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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台!
占色瞬间石化了。
足足二十五层高的楼顶天台上,有一个依着户外生活空间方式设计的私人花园。用钢架搭建的藤本植物像葡萄藤,密密麻麻的爬附在上面。有规格整齐的树丛,花草,沁香扑鼻。另外,还有一个间玻璃构造的屋子。
此时,天上下着雨。
微风掠过,将玻璃屋里的轻纱窗帘拂得飞扬了起来。
将她稳妥地放在屋子里的沙发上,权少皇转身在角落的酒柜里翻找起来。
占色不解,望着了过去。
“你在干吗?”
权少皇没有回头,玻璃屋里的光线不强,洒在他仅围着带浴巾的身上,像镀上了一层浅薄的光晕,让他精壮的身体健美得宛如希腊神话里的神诋。
她目光痴了痴,心里话儿,这禽兽真长了一副好身板儿。
正思忖间,他过来了。
手里拿着一瓶酒,两只酒杯,将其中一只斟上酒液,塞到她的手里。
“喝,合卺酒。”
占色喉咙都哽住了,玻璃壁杯的触感传到她掌心里,让她大脑有些凌乱。阿弥陀佛,此情此景,此地此处,是适合喝合卺酒的地方么?小心地拢了拢身上的床单儿,她轻声儿。
“权四爷,下去吧,上头风大。”
“风大,劲才大。”男人刚才在她身上吃过瘪,这会儿脸色还黑黝黝有些难看。一张阴云密布的俊朗面孔上,有邪气,有痞气,还有准备一雪前耻的坚定之气。
丫明知道她喝了酒容易醉,还故意灌她酒?这不摆明了想趁她喝醉了欺负她么?
占色心道完蛋了,却没有露出多少慌乱来。
“不喝成不?”
“你说呢?”男人反问着,将自个儿手里的杯中也斟上,然后伸过右手臂来,与她的手臂缠在一起。没有急着催她,而是晃动着手里的酒杯,唇角邪气的扬起。
“不想喝,求我啊?”
靠,打击报复。下意识地暗骂一句,占色瞪了过去。
“我求了你,你就不逼我喝了?!”
“废话不是,当然……”权少皇说到这里停顿住,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腰,将酒杯往唇边儿凑了凑,“当然不会。”
冷冷一哼,占色不吭声儿。
求与不求一样的结果,她求个屁啊。不再跟他说话,喝就喝,反正今天晚上就这样儿了,喝酒了拉倒。心里这么想着,她抬腕,昂头,一杯她叫不出名字来的酒液就入了喉。
甜丝丝的,很香醇,比想像中好喝。
权少皇看着她咬牙切齿的小模样儿,刚才吃瘪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他心里清楚,他这个女人喝了酒的时候,远远比脑子清醒要好收拾得多,因此,一来刚才他已经释放过一次,这会儿也没有那么着急,二来哪怕忍着肿痛到极点的欲念,也得先把小女人的獠牙和爪子给拔了。
一人一杯“合卺酒”喝下去了,他却没打算就这么放过她。
第二杯,立刻就倒好了,递到她的面前。
“再来一杯。”
“不喝了!”
占色一沾酒,脸就红。见他又给自个满上了,虽然那酒的味儿还不错,可她哪儿还敢多沾?飞快地将他手里的酒杯推了出去,无奈下手的动作弧度太大,酒液不偏不倚就从杯沿上洒了去,刚才淋在他胸口。
橙黄色的酒液,一行行蜿蜒着从他肌理精实的胸口往下面流淌着,淌过心窝,淌过腰线,落入了浴巾遮盖的小腹下方……
瞄了一眼,占色红更痛了,“不好意思,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权少皇也不急着去擦,而是重新给她倒满,“知道我宝贝儿喜欢重口的,一会儿给爷弄干净就行了。”
“我现在给你擦。”占色慌不迭地到处找纸巾。
“谁说用这个?”
权少皇再次将酒塞到她手中,挡开了她准备替她擦拭的动作,目光邪佞又放肆地落在她艳娇无比的唇上,“再来一杯,等下有你的机会擦。”
不肖说,占色懂他的意思了,脸蛋儿再次染红,不再与他争了,闷着头灌下了第二杯。有了第二杯就会有第三杯。三杯酒下肚,她小腹烫得不行,胃里暖融融的,不算难受,可身体却软了不少。
这个王八蛋,就是故意收拾她的。
撩了他一眼,她打了个酒嗝,哼着不悦地说,“权少皇,你要不要这么小气?不就是在我面前丢了丑么,丫至于么,我又不会告诉别人……”
不提还好,一提权四爷心下更燥了。揽着她腰的那手劲儿大得,像是恨不得直接勒死了她,一句话更是说得咬牙切齿,“宝贝儿,为了不让你留下心理阴影,你男人必须要证明给你看。”
心里阴影……?
