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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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来想去，还是给了一个折中的说法：“《邃夜》现在已经这样了，对于袁辉来说，如果这首曲子再出来，外行人可能还好，内行人那不就是一耳朵的事情。”</p>

做人留条线，日后好相见。</p>

沈书涵总是不愿意将事情做得很绝，即便是当年那样的时候，她也实在是下不了手当场崩了雇主。</p>

她想了想，还是开口：“《邃夜》的事情，既然我开口了，我已经会做好的，肖妍，你是知道我的。”她看了看肖妍，肖妍也点了点头。</p>

但是回头，认真地说：“但是回来的话，这辈子真的不可能了。”</p>

放下筷子，低下头，收拾了一下情绪，重新抬头的时候，又是那张灿烂的笑脸。</p>

“肖妍，我们太熟悉彼此了，也知道对方对于自己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你对于我来说，是这辈子的朋友，是那种……”她停顿了一下，“如果有一天我死了，我希望你能在我的坟前，放上一束红色的玫瑰花。”</p>

肖妍知道这句话的分量，但又觉得现在的话题有些沉重，还好史蒂芬听不太懂，还在埋头消化美食。她点了点头，又说：“我知道了，我之前也说过，我们之间是朋友，如果需要的话，我会动用我所有的关系去罩着你。”</p>

沈书涵笑着点头：“好！就靠你这个青年女钢琴家罩着！”</p>

三个人说说笑笑，在包厢里吃吃喝喝，结束了这顿中国的“散伙饭”。看着肖妍结账，走出了包厢，沈书涵收起了笑容，脸上全然都是落寞和无奈。</p>

也许，某个平行世界里的沈书涵，真的成为了一名钢琴家，和肖妍两个人拥有了世界级的钢琴水平，如同钢琴界的娥皇女英。</p>

可是她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她给了自己四年的时间，她低下头看着自己雪白的皮肤，不禁苦笑，虽然当时没有受病毒的影响，但后期治疗中的副作用的确还是很明显的。</p>

这个时候她的手机响了，沈书涵打开看到那一堆花里胡哨的语言和火星文之后，就知道是谁发来的。</p>

“说人话。”沈书涵摁了号码打通了电话，对面传来了憋笑的“正经”说话声：“您拨打的电话还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p>

一听就知道是对面在玩，沈书涵逗小孩儿一样笑着说：“你要是再皮，我就告诉恋姐，你没有上交手机，还在手机上装了好多游戏，都没有在看剧本，天天来打扰我！”</p>

对面一下子就泄气了：“书涵！！！你怎么这样！人家好容易可以休息一下的，你知道现在当艺人有多惨吗？他们跟我说辣条是不健康的零食，不让我吃！那可是我的命！”</p>

“你的命好便宜，但是你的违约金就比较贵了。”沈书涵一语中的，一箭穿心。</p>

M&S是目前华语乐坛新出来的顶尖组合，因为乐曲朗朗上口，并且立意积极向上，组合人员形象好被众粉丝追捧。组合由两个人组成，M是玛霄，S是另外一位成员，叫思琪，正在跟沈书涵打电话的就是玛霄。</p>

他们之间成为了好朋友，也许是一个美妙的错误。玛霄这个没什么心眼子的“二傻子”，除了在唱跳方面有异于常人的天分之外，在生活中完全是个喜剧演员。属于那种在聚光灯下和在聚光灯外两幅做派的人。就是因为有一次小型演出，肖妍和沈书涵跟M&S在同一个化妆间，当时两边都不是非常出名，所以在一下午斗地主之后，结下了“深厚”的友情。</p>

中国式交友方式：斗地主，麻将，组队开黑。</p>

几个年轻人在等待舞台的时候，几乎把能“互相伤害”的游戏都走了个遍，这才迎接到了上台，然后就看到了对方在台上的专业表演。</p>

至此，双方达成了“战略合作关系”。</p>

肖妍和书涵会偷偷摸摸地给玛霄她们弄点小的solo，玛霄和思琪也常常会给她们留演唱会的门票。四个人一直保持这种圈里圈外的默契关系，思琪比较内向，和肖妍的关系更好一点，而玛霄更喜欢粘着会算牌的沈书涵。</p>

在她的眼里，沈书涵是个变态：玩个游戏，不是算牌就是在算经济，就不能好好凭借运气玩一玩吗？</p>

沈书涵却表示：这是个本能。</p>

“书涵，我特地选了这里来开演唱会，就是为了来找你玩的！”玛霄在电话那头撒娇，“恋姐都答应我了，我做了好长时间的攻略，到时候，我要和你一起体验大学生活！”</p>

沈书涵从感觉到背后一阵凉意：“别闹，我们学校供不起你这尊大佛！”</p>

“别介，我都已经想好了，我要跟你去上课，上政治课！然后一起去食堂抢饭，还有，还有要去……你等等，我看看我的笔记。”玛霄那边一阵忙乱，沈书涵的头已经开始痛了。</p>

她想象着带着M&S成员在学校食堂一日游，那个画面哟……</p>

沈书涵赶紧摇了摇头，不行不行，这无论是玛霄还是学校哪一方出点事儿，她一个沈书涵绝对赔不起。</p>

“你现在在哪儿呢？”沈书涵赶紧打断她的话，想起另外一个事情来了，“你这次来，能不能给我留两张票……”</p>

玛霄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又开始在包里淘：“早就给你准备了，不过你还是不来，这些票，都让你拿去送人情了！我是真的想让你来看我的！”</p>

沈书涵听着她的语气，赶紧说哄孩子：“我知道我知道，我这不是没空吗……”赶紧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