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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假:今天就只有这一章了,实在是忙活不开了,在外培训刚回来,局里又举行培训,还要忙活开学前的一系列安全检查评估验收工作,压根儿就没有时间写。不管怎么说,工作是不能耽误的,也是不容出错的。枪手毕竟只是一个业余写手。只能说抱歉了,等这一阵子忙活完,再慢慢地补回来吧!)
整整一个上午,都是李泽的独角戏。
而在他滔滔不绝的演讲之中,其实也就只讲了两件事。
第一,皇帝虽然是帝国的象征,但绝不是帝国权力的最高拥有者。帝国的最高权力,属于眼下正在进行的义兴社代表大会。最高权力的执行者,属于由义兴社代表们一人一票选出来的最高委员会。皇帝可以是最高委员会中的一员,也可以不是。
这是一个让绝大部分人都很难理解的话题。在过去,这是一而二,二而一的问题,皇帝当然是帝国的象征,但皇帝也是最高的决策者,一切问题的终点。而现在,李泽将他分开了。这种自我劁割,自我损害的操作方式,哪怕是这些义兴社员们也很难理解。
虽然在这之前,包括大唐周报之类的官方喉舌,一直在不停地吹风,但不少人仍然认为这只不过是李泽的一种操作模式而已,没有谁愿意放弃手中的权力。
但李泽今天把讲演的重点,放在了这个上面,却是让所有人都反应了过来,李泽是玩真的。对于高层领导者而言,自从知道了李泽的想法之后,他们当然是举双手欢迎的。从古到今,皇朝的统治,永远都是一个皇权和相权在博弈共生,但现在,皇帝自愿放弃手中的权力,这是他们求之不得的事情。
毕竟皇帝一言而决,对于他们而言,也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当然,就李泽个人而言,即便他宣布放弃了这项权利,仍然能做到一言而决,但他作出了这个姿态,表明了这个态度,却等于是给了这些高级领导者们抗争的权利和本钱。
他们的眼光,并不局限于现在,而是放得更远。像李泽这样的皇帝,百年难遇一个。他树立了榜样在这里,以后的帝王,那就好对付了。
高层领导者们欢喜不尽,而普通代表们,却是十分疑惑。但同时,却又是这些人,对于李泽有着近乎迷信、盲目一般的崇拜。在他们看来,皇帝所说的,自然是有道理的,如果自己想不通,那就是自己本身还没有达到某一个层次。
而这,并不要紧。
想得通的,要执行。
想不通的,也得执行,然后在执行的过程之中去慢慢地想通。
李泽重点讲述的第二点,就是国家和民族。
相对于他可以利用义兴社来强力推行现行的制度,要让现在的大唐人,真正形成国家、民族的概念,实则上要更难。前者,可以用法律来规定,来强制,但后者,却是一种发自内心的认可,这需要长时间的沉淀,决非他这个皇帝能一言而决。
而同样的,这也需要所有的义兴社员们带头去努力。上百万义兴社员,便是上百万宣讲者,践行者。
上午集中开会,下午分开讨论。
旧有的掖庭宫的大大小小的宫殿,被改造成了一个个的小型的会议厅,每个代表团,都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地方,针对李泽上午的讲话,进行讨论。而此时,以曹漳为首的义兴社笔杆子们,便被分配到了各个代表团之中,进行更深一层次的讲解,以及答疑解惑。李泽只能大而划之,从国家层面,大义层面,战略层面来讲,但他们,却能就代表们一个个的问题进行具体的解答。
作为这些理论的真正执笔者,深入研究者,这些人在理论层面之上,比起李泽来,其实要更加深入一些。
而李泽以及大唐的高官们,也分别进入这些代表团与代表们进行座谈。
所有的有针对性的问题,都被汇编成册,准备在随后刊行出来下发给每个义兴社地方分部。这些代表们所提出来的问题,事实上也是绝大部分义兴社员们急需要了解和解答的问题。
不论做什么事情,必须要理论先行。对于这一点,李泽是深有体会的。理论便是指导性的意见,只有出来了指导性的意见,才会有具体的问题,具体的解决方法。
而在这个方面,义兴社总部以曹彰为代表的理论家们,已经默默地工作了数年之久。这才让所有的义兴社代表们,在李泽正式提出这些想法之后,虽然惊愕,却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出乎意料之外的反应。
大巧不工。平素的一点一滴的水磨石穿的功夫,看起来并不起眼,终于还是在此时,发挥出了他应该有的功效。
而到了第二天,终于进入到了这一次义兴社代表大会最为重要的,也是所有人都关注的一个议程,选出第一个也是最为重要的经济发展委员会的主席人选。之所以说这个位置最为重要,是因为这个位置,基本上就掌握着全国的政务,是不折不扣的宰辅之职。
会议采取了不计名投票方式。
在高台之上,一个投票箱孤单单地立于其上,每一个投票人,手持着一张投票单,依次走上高台,将自己的票投进箱中。
李泽第一个走上了高台。
然后依次是各部衙的高官。
再后,便是各个代表团的代表们。
人选,每个人在心中都早已定好。
投票,并不是最激动人心的时刻,唱票,计票,才是最让人心情激荡的时候。
唱票的人是吴进,复核的人是淳于越。
对于这两个人,所有人都是放心的,一个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对谁都不讲情面的一个家伙,另一个,则一辈子浸淫于律法,对于规则最为看重。
规则一旦制定,不管是对是错,在淳于越看来,他都必须得到准确无误的执行,直到他被废除为止。就像此刻的选举制度,作为他而言,内心深处不见得便赞成,却仍然一丝不苟的进行着自己的工作。
最为紧张的,无疑是这一次的两个呼声最高,将要直面竞争的两个人选。徐想与曹信。
如果说最开始徐想是被某些人因为某些利益而硬生生地架了起来不得不得与曹信竞争,但到了此时此刻,徐想却也不想输了。
两个人这段时间都没有闲着。都在竭力地游说各个代表团,想要为自己拉拢选票。曹信主要是巩固自己的票仓,他和他的盟友们经过了粗步的测算,只要能保住大部分核心区域以及军队的选票,那么他当选的问题并不大。
徐想自然也是明白这一点的,所以这一段时间他的游说,则是选择了直插曹信的核心。徐想有一个极大的优势,那就是在曹信自认为的票仓之中,有很多的代表,都是他在武威书院时的同窗,学弟。
吴进板着脸从投票箱中摸出了一张选票,打开,面无表情地念出一个名字,一名书吏则在一张糊在大板之上的白纸之上写下某个人的名字,然后在名字下面,重重地划上一笔。
与所有人预料的一般无二。
竞争者就只有两个。
曹信与徐想。
最开始之时,曹信遥遥领先。最多时,他名字的下方,写满了一个个的正字,足足领先了徐想近一百票。但就在曹信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的时候,风云突变。徐想的票数呈直线上升。
到得唱完五百张选票之时,徐想已经拉平了双方的势头。
再往后,便成了一面倒的屠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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