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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萤小声说:“可是……她近日一直与我们在一起。若她真急着离开,说不定,没有时间写信?”
“……不无道理。唉,最重要的是,我们需要知道她没事。”
“是啊。若是有机会,我们该委托六道无常注意她的行踪。毕竟除了黄泉十二月,谁也不值得相信……”
谢辙幽幽地叹了口气。今天他们几乎什么也没有吃,但谁都没喊饿。比起一天一夜的激战,这样没头没尾的变故才更令人疲惫。三人又都不说话了,只是不约而同地看向窗外的月亮。今天的月亮并不圆满,但格外明亮。
被月光照耀的海沫啊……
寒觞不禁回想起那个名字的含义。他摊开手,一团红色的火焰在掌心上灼灼燃烧。屋里变得更加明亮,连烛灯也黯然失色。谢辙和问萤的目光从月亮上挪到寒觞的手心。很快,这团火光化作蓝色。问萤有些惊讶地看向兄长,但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这蓝色的火光使得屋内变得清冷,普通的烛火无法与其争辉。
那天在海面上燃起的不知火,带来了独一无二的青海奇景。
或许此生再无可能见到第二次了。
他们最后的猜想,倒是迫近真相。好消息是皎沫当然没事,她也当然是自发选择离开。对于她这样的人,做出这种行为不难理解,要不然谢辙他们也不会只花一天就接受了这种可能性。不过那三人不知道的是,曾在谢辙腿上留下伤痕的那一剑,在更早些时候已经划过了她的面颊。她本想告诉他们的……但知道这又有什么用呢?
妄语还是能找到她,这是无法更改的事实。
她只是蹭破了点皮,如今伤口已经愈合,但算不上完全治愈。因为在强光的照射下,还是能看到她面颊上一层细细的线条。这线条若是干重活的粗人隔着茧摸上去,当然是毫无感觉。但若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那细皮嫩肉定能察觉这条微不可见的裂纹。
脸上的裂纹……
它或许永远也无法消除。倘若是用一些特殊的手法,说不定能将它遮挡起来。但也没什么必要,毕竟这本就是不仔细看便无法察觉的东西。而且仅仅是遮挡外表,并不能完全抹消它的本质。水无君的神兵无可挑剔,这一点,数千年的风雨已充分将其证实。
怎么办呢……接下来该去哪儿?实话说,她离开的时候并没有考虑。等她考虑清楚,怕是为时已晚。还不知那些好心人要因为自己遭遇什么更多的麻烦,还是早早离开的好。难不成真要回到南国的海域去?家人们早已往更南处去了吧。她在南国,也并没有从水中得知家人就在附近的低语。
而且她当真能再回到大海里去吗?
十年……这十年她已获益良多,尤其认识了这些有趣而正直的人们。她如今的寿命,在人类之中还远不能被称作年迈,就这么离开,未免太不划算了。她本想像个正常人一样寿终正寝,度过充实的一生,见证大江大河,也见证人情世故。但这何时才是个头呢?她何时才觉得满足呢?大陆上的光景,总能让她耳目一新,枯燥的海洋的千年的生活也不可比拟。
今晚的月亮可真亮呀,像是为她照耀前进的路。走到这个时候,皎沫一点也不困。不知是否与月色有关,她甚至觉得精神十足。妖物都是喜阴的,或许连自己也不例外。走在铺满银光的小径上,她的脚步变得如此轻快,就好像她并非离别,而是正在造访故友的路上。
“您看上去可真精神呢。”
陌生的声音。皎沫立刻停住脚步,绷紧了全身的神经。是杀手?当真是的话,也不知自己能不能应付得来。听声音似乎只有一人,但他竟然没有脚步声,也没有传达出能被自己察觉的气息。若是这样的人,有再多藏在暗处,她也应付不来。
“借一步说话。”她淡淡地说。
“你不会真以为自己一走了之,他们就不会被无庸蓝纠缠了吧?”
那声音的主人还没有出现,却净说些令人揪心的话。这很有效,皎沫微微攥紧拳头,也不急着让这位不速之客现身了。她对空气质问道:
“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你不会真以为,无庸蓝盯着的人是你吧?”这男女难辨的声音令她开始烦躁了。一阵故意似的停顿后,那声音接着说:“所以你才觉得,自己一走了之就没事了?真是天真呐。你该不会忘了,被那可怕的兵刃所伤之人不止你一个吧?那人伤得,恐怕也比你更重吧?”
记忆中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真是的,稍微被说上几句,就觉得自己能拯救谁了。你这种自毁的美德,实在配不上我的赞美。”
“我不需要你来赞美我。”皎沫坚定的说,“不论你是谁。”
“不论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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