占色想了想,咽了一下口水,“我不会有心理阴影,就怕你……咳!”
哪壶不开提哪壶,纯粹找死的节奏。
可心里知道,她却无法按捺想奚落他。一想到他刚才丢在她身上那种又无奈又狼狈又滑稽的表情,就特别想笑,特别解气儿。
于是,此时不打击他,更待何时。
看着她明显压抑着笑意的脸色,权四爷俊脸黑了又黑,面色愈发难看了几分。侧过身来,一把勾起她尖细的下巴,大拇指落在她粉嬾的面颊上。柔柔的触感让他心里软了软,可想到刚才被她折腾之后的大意失荆州,他觉得怎么都得把气给撒了,不给她一个下马威,这一辈子他还怎么逞威风?!
男人在女人身上的功夫,那就是男人在女人跟前的脸面。
“占小幺,今儿晚上不把你办踏实了,老子不姓权。”
他咬牙切齿的劲儿,瞅得占色的心脏都揪到一处了。
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着,她酒意上头的大脑混沌了几秒,纵然脚下发软,心里发虚,她还是本能的想要先逃为上。
“四爷,我先去上厕所,你先喝着啊——”
不等话说完,她站起来就要跑。可她的动作又哪里快得过权四爷,脚丫子刚迈出去,腰上一紧,就被男人捞过去摁在了沙发上。
“不许去!”
“嘶!你讲不讲道理?人有三急,懂不懂?”
占色说着就想从沙发上起身,可她动作还没有做完,男人就迅速地弹了过来,直接用身体将她扑倒在了沙发上,“小幺儿,就你那点伎俩,逃得过爷的眼睛?”
尿遁行不通,占色身上生痛,喝了酒劲儿大,性子更作,也不跟他辩解了,手脚齿并用地死命蹬踢着身上的男人。权四爷低笑着,摁着她就不放,两个人你来我往,可怜的沙发在他俩的重量里咯吱咯吱起伏不停的叫嚷了起来。
半晌儿,占色没劲儿了,索性别开头去。
权少皇压着她,支着两条手臂俯在她身上。盯了她几秒,拿过沙发边上的遥控器,摁了一下,玻璃房里的灯光就变了,暖黄旖旎,随着灯光出现的,还有缓缓流淌的音乐。音乐绵缠又荡漾,流泻在这间屋子里,让她本就有了酒意的脑子,又醉了几分,几乎整个儿地沉醉在了这样的氛围里。
“喜欢吗?”
灯光,音乐,男人沙哑的磁性嗓子,让占色头炫神迷地点了点头。
黑眸微闪,权少皇端过旁边的酒杯,又含了一口酒在嘴里,咕噜几下咽下去,再侧过来半爬在她的身上,一只大掌握紧她的手,缓缓地阖上了眼眸,鼻尖与她的鼻尖贴在一起,怜惜地蹭了蹭,带着酒气的唇慢慢地从她的额头吻起,一点点往下,半拥着跟她缠蜷。
他的掌心很热,带着薄薄的一层枪茧,却不显得粗糙。他的唇很热,一点点抚过身体时,让她身上麻痒难当,很快就被他逗得燥热了起来。闭着眼睛,感觉到他的唇停在她的唇边儿,浅浅的触了上去——
她心里一动,眼皮儿颤动着,身子也反常地颤抖了起来。
不曾想,他蜻蜓点水一下,没有深入就轻轻地挪了开去,沿着她的下巴落在了胸前。
心里窒了窒,她与他交握的手指一紧。
“权……权……少皇……”
“占小幺,我在这……”
感觉到女人手上的力道,权少皇没有抬头,含糊应了一声,手臂加力,将她搂抱得更紧。一个个让她窒息的疯狂的吻慢慢在她身上蔓延开来,像是恨不得吻透她身上的每一寸。
可,再多的热情,都不是她这会儿心理真正期盼的……
没有吻的性,那不是爱。
心里凉了凉,她没有拒绝他的撩逗,可刚被他点燃的身体却莫名就僵硬了下来。被酒精袭过的头脑也清醒了不少,甚至觉得耳朵边儿的音乐声,也聒噪不堪,完全没有了刚才的美妙劲儿。
她的反应,男人自然察觉到了。
停下吻她的动作,他扳过她的脑袋,手指轻轻捏住她的下巴,拇指细细地摩挲她的唇儿,盯着她阖着的眼睛,声音哑然不堪。
“占小幺……”
占色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喜欢叫她的名字,可这会儿哪怕心情不悦,她也不想再逆着他了。要惹怒了,惹火了,吃亏倒霉的还是她自个。这么想着,她睁开眼睛,一根一根掰开他捏在下巴上的手指,扯了一个不太自然的笑,一双眸子在城市夜空的玻璃屋里,比远处的霓虹,还要漂亮潋滟。
“权四爷,刚才叫我有事儿?”
