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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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段话，信息量太大，史蒂芬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始消化。</p>

好半天，史蒂芬才缓过气来，看了一眼，桌上的机票：“你已经……？”</p>

“我知道你找她很久了。”肖妍将飞机票推到了史蒂芬的面前，“我也知道，你真的很想她。”</p>

史蒂芬的眼中闪过一丝亮光，他低下头：“肖，这些年……我一直都想这让沈回来，你们两个都是我带出来的非常得意的弟子。我真的没有想过她还能继续弹琴。”</p>

肖妍笑了笑：“中国有一句古话：长姐为母，我只是为自己的妹妹做一点什么而已。”</p>

史蒂芬抬头，老泪纵横：“肖，你是我身边最得意的弟子。”</p>

肖妍摇了摇头：“不是的，教授，我只是那些平庸的弟子中的其中一个，你我都知道什么叫做天赋，我资质平平，只是更愿意留在这个圈子里，做好自己的工作。”</p>

但是沈书涵是真的有天分的，她的天分不是一般人拥有的，她在舞台上的演奏，是发光的，是无可代替的。</p>

肖妍想起了那些为数不多的演奏会，想起了那个手指翻飞，音符灵动的场景，无奈的摇了摇头。</p>

那是她无论多努力都无法企及的高度。</p>

说不嫉妒肯定是假的，可是嫉妒有什么用呢，她只能通过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的靠近。</p>

史蒂芬好像看出了她的无奈：“你和沈来自同一个国家，却用不同的两种方式惊艳到了我，让我知道天赋和努力一样，都可以站在那个高度。”</p>

肖妍听到夸奖低头害羞的说：“教授，今天和平常的你可不太一样，不要以为这样我就不追究你偏袒沈书涵了。您赶紧去收拾行李，我们要准备赶飞机了。”</p>

史蒂芬大笑着转身出去，肖妍捏了捏手里的U盘，却在想另一件事情。</p>

按照他对于沈书涵的理解，肯定是不想把这个事情扩大的，但是如果对方不依不饶的话，也会损害史蒂芬教授的清誉，如此左右为难，她见到沈书涵之后，还是要和她商量一下。</p>

所以当演出现场下午，沈书涵在校门口瞥见一群人围着一辆小轿车的时候，她根本没有想到车上坐的是史蒂芬和肖妍。</p>

等到史蒂芬在贵宾室里坐下，袁辉激动给他倒水，他也没有想到，一个S的文化节，居然还有这样的人物会到场。</p>

要是知道的话，他绝对不会让沈书涵跟他重奏的。</p>

果然还是沈书涵为了不让自己显露头角才没有告诉他这个消息。</p>

不过现在他已经很开心了，上次见史蒂芬教授已经是三个月之前的事情了，大家都是由自己的导师带着去一个音乐家的酒会，就在史蒂芬教授的家里，他有幸成行，跟在自己的导师后面看到了外面的世界，随后有一个小型演奏会，也就是那次，他一次听到了《星空》，那深远的音色，那空灵的音乐，像是眼前就已经出现了漫漫银河一样。虽然浩瀚，但情感却似乎无比惆怅。</p>

“教授，您怎么会来文化节？”袁辉将茶水送上，用蹩脚的英文自我介绍，“我是学校文艺部的袁辉，之前在您的演奏会上和您见过面的，您的那首无名的曲子，给我带来了非常大的震撼，我这次做了调整，正好在这次晚会上演出，没想到，您也来了，真是太好了。”</p>

一段话说的磕磕绊绊，肖妍一旁只能再次翻译。听到曲子的时候，肖妍犹豫了一下，还是翻译给了史蒂芬。史蒂芬虽然中文不好，但也能理解这个中式英语，当听说又是《邃夜》的时候，他也是愣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用中文说：“在国内有事，正好过来，希望你们演出顺利。”</p>

沈书涵正好在这个时候推门进来，随口就说：“袁辉，你……”后半句话，生生哽在喉咙里给咽了回去。</p>

她看到的情景是肖妍在给史蒂芬翻译，袁辉站在一边激动的手都在抖，她捏了捏手里的资料，平复了一下心情，摁住了满脑子的问号和一长串的问题，千言万语汇聚成一句话：“你……不会去候场吗？”</p>

袁辉白了一眼沈书涵，有些生气，却不敢发作：“我这里有事，这是史蒂芬教授，是专门来看我演出的。”</p>

这话一出，肖妍，史蒂芬和沈书涵都目瞪口呆。</p>

谁说是来看你的？</p>

肖妍和史蒂芬赶紧转头看沈书涵，目光里全是：“你别听他瞎扯！”</p>

沈书涵还没来得及问史蒂芬这突然袭击是为哪般，袁辉已经开始赶人了：“沈书涵，今天的谱子就是史蒂芬教授写的，我进行了改编。我们还有一些问题要探讨，请你先离开。”</p>

沈书涵一下子控制不住自己的暴脾气，撸起袖子就往房间里走：“袁辉，你后台那么多的事情不管，在这里多清闲也就算了，现在还要赶我走，如果是曲子的问题，好歹也是二重奏，晚上要是出了错，算谁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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