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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问话本是想乘着他的酒兴矫情矫情,我听到这回答,却愣了一下,觉得耐人寻味。</p>
“一加五加一加一是几?”魏郯忽而道。</p>
“八。”我不假思索。</p>
“那就对了。”魏郯目光狡黠,“夫人看,仲明娶了个公主,也不过一妻一妾。可为夫娶夫人一人就顶了八人,说到底还是为夫赚了。”</p>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指的何意,不禁羞恼地伸手掐他。</p>
魏郯却大笑不止,捉住我的手,黑眸闪闪。</p>
魏昭的新妇入门,魏府里的儿妇就成了两人。家人们仍称我少夫人,对梁蕙,则尊敬地称为公主。</p>
郭夫人对这位新妇十分满意,第二日新人早起拜见的时候,郭夫人拉着梁蕙的手,十分亲切。</p>
梁蕙虽为新妇,年纪却不过十七。与魏昭立在一起,面色娇羞,双目顾盼。</p>
两相行礼时,梁蕙扶住我,眸光清澄:“我多年不曾见夫人,当初闻得可与夫人为姒娣,心中甚喜。”</p>
我看着她,淡笑:“公主抬爱。”</p>
魏傕用过早膳就出去了。郭夫人心情很好,没多久,周氏她们也来了,众人坐在堂上,饮茶用食,笑语连连。</p>
我发现魏昭有些心不在焉。他的话不多,每每开口也是郭夫人或别人问起什么,他回答得简短而和气。梁蕙则似无所觉,每每将目光投向魏昭,总带着几分赧色。</p>
在堂上坐了一会,周氏她们带来的孩子闹着要去后园玩耍。郭夫人向来喜爱孩童,便命家人将后园摆设茵席案几,与众人一起移步后园。</p>
今日天气甚好,风和日丽。孩童们在花园里嬉闹,妇人们或闲庭信步,或围坐聊天。</p>
魏昭坐没多久,便告辞说还要去营中。梁蕙闻得,看向他,面色微有些诧异。</p>
郭夫人却笑意盈盈,说些快去快回之类的话,让魏昭去了。</p>
“近来朝中事务繁多,仲明亦是忙碌,还盼公主体谅。”郭夫人对梁蕙和气道。</p>
梁蕙望着她,脸上露出并无愠色,莞尔:“儿妇知晓。”</p>
众人重又和乐说笑,周氏的小女儿吵着说要听人弹琴,郭夫人转头命家人去唤家伎。</p>
我亲手煮茶,正分着茶水,却见梁蕙走了过来。我微讶,放下铜勺正要行礼,梁蕙却将我止住。</p>
“长嫂不必多礼。”她微笑,在我旁边坐下,看看釜中翻滚的茶末,眨眨眼睛,“长嫂亦爱烹茶?”</p>
她的语气有一种自来熟的亲切,让我觉得不太适应。</p>
我重新拿起铜勺,莞尔,“不过闲来无事,谈不上喜爱。”</p>
梁蕙望向园中嬉闹的孩童,又道:“我才入府,如今方知府中有许多孩童。”</p>
我答道:“都是族中叔伯的孩子。”</p>
梁蕙颔首,道:“我听闻府中还有幼子。”</p>
我有些诧异她为何来问我这个,莫非别人不曾告知?揣着心思,我答道:“正是。舅氏有两名幼子,年纪都不过岁余,今日不曾出来。”</p>
梁蕙看着我,笑笑,轻声道:“我说的可不是丞相幼子。我听闻夫君有一妾,近来新产,不知确否?”</p>
铜勺顿在釜边上,我看着梁蕙,她虽带着笑,眼神却极是认真。</p>
“夫人。”这时,阿元的声音响起。我回头,只见她正走过来,神色有些匆忙。</p>
“婢子不知何事,公主且稍候。”我如遇大赦,向梁蕙歉然微笑,站起身来。</p>
“何事?”我走到阿元面前,问道。</p>
“夫人,”阿元看看郭夫人那边,目光小心,低声道,“方才王晖来报,说大公子与丞相起了争执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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