一般来说,她叫权四爷的时候,要么就是调侃,要么就是生疏。
这一点儿,权少皇也明白。
睨着她,他问,“你没有话要对我说?”
占色摇头,“我刚才说上厕所,你不让。现在就没什么说的了。”
“这小嘴儿可真会说话。”权少皇锁定她的眼睛,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轻哑,可他深邃的眸子,却明显沉了沉,大拇指再次抹上她的唇,摩蹭了几下,突然将拇指探入了她的嘴里,反复勾动着她的舌尖,低哑地说。
“占小幺,你为什么不问我?”
“问你什么?”占色舌尖被袭,唔了几下,才拉开他的手。
“问我,为什么从来不吻你?”
男人低低出口的话,让占色心里突地一窒。
她千想万想,却从来没有想到他会这么直接地问出来自个心底存了许久的疑惑。对,她想知道,特别想知道,他为什么哪儿都可以亲,却就是不亲她的嘴?
可,这会儿看着他阴沉的目光,她却吃不准他的真实想法儿了。
修饰好有些变色的面孔,她挑了挑眉头,半醉的面颊红嫣着莞尔一笑。
“我为什么要问?我自然知道原因。”
“你知道?”权少皇目光顿住,怪异地看着她。
“对啊,这又不是什么秘密。”
男人握在她胸前的掌心一捏,哼了哼,神色写满了不相信。
飞快地摁住他作怪的手,占色心道,丫的太禽兽了,嘴里却无辜地笑着说,“不就是你有口臭么?你怕让我知道了丢人。”
“……老子有口臭?”显然没料到她会是这样儿的答案,权少皇错愕两秒,眉头狠狠竖了竖,再次受到打击,拽住她的手劲儿就更狠了。
“占小幺,你鼻子被猫叼了?”
占色扑腾两下,无奈劲儿不如他大,索性翻了个白眼儿。
“鼻子没被猫叼,不过经常被猪啃。”
“……”某人吃瘪了,喜欢啃鼻子的猪是谁?
见状,占色浅笑,“难道我猜错了,不是口臭,那你告诉我呀?”
权少皇盯着她,却半晌儿不语。过了好久,才憋出一句。
“以后……你会知道。”
以后?
男人的语气有些阴凉,有些无奈,有些落寞,可落入占色耳朵里,不由自主就打了一个寒噤。小身板儿抖了抖,她心中一堵,头就扭向了外面,看看落在玻璃上的雨滴,也就不再问了。
不就是不爱不吻么?不就是心里念着前女友么,有那么难开口?
再豁达的女人,也会捻酸吃味儿,心里想着,占色贬损的话脱口就出了。
“权四爷,有口臭你也不要自卑,正如你是快枪手一样,没人会鄙视你的。”
说到这儿,忽视到男人恨不得吃了她的眼神儿,她想了想,又状似不太好意地笑着说:“别看着我发愣了,我说,能不能麻烦你快点,要么就赶紧做,要么就下去和觉,这儿很冷。”
说这话前,她已经想过了。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今天晚上这一顿收拾,横竖是躲不过去,还不如早点催他完事儿了,好回去睡大觉。
可,快枪手三个字,那简直就是在权四爷的心窝上捅刀子。
“占小幺,让你瞧不起爷——!”咬牙切齿地瞪着他,男人额头上青筋突了突,死劲儿捏着她,就去分她的腿,占色被他粗糙的动作弄得吃痛不已,条件反射之下,手指就往他脖子上抓了过去,大概用力太狠,一道血槽随即就刮了了出来。
权少皇顿了顿,眸底阴气更痛了,像一头嗅到了血腥味的野兽一般,他急于向自己的女人证明自己的能力,哪儿还会管她现在是个啥心情,用力将她摁在沙发上,他飞快地扯开自个儿身上的浴巾,就要行凶。
占色本来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并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这会儿男人像发疯了一般,重手重脚弄得她难受得不行,哪怕她想要顺着他,也挨不住他那样生猛的进犯。不知道是她压根儿没有准备好,还是两个人身体结构不合,几次三番下来竟然不得而入。
如此一来,权四爷更臊了,急红了眼睛,强势地掠夺了起来,而被他弄得难受不已的占色挣扎更厉害了。
整个过程,两个人一句话都没有说。除了浓重的呼吸,只有依旧在流泻的音乐声。在音乐声里,撕扯着,喘息着,两个人像在进行一场肉搏战。说来话长,其实很短,男人天生力道不同,很快就控制不住了她。
单刀直入!
