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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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沛很乐意承认的一件事就是：每天都能见到蒲青柳，真的很开心。</p>

她仿佛回到了学生时代，追着一个优秀美丽的老师到处跑，绞尽脑汁想着稳点什么问题才能悄无声息地将人留住。</p>

正就着一个神态一个心情与蒲青柳讨论的时候，桌子上的座机突然响起。</p>

对面是璇君人工智能般的声音：“蒲律师，您母亲说打您电话您没接，她让我告诉您有时间给她回个电话。”</p>

“嗯。”</p>

座机的声音着实有点大，苏沛没办法假装听不见，她有礼有节地站起身：“我去接点咖啡喝。”</p>

蒲青柳微微点头，苏沛接了杯水，登上天台回避，顺便放放风。她从未认真观赏过整个城市的面貌。不禁感慨，这里已经够高了，蒲青柳的家要比这更高。</p>

假如以后有了更高的楼盘，蒲青柳一定第一个冲过去买吧？</p>

拿着手机掐时间，差不多二十分钟了，她慢慢悠悠往蒲青柳办公室走，却在门外被璇君轻轻叫住。</p>

“苏老师。”</p>

“嗯？”</p>

“那个...”璇君吞吞吐吐：“如果您进去，发现蒲律师脸色不太好，一定别往心里去。”</p>

“她出了什么事吗？”</p>

“没，没什么，您就当我没说。”</p>

苏沛似乎明白屋子里的蒲青柳可能是生气了，她笑了笑：“谢谢你的提醒哦，放心吧。对了，以后别叫我苏老师，叫我沛沛就好。”</p>

“好的...沛沛...”</p>

苏沛憋笑，这家公司的人都是按着蒲青柳的性子找的吗，一个个都这么“假正经”。</p>

苏沛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了蒲青柳平静地声音：“进。”</p>

伸手不打笑脸人，苏沛卯足了劲儿展出一个大大的微笑进屋。只是笑，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说，怕惹蒲青柳烦心。</p>

“不好意思啊，刚才打了个电话，害你出去站了那么久。”还是那个客套的浅笑，没有任何异样。</p>

“啊。”苏沛想着转移话题。还没等她再次开口，蒲青柳跟她解释：“明天周末，我不上班，你也可以好好休息两天了。”</p>

转眼就到了周末，蒲青柳凌晨六点便出发前往河县，河县距离京城两个小时的车程，是蒲青柳生长的地方。</p>

眼前的景象一点一点地变化，下了高速再开十几分钟，目光里除了低矮破旧的建筑物外还有几个丹顶鹤一样站在县城中的高楼。</p>

蒲青柳疲惫着把车停在一栋高楼下面，的停车场，然后打电话给母亲叶敏：“妈，叫竹子下来接我吧。”</p>

站在楼下仰望着这座高楼，其中一间房的玻璃窗前出现一个十二岁的男孩使劲儿地朝她摆摆手，然后快速消失。</p>

两分钟后男孩笑嘻嘻地出现在蒲青柳面前，脸上还挂着一层细密的小汗珠。</p>

“姐！”蒲君竹迎着太阳，趿拉着拖鞋往蒲青柳这儿冲。</p>

蒲青柳浅浅地揽过浦君竹：“臭小子，快来看我给你买什么了。”</p>

蒲君竹看着蒲青柳按动车钥匙，后备箱轻轻弹起，里面摆着一架半组装的山地车。</p>

“没买错吧？”</p>

蒲君竹张大着嘴巴喜上眉梢：“没买错没买错，姐，这就是我喜欢很久的那种。这很贵呢吧？”</p>

“还行。”</p>

“几千块？”</p>

“嗯，后面还有一辆，你上学骑后面那辆吧。”蒲青柳提醒他，因为孩子不知道这车几万块，保不齐哪个品行不好的孩子因妒生恨。本想着买个几千块钱的给蒲君竹骑着玩，可怎么看都觉着这辆更好看些。</p>

那干脆买两辆。</p>

“可是姐，这样很浪费诶。我留一两就好啦。”蒲君竹的眼珠子都要掉到汽车尾箱里了，羞涩的手反反复复摩挲着保护膜。</p>

“奖励你的。快拿到楼里组装吧。”</p>

“那姐你先上楼，冰箱里有我留给你的好吃的！我装完车再上楼！”</p>

繁忙的工作充斥着蒲青柳的生活，偶尔看见弟弟也算是生活中的一点点慰籍。弟弟聪敏好学，如今渐渐有了点大男孩的模样，蒲青柳站在电梯里忐忑着盘算想对母亲说的话。</p>

“叮”</p>

电梯门缓缓开启，直接是自家鞋柜，换上鞋一抬头，叶敏已经将房门开了一条缝隙，站在门里等她了。</p>

“妈。”</p>

“这么一大早赶回来，你肯定累了吧。”</p>

“还好，路途不算远。”蒲青柳把一个首饰盒递给母亲，里面的项链算是这次见面的礼物礼物。她打开冰箱：“竹子留给我的好吃的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