。</p>
这样心思坚韧的人,能到这一步,恐怕已是动了真心。</p>
心底似乎被牵绊起什么,那日城墙下的背影蓦然又浮起。</p>
我张张嘴想说什么,片刻,只弯弯唇角:“事不宜迟,去吧。”</p>
若婵颔首,放开我的手,转身离开。</p>
她的身影在院门外一转就不见了,我仍立在原地,想着我方才那些一掠而过的心绪。</p>
风夹着夏日特有的味道拂来,干燥而温热。远处钟声隐隐,比丘尼们诵经的声音悠悠缓缓,如同亘古般漫长。</p>
想这些做甚,又见不到他。心里自嘲道。</p>
我望望天色,轻叹口气,朝院门外走去。</p>
才回到府中,还未上堂,我突然看到魏安跑过来。</p>
“长嫂!”他那张勤于思考的脸难得地带着笑容,眼睛光润,“父亲那边来书,准我跟去营中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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