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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尚皱眉,道:“若是前几年,来路仍然通畅,现在要用,则假以时日打探。”</p>
我颔首,道:“我以为药材可行,不过不急于一时,管事可着手打探。肉食在市中有销路,亦是可行。只是衣料须囤积耗时耗力,我以为可暂时放下,不知管事之意如何?”</p>
李尚微笑道:“某亦同感。”</p>
我暗自吸口气,定下决心,从袖中掏出两块金锭放在案上。</p>
“这是我最后的余财,管事拿去,盈余分管事三成,亏了算我的。”</p>
李尚脸色变了变,忙道:“夫人资助,已是大恩,我等怎敢再分盈利?此事不可!”</p>
我笑笑:“还不一定有什么盈利,管事且听我话语便是。且贩货劳苦,将来亦不止这三两事,管事岂可空手?”</p>
李尚没有再开口。他脸色郑重,将金锭收起,向我一礼:“夫人放心。”</p>
事情谈妥,我也该回去了。</p>
李尚起身送我出门,才走两步,忽而道:“夫人,有些话,某觉得当讲。夫人如今不缺钱财,做这些事恐怕不妥。”</p>
“的确不妥,”我笑笑,“所以要借掌事之手。”</p>
李尚摇头:“某并非此意。夫人已是魏氏儿妇,要钱财何用?且商贩走卒之事终是下品,夫人出身高门,只恐埋没了身份。”</p>
我不以为然:“谁说我一直会留在魏氏?”</p>
李尚一惊,愣住。</p>
我见他神情,知道自己话语过了,道:“管事,出身高门又如何?钱财世人皆爱,总不嫌少。”</p>
李尚脸色变换,少顷,默然点了点头。</p>
“还有一事。”送我出到前门的时候,李尚恳切道,“某已非管事,实当不起此称,夫人可直呼名姓。”</p>
我一笑,看着他:“你是我父亲所任管事,只要傅府还有一人在,你便当得起。”</p>
李尚望着我,深沉的眼睛忽而浮起些湿润之色。</p>
他没再说话,向我深深一揖。</p>
马车辚辚走起,顺着街道朝来时的方向奔去。</p>
透过摇晃的竹帘,我看到李尚父子仍然立在门前,目送马车离开。待到那些身影被拐角遮去,我回过头来。完成一件大事,我的心情跌沓,又踌躇满志。</p>
今日的两锭金子是我最后的钱财,以后再要用钱,就只能变卖嫁妆里的首饰了。但我一点也不后悔。</p>
我承认自己意图不纯,利用了父亲与李尚之间的情谊。</p>
不过我没有恶意,我需要钱财,李尚父子也需要钱财,我们没有冲突。如果情谊能让这一切维系得更加紧密,为何不用?</p>
马车很快回到魏府,才进门,就看见魏嫆朝我走来。</p>
“长嫂,你听说了么?”她欢快地说,“父亲和兄长明天就要回到了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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