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我本是双手沾满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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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蛮的行宫里。

司徒南还是来到了父王这边，在所有事情都做不了主的时候，前来询问自家的父王。

“父王。”他实在是想不通这件事情究竟应该如何做。“想来父王应该也听说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孩儿迷茫，希望父王可以为孩儿指点迷津。”

司徒鸿戴着面具缓缓地转过身来。看着司徒南的眼神里颇有深意。“你心中迷茫是因为你的野心太大。你明明知道这件事情应该如何去做，可是你心有不甘，甚至还想着挑拨人家兄妹俩是吗？”

司徒南微微皱眉，半晌后才找回声音。“南蛮在大玥国面前是小国。北夷在大玥国面前难道不是小国吗？小国与小国之间联手，这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正常？”司徒鸿听闻此话，淡淡的笑了。“看来你还是不懂。这个世间，最不能被割舍的便是血脉关系。萧齐珏与萧兮儿乃是一母同胞，他们即便吵破天了都没有关系，哪怕是在国事事情上发生争执，他们兄妹二人都有办法合理解决。但你这个外人可就不一样了，很容易就变成里外不是人。”

司徒南怎么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现如今自己就已经里外不是人了。

“还请父王指点。”

“没什么可指点的。弱肉强食，小国的确不配与大国平起平坐。”司徒鸿哪怕是司徒南的父王，都没有在这种事情上有任何的偏袒。“即便南蛮兵力强盛，可也不如大玥国的强盛。若南蛮有朝一日招惹了大玥国，怕是打你的便不光光是大玥国了，还有北夷会一起攻打你。”

“父王的意思是，同意进贡？”司徒南终究还是心有不甘。“除了进贡已经没有其余的办法了是吗？”

“还有什么办法？人都是你请来的，难道不来点诚意吗？”司徒鸿希望司徒南能够明白这个道理。“千万不要因小失大。也许现在眼前看来进贡是下下策，可是百年之后，子孙后代会感激你如今的决策的。”

“父王之所以会这样说，是不是因为娘是大玥国之人？”司徒南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句话来。“只有不与大玥国为敌，娘日后才会有机会与你见面是吗？”

“想什么呢？”司徒鸿一双血红色的双眸让人有些看不懂他眼神里的情绪。“你娘上一次离开南蛮的时候曾经说过以后都不会再来了。”

司徒南闻言，皱起眉头来。

这的确像是娘亲会说出的话。

“她之所以说这样的话主要是日后不想要再见我而已。”司徒鸿十分清楚为什么楼清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从前的她已经给我太多面子了，如今，也的确是不需要再顾忌我这边了，毕竟如今千日红也已经被你娘培养出来了。早已经不是稀缺的东西了。”

“可是爹不觉得遗憾吗？”司徒南看着父王这个样子，心里面很是于心不忍。“父王对娘钟情一生，可是娘却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留在父王身边。”

“我与你娘相见太晚。”司徒鸿即便是现在这会儿，也不忍心责怪楼清月半分。“若是我能比萧沐更早一点遇见你娘，指不定我们两个谁胜谁负。”

司徒南闻言，终究还是觉得这样的事情太过于遗憾。“那这一世，就认了？”

“认了。”司徒鸿无奈的笑了笑，伸出手颇有深意的拍了拍司徒南的肩膀。“你如今是南蛮的大王，我这边的事情就不需要你再操心。但我身上所发生的遗憾不希望你再经历一遍。若是遇见了那个想要共度一生之人，便不要再错过，一定要好好把握才好。”

“父王。”司徒南有些话不知道该不该说。但是看着父王如今的样子也于心不忍。“既然之前已经娶了那么多的身边之人，为何之后又都遣散了？”

“当然是要博你娘一笑了。”司徒鸿说道这里，连自己都忍不住笑。“每个人这一生想要追求的东西都不一样，我这一生，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博你娘一笑。”

他不由得想起了从前与楼清月初识的日子。

“想当年我与你娘第一次见面，她站在云城的城墙上，而我坐在马车里。”司徒鸿永远都忘不掉当时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她作为一个女子，即便是站在战场之上，也丝毫的不慌不乱，甚至还有男人没有的果断与冷静。”

司徒南从前不是没有听父王说起。只是每次听父王再次说起，都会觉得格外的珍贵。

“之后你娘又为了你干爹独身闯入南蛮的营帐。”司徒鸿笑的格外的宠溺，回想从前的事情，眼眸也温柔了几分。“其实那会儿我完全可以将你娘直接抓住，可是我没有。我一看到是她，便心软了。想着说一个女子背着一个负重的男人大致是跑不掉了。所以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还有一件事情。

他一直都没有说过。

“当时他们在城门口进不去的时候，是我引开了南蛮的军队放他们进去的。”司徒鸿这件事情即便是楼清月她都没有说起过，只是不想让楼清月心里面有隔膜。“我不想让你娘觉得亏欠我的，所以一直也不打算告诉她。”

司徒南真的觉得父王过的实在是太辛苦了。

明明为娘亲付出了那么多，可是这些付出娘亲却始终都看不见。也不知道。

“之后你娘又救了我的性命。”司徒鸿也不知道今日是怎么了，居然会回想起过去的事情。“做药人的滋味生不如死，可是你娘却在我耳畔告诉我，希望我能挺过去，之后做一位明君，带领南蛮的百姓过上好日子。”

司徒南瞬间明白过来。原来父王之所以会坐上南蛮大王的位置，完全是因为娘当初说希望他成为明君？

“我本不是什么心善之人，从前双手也是沾满鲜血。”司徒鸿说道这里意味深长的看着司徒南。不希望他日后也会走自己的弯路。“可遇见她，我决定改变。因为她是我一生所追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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