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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风落定,此时擂台上的局面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被长剑指着的平贵不敢乱动,眼睛向下瞄着剑身,大势已去成败已经落定。我往后退了几步,松开咬在嘴里的剑凝望着一脸不忿但又无可奈何的平贵,即便再打下去他身体内的气没恢复一样还是要输,所以此时此刻这场决斗已经结束了。
“你输了。”这三个字恐怕是我这辈子最喜欢说的三个字了。老爷子站起身来,拍了拍手后说道:“把剑放下吧,这架该打完了。”
平贵松开了握在手上刚刚捡起来的长剑,低着头眼神复杂也不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或许这个打击太大了吧,如果之前他还能给自己找借口的话,那这一次所有的借口都没用了,技不如人输就是输!
“这场比试我就不多说了,各个中队都散了吧,巴小山你跟我来一下。”老爷子云淡风轻地说完后转身便走,也没说谁胜谁负,其实结果大家也都一目了然了。
平贵抬起头看着我,又望了望我血红色的双臂,转过身一言不发地走了。
我跟着老爷子进了他那屋,军龑在后面跟着,老爷子坐下后先看了看想紧随我们之后进屋的军龑,摆了摆手道:“你在外面等着。”
军龑一怔,他居然不能进屋,这事儿我都觉得蹊跷。等军龑老实地出了房子关上门后,老爷子给自己倒了杯茶,我有些紧张也有些迷茫,当然因为手上的伤我现在恨不得将自己的双臂插进冰窟窿里凉快一下,实在是太热太疼了。
“三象归元练的还可以啊。”老爷子喝了口茶后开口说道,我一顿,看了看四周可这里就我们两个人,我没明白他突然说我听不懂的话是什么意思。
“嗯?我在和你说话呢,你看哪儿呢?”老爷子望着我道,我当时就是一愣,这是在和我说话?可我什么时候练过三象归元?据我所知,那是老爷子学的第一门上乘功法,如今江湖中连个残页都没有,全江湖只有老爷子和军龑会三象归元。
“您在和我说话?”我奇怪地问。
“不然呢?我在对着空气说话吗?”老爷子反问道,接着又说道,“你身上活化了三分之一的穴海倒是很不错了,比我当年刚练的时候强多了。不过我原本以为你还要再考虑一阵子才会放弃原来修炼的《武当五行功》,没想到你这么快就下了决心,这一点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老爷子将话说到这个份上我终于明白过来,满面吃惊地说:“那三本册子是您放进来的?我练的是您家传的三象归元?”
“不然呢?你觉得什么人能在我们军家出入自由,而且能随便进你的房间?”老爷子喝着茶,老神在在的模样却说出了让我满心疑惑的话。
三象归元乃是军家秘不外传的功法,只有军穹老爷子的直系亲属中的接班人才能修炼,从老爷子这一辈开始算起,到如今只有三个人修炼过这套功法,一个是老爷子自己,第二个是军龑他爹,最后一个便是军龑。军龑他爹后来死了,而且据说他爹生来体质就很弱,不适合修炼,所以对三象归元的修炼很粗浅,主要以强身健体为目的。而如今江湖会这门功法的只有军家这老爷俩,这是军家立身的根本,是只能家传的根基,但没想到他居然传给了我。
我和老爷子非亲非故的,这感觉就像是天上真掉下来了一大块馅饼,还正好砸在了我的脑袋上。
“老爷子,您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是愣头青,不会真觉得自己走了大运,老爷子相中了我的天赋或者起了收徒爱才之心,所以才传我如此重要的功法。结合之前他老人家说让我欠他一个人情这件事,我似乎慢慢摸到了思路。
“你是个可造之材,只不过过去修炼的方式太不正规,歪路走的太多。虽然得了很多好处,但让你的根基很不稳定,你的问题不用我多说了吧,军龑都告诉你了。”
“可您还是没告诉我为什么要把这么重要的功法传给我,您到底图什么?”我低声问道。
老爷子笑了笑说:“孩子别急,我这不正要告诉你吗?三几年的时候,我二十左右,但在家中已经修炼了很多年。虽不问江湖事但国家存亡危在旦夕,我又怎能袖手旁观。于是我重披戎装参军入伍,那时候我一开始参加的是国军,但之后因为受上司排挤所以偷偷出逃,参加了新四军。我是皖南事变中为数不多幸存下来的兵,也多亏了我一身本领。之后重组新四军,我当上了团干部而在那一年,我结识了一个人。他姓崔,我们那会儿都叫他崔小秃子。因为他年纪不大但已经开始谢顶。”
听到这里我大吃一惊,说道:“崔老爷子?您认识崔老爷子?”
“呵呵,不只是他,姓沙的我也认识,我们三个曾经有一段时间非常要好。经常夜里聊天,缴获日本罐头和香烟后还互相偷摸藏了一些。后来姓沙的和崔小秃子先后进了中华猛虎会,但只有姓沙的留在了中华猛虎会,而崔小秃子回到了部队成了某位首长的勤务兵,我们见面就少了。到了解放战争那会儿,我才和他再见面,而那时候姓沙的家伙已经是中华猛虎会内的干部,爬的比我们都快。但我不稀罕,中华猛虎会就算听起来厉害,可以我当时的实力和我建立的军家在这个江湖中的势力,想弄掉中华猛虎会也不是不可能。不过大家那时候都是朋友,他攀他的官,我们当我们的兵,本来相安无事。但他后来做了一件事,算是惹上我了。”
我听的时候就注意到军老爷子对两位老人的称呼是不同的,他称呼崔老爷子为崔小秃子,虽然是个难听的绰号,但男人之间叫绰号那很正常反而说明关系好。这一点和女同志之间不同,女同志要是给人家起绰号大部分情况都是因为心中厌恶,而男同志之间骂对方两句傻子,蠢蛋那都说明感情深。但他称呼沙老则是用姓沙的这样的称谓,可见他和沙老之间恐怕是有矛盾的。
果不其然,听到这个份上,他话里的语气便是一转。
“您和沙老有过节?”我犹豫着问。
“姓沙的没告诉你?”军老爷子反问我,我急忙摇了摇头。
“那行,老子来告诉你。姓沙的这辈子就结过一次婚,抢的是他妈的我的老婆!”说到这里,军老爷子手掌轻轻在桌子上一拍,我便看见坚实沉重的红木家具发出“咔咔”的响声,居然在底下裂开了一道细密的裂缝,这可了不得,他可还没发力啊!
不过更让我震撼的是他说的话,他说沙老抢了他老婆,可我记得军龑说过他奶奶一直陪伴到他出生后三四岁才病逝,而且沙老那边也一直都是独善其身,哪来的什么抢老婆的说法?
可我看军老爷子的面色也不像是开玩笑,这种事老前辈怎么会拿来开玩笑,心中寻思着,估计这里面还有很多我不知道的道道,当下便耐着性子听了下去。
“您当年的对象被沙老抢了?这事儿太离奇了吧。”我低着声奇怪地问。
“这是我当年处的对象,她叫李玫,是战地医院的女护士。”说话间他递过来一张老照片,很小四四方方的黑白照,我想接但手抬不起来,就抬眼去瞧,一看照片上是一个长发白白净净挺好看的年轻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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