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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如今日,魏郯过了午时之后就一直留在屋里。</p>
“夫君不出去么?”我坐在外间的榻上问。</p>
“嗯,今日无事。”魏郯在我身旁坐下,看看我,微笑,“为夫欲陪夫人午睡。”</p>
我的表情僵了一下。</p>
开玩笑,这几日但凡是跟内间那张大榻有关系,就绝对不会只有睡觉那么简单。</p>
片刻,魏郯看我不动,道:“夫人不睡?”</p>
“妾今日不困。”我说。</p>
“不困?”魏郯一讶,凑过来,低声道,“正好,我与夫人做些消遣之事。”</p>
我腾一下脸红。这个没脸没皮的流氓,光天化日,门还开着,仆人还在外面,他又来动手动脚。</p>
“妾有事要做。”我忙道,躲开他的手。</p>
“哦?何事?”魏郯问。</p>
我瞅向一旁,急中生智,忙拿起案头的一本书:“妾今日要看书。”</p>
魏郯看看我手里的书,莞尔:“中庸?不想夫人爱好经史。”</p>
我愣一下,低头看向手中,真的是《中庸》。这才想起来,这是我几日前心血来潮翻出来的,没看几页就扔在了这里。</p>
“不算十分爱好,”我装模作样地翻开书,镇定地说,“妾自幼受教,经史乃是根本。”</p>
“哦?”魏郯淡笑,后坐一些,不紧不慢地倚在几上,“也好。我许久不曾温习,倒是想听夫人诵上几句。”</p>
这有何难,我笑笑:“是。”说罢,我随手翻开几页,念道:“子曰:舜其大知也与。舜好问而好察迩言,隐恶而扬善,执其两端,用其中于民。其斯以为舜乎。子曰:人皆曰予知。驱而纳诸…… ”我卡住,因为上面有个字实在想不起来怎么念。</p>
“念‘古’。”只听魏郯道,“驱而纳诸罟攫陷阱之中,而莫之知避也。”</p>
我哂了一下,道:“妾从前知道,可是忘了。”</p>
魏郯扬扬眉:“如此。”</p>
我继续念:“君子素其位而行,不愿乎其外。素富贵行乎富贵,素贫贱行乎贫贱,素夷狄行乎素夷……”</p>
“素夷狄行乎夷狄。”魏郯又道,“夫人念串了。”</p>
我若无其事,继续往下念完:“素患难行乎患难。”又翻两页,继续道,“诗曰:妻子好合,如鼓瑟琴,兄弟既翕,和乐且耽。宜尔室家,宜尔妻子。”</p>
“宜尔妻孥。”魏郯淡淡道,似笑非笑,“夫人念错字了。”</p>
我终于忿忿:“求!无乃尔是过与?”</p>
魏郯讶然:“此句似乎并非出自中庸?”</p>
我颇得意,面上却无辜地一笑:“哦,此句出自论语,妾忽然想到的。”</p>
魏郯看着我,片刻,亦笑。</p>
“听夫人方才如此中气十足,想来身体康泰,精力充沛。”他再度凑过来,伸手把我的书抽走,放到案上,“不若你我做些比诵读更加有趣的事。”</p>
他的呼吸很近,拂在鼻间,我看着他深深的双眸,心跳忽然乱响……</p>
“夫人。”正在这时,阿元的声音忽然在外面响起。</p>
我如遇救星,忙撑住魏郯的肩膀,回头应道:“何事?”</p>
阿元的影子在门外动了动,却不敢进来。</p>
“夫人,”她说,“舅夫人方才遣人来问,今日是她寿辰,她在府中设宴,问夫人去不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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