“王八蛋!”哀了一声儿,占色呼哧呼哧着,听着男人发出来的满足叹息,难受的呻吟便哽在了喉咙里,痛得她眼圈儿都红了。
“还敢说爷不行么?”
“滚!我哪儿知道……”
“……占小幺!”哧哧喘了口气儿,这位从来没吃过亏的主子爷,真真要被她的态度给气疯了,调整了一下姿势,不再强忍快要爆炸的念想。手臂将她轻松托起,高大的身体俯下去,那比烧红烙铁还要烫的身体就生生贴合着她。
“权少皇……!”
占色唇开着,眼瞪着,一句话再也说不完整了,疼得差点儿飙泪。权少皇自然知道她身子经不住自己,可这会儿他太急于向她证明自个的男人形象,顾不得那么许多了,安抚地蹭蹭她,声音低哑。
“等下就好。”
“放屁!你个王八羔子。从来说话都不算话……”
男人目光绿油油的盯着她,一双染火的眸子里郁气更浓,喉结滑动着,热到不行的身体由不得他多思考,捏着她,就如出栏的野兽般大进大出起来。
沙发吱呀吱呀地叫着,占色整个儿骨架子都快被他给捏碎了,指甲掐入了他的脊背里,嘴里唔唔着,有点儿后悔刚才激怒了他。
“占小幺,老子六年没做了……”
男人气喘吁吁,滴汗如雨,目光如灼,肌肉如铁,那彻底狂乱的样子,像一个练功走火如魔的地狱邪神,完全被她左右的身体叫嚣着不停要她,眸底猩红的邪气,更像恨不得劈碎了她,吃了她,或者干脆死在她身上才好。
总之,那邪性,很暴戾,很狷狂,很诡异……
再次与她合而为一,让他的心真正疯狂了。或者说,他从来都受不了她的诱惑,这个女人就像一个会下情蛊的小女巫,只要沾上她,一旦烧起来,便如同燎原的火儿,依他的自制力,根本没有办法压下去。
火,在燃!一直燃!燃遍了他全身每一个角落。
他在那儿尝着美妙滋味儿,可占色心里想法却不一样。
他说六年了,六年前……他与谁?一个女人,还是不同的女人?
忖度间,男人攻势更加凶猛了,几乎要切割了她。占色不仅身上痛,心里更像突然被人活生生揪了一块儿,不知道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理状态,她来不及分析,喉咙哽咽了一下,一咬牙,那只被他活活曲起来的脚就甩开了他的钳制,冷不丁向前一蹬,就往他身上踹了过去。
“权少皇,有你这么弄的吗?你干脆杀了我算了!”
话未说完,只听见‘叭’的一声儿,脚心结结实实地踢中了脸颊——
占色一愣,权少皇一愣。
她曾经甩过他两个大耳刮子,他却没有想到,这回竟然被她用脚给踹了脸。换了正常状态下,以权四爷的敏捷身手,当然不会任由她踹上来,可这会儿,他整个心神都在埋在她身体那一处,哪儿会有防备?
耳光就算了,现在被女人的脚丫子踢了脸——
长了这么大,他啥时候吃过这么大的亏?而且,她就这么不想跟他做吗?
一时间,他又急又怒,一把捏住她的腰,就着彼此结合的姿势将她拦腰抱了起来,想了想,又随手拿上了那条床单,才哑着嗓子冷叱了一声儿。
“好,老子就杀了你。月黑风高,正是杀人夜。”
察觉到他正大步往外走,占色心揪起来了,“你带我去哪儿?”
男人瞪着她,不吭声儿,出了玻璃屋,外面不是月黑风高,而是月不黑,雨在下,微微送着爽,让彼此有些有点汗意的身体确实凉爽了一回。
夏季的雨,又怎么会凉呢?
不理会她的害怕,权少皇径直走到了大露台的边沿,搂着她将床单铺在了一个木质结构的大方桌面上,才将她的身体放了下去,一双狼眼睛瞪着她,动作极具掠夺性的霸道气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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