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4 天生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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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流车驾，因近大鲜卑山麓，周遭挹娄邑落渐多。日夜皆有，野人窥探，不明敌意。将作寺所造营寨，亦多有损毁。草料四散，水源填埋。</p>

皇上不敢大意。</p>

遂命车驾，悉数铺展。中军大帐，更升浑天灯，彻夜长明。</p>

遥见明灯扶摇直上，悬于半空，夜放豪光。营寨周遭，皆被照亮。山林所伏野人，亦不敢妄动。</p>

“闻大鲜卑山，亦有母国。”细观将作寺，漠北疏文，皇上忽有所得。据完口津中，挹娄客庸言。以完水为界，大鲜卑山周遭山林，母系尚存。挹娄虽大部已入父系，然仍有少数遗落，仍是母系。亦“常为穴居，以深为贵，大家至接九梯”。</p>

谓“九梯”乃是虚数。言指，阶梯甚深，“其人臭秽不洁，作厕于中，圜之而居”。</p>

洞穴居中为厕，环厕而居。污秽不堪，不忍直视。</p>

皇上所行谷道，正是完水北岸。一水之隔，母系残存。完口津中，出身母系之挹娄客庸，少之又少，几乎无存。足见母系遗风，根深蒂固。</p>

再深思。终北之北，恐亦多穴居母部。敌意天生。若知皇上携三百御姬出行，必生事端。</p>

沐浴更衣，皇上入寝。侍寝御姬，已候多时。</p>

寒风呼啸，零星雪落。</p>

楯墙已无从立人。御姬遂入望座御敌。望座如望楼，高举御舱之上。四面清钢琉璃，更有机关汽弩御敌。只需点燃喷灯。顷刻间蒸汽充盈。弩发如雨。内外车灯，亦彻夜长明。亦可驱走兽暗袭。</p>

今夜，由夜莺·安德莉娅，携猎鹰·塞希莉娅、荆棘·西尔维娅、火绒·维吉妮娅，望座值守。十倍拓展卧蚕车，首尾相接，围拢外圈。汽弩远击千步。四面居中，各置一人守夜即可。</p>

长夜漫漫，四人精神抖擞，睡意全无。</p>

见似有活物，攀上楯墙。四人不分先后，以打火机点燃喷灯。</p>

汽弩丝丝作响，有顷便有烟气溢出。</p>

砰——</p>

一点寒芒，电射而出。</p>

血花迸溅，惨叫坠地。</p>

鸳鸯榻中，霜鸦·达莉娅，浑身骤紧：“夫君。”</p>

皇上言道：“无妨。”</p>

达莉娅，闻声松弛，除去锁体。</p>

“斥候而已。”皇上久经沙场，早已悉破敌情。汽弩并未连击。足见敌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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