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买了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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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微凉，吹拂而来时带着一丝潮湿的气息，天空中银色的弯月将银光映在地面的青石板上，莹莹润润，像是一汪薄薄的水纹。</p>

形色匆匆的路人踏过水纹，借着手中灯笼的光低着头向前走去，偶然被路边的酒家吸引了目光，抬头向那热闹处看去。</p>

这是一家三层小楼的酒馆，大门两边摆放着两列长串灯笼灯。风一吹，烛火就会随着灯笼一起摇曳，颇有一种酒醉金迷的感觉。</p>

酒楼除了内里的餐厅外，还额外在庭前布置了一圈露天的用餐区，吸引路人的，正是那餐区里的热闹。</p>

此时外场餐区的前台处，几个身着粗布衣的酒倌围聚在一起，还有那叉着腰站在柜台后的半老徐娘，衣着华丽却略显艳俗，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个老鸨，这酒馆显然还有“特殊服务”。</p>

而在那几人中间。一个瘦小的女人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她穿着明显不合身的华丽衣服，画着淡淡的胭脂，一头长发随意的绾起，用一支木簪子扎着。</p>

只是侧脸，她就已经可以用窈窕佳人来形容，柔美的弧度在她颚下一笔勾成，一颦一笑都牵动着，拉伸出更迷人的线条。</p>

那匆忙的路人之所以会停住脚步，是因为那几个酒倌正在跟女人争论着什么，那些粗人嗓门大，自然会吸引他人的目光。</p>

风花之地，不过是那些许庸俗之事。</p>

那路人摇摇头，抬脚准备离开，那喧闹之处，却传来一声刺耳的呲啦声，是那木凳子被刻意施加力道摩擦地面的声音，他再次回头去看。</p>

那木凳子正被一个身穿黑衣的女子抓在手里，她一身黑衣华服，衣服上淡淡的暗纹似乎是绣着一只金凤。</p>

她不似别的女人，穿着端庄温柔，反而是如男子一般，腰带系长袍，腕带缠护腕，腰间还别着一把通体白色带黑纹的佩剑，一头长发用银色的头冠高高束起，马尾仍几乎垂至腰间，看起来飒爽高傲。</p>

只听她朝着那瘦小的女子大声说道。</p>

“你跟他们走会死的。”</p>

这话听到酒倌和老鸨耳中，显然惹得他们十分不快，那几个壮硕的酒倌已经有些摩拳擦掌了。</p>

而那瘦小的女子，起先有些惊讶。但很快便收起了情绪，扭头朝着黑衣女子微微一笑。</p>

黑衣女子并没有回复她的笑，而是快步走到老鸨面前，将手中那黑色的荷包重重的排在了柜台上，大声说了一句。</p>

“我买了！”</p>

那黑色的荷包声音沉重，每日忙碌于金银之间的老鸨一听这声音，脸上就露出了一个谄媚的笑容，她生怕这个阔绰的女人后悔，双手啪一下罩住桌子上的黑色荷包，大声说。</p>

“爷阔气，人归你了。”</p>

说完，老鸨冲那瘦弱的女人使了个眼色，那女人立刻会意，微笑着行了个礼？</p>

随着她的动作，不合身的衣服摆动一下，滑了下来，露出她半个肩膀和令人挪不开目光的曲线。</p>

“走。”</p>

黑衣女人低声朝着瘦弱的女人喝令了一句，她能感觉到附近那些人投来的目光，让人感到不舒服。</p>

她扭头往外走，迈开两步却发现后者并没有跟上来，她回身去望，对方也一样回望她，眼中满是犹豫和疑惑。</p>

“要，去哪？”</p>

瘦弱的女人有些艰难的张嘴，她的脸部肌肉似乎有些僵硬，像是已经很久没有说过话，甚至已经忘了如何发音一般。</p>

“啧。”</p>

不等黑衣女人回应，老鸨不耐烦的“啧”了一声，随后又扬高嗓门，说道。</p>

“哎哟，三儿你犯什么疯病？教你多久了？以后你就是这位爷的了！赶紧好好跟上。”</p>

“可，王妈妈，她是，女孩子……”</p>

被称为三儿的瘦弱的女人眨了眨眼，想要借着烛火仔细的打量眼前的黑衣女人，生怕是自己搞错了，可是眼前的人虽然一副帅气飒爽模样，但秀美的脸庞，加上那曼妙的身材。这恐怕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可能是个男人。</p>

那老鸨却不管那么多，她捏了捏手中的银袋子，这里面起码有50两银子，听到三儿那些话，她气得鼻孔都要冒烟了。</p>

“男人女人有甚区别！快跟上。”</p>

三儿抬手拉了拉自己的衣服，张口还想回话，那黑衣女人却失去了耐心，一步走到三儿面前，抓住她的手腕就拉着往前走。</p>

那老鸨的欢送声被两人抛在脑后，灯光和喧闹亦是。</p>

黑衣女人拉着三儿，直愣愣的冲进夜幕下的街道，让开呆站在门口的路人，闷头向前。</p>

两人一直没有停下脚步，直到黑衣女人领着三儿走进一家客栈，这是女人留宿的地方，不算破旧，也不算豪华，一张大床，一个绣着百福图的屏风，屏风后是一个木头浴桶。</p>

三儿环顾着房子，听着黑衣女人对门口伺候的小二叮嘱了几句，太小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p>

她自觉的坐到了床边，始终微笑着，看着黑衣女人关门进来，回头看着她一脸不知所措。</p>

“爷，怎么了？”</p>

三儿努力着发音，虽然还是很僵硬，但已经好了许多。</p>

“没事……你怎么会流落到酒楼那种地方？”</p>

黑衣女人叹了口气，坐到窗边的凳子上，给自己倒了杯热茶。</p>

“我是在酒楼长大的。”</p>

“原来如此……”</p>

黑衣女人轻声应了，沉吟了片刻，又说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