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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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顾梦祁这边因为惹恼李玉歌的缘故所有人老老实实吃饭的时候，一个面相极其阴险的黑衣男子偷偷溜进了第二天文试的考核场地，由于第二天要监督考核的缘故，顾文生和安源夜两人也是往后七日都要住在这边，黑衣男子在场地之中偷偷溜了一圈，最后在一个腰间别着弯刀的女子面前停了下来。</p>

“拜见言长老，不知阁主有何吩咐？”黑衣男子眼眸中带着一丝情意，恭敬道。</p>

女子碰了碰自己腰间的弯刀，面色一寒，瞬间抽出弯刀抵在男子的肩膀上，寒声道：“白政亦，你再用这种目光看着我就算是你对阁主有用，我也废了你。”</p>

“白政亦不敢。”黑衣男子连忙低下头，有些惶恐道。</p>

缓缓将弯刀收了回去，女子从怀中掏出一本小册子，递到他的面前，冷声道：“这是阁主让我给你的文学考试答案，阁主说了，他要的不是你顺利通过这五百人的考核，而是这五百新兵中的前三甲，不管是哪项考核，成绩必须优异，只有前三甲以后会在羽玉军中得到重用，也方便阁主办事，如果你做不到，阁中不收废物。”</p>

被唤白政亦的男子低着头的眼睛中微微闪了闪，将册子接了过来，面色极其狠厉道：“白政亦明白，定会让阁主和言长老满意。”</p>

女子点了点头，又道：“另外，在赛场上若是见到有实力之人，阁主说了，要么化为己用，要么想办法铲除。”</p>

“明白。”白政亦露出一丝冷笑道。</p>

听到他的回答，女子也是摆了摆手，白政亦瞬间消失在了这黑夜之中，待其离开之后，女子微微眯了眯眼，原本她还想说一些话，但是碍于她家主上就在这不远处。</p>

“言命，可交代清楚了？你觉得白政亦能否进入这前三甲之中？”屋中一名男子的声音传了出来，不紧不慢道。</p>

原本神色阴冷的女子听到男子之声后眼眸微闪，眼中带有一抹柔情，答道：“我认为他可以。”</p>

“好，那么本王信你。”屋中男子似乎有些喜悦，笑道。</p>

……</p>

饭后，李玉歌被李程言给拉到了外边，担心偷听的他还偷偷地瞪了一眼顾梦祁，颇有一种你要是敢偷听就灭了你的意味，引得顾梦祁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以他的身份还需要偷听？</p>

因为军中将士留守的缘故，李程言带着李玉歌和慕雅走到了一处人少的地方，看到自家弟弟一脸愤恨的模样，李玉歌也是有些好笑。</p>

“姐，你之前答应我的事情怎么和顾梦祁相处一个月全忘了呢？”李程言满脸自家白菜被猪拱了的痛心模样，一脸委屈道。</p>

李玉歌和慕雅两人对视一眼，毕竟是弟弟，从小到大一同长大的，平日里自家弟弟也是特别维护自己，因为担心自己被欺负，所以不满顾梦祁也情有可原。</p>

微微一笑，李玉歌有些宠溺地揉了揉眼前委屈至极的少年，缓缓道：“程言，感情上的事情谁也说不准，这一次确实是姐违约了，姐虽然不能和你保证什么，但是姐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我和顾梦祁两人很好，也过得很开心，没有你心中所想的艰难，和他在一起要比在家里更加轻松自在，姐很喜欢这种感觉，那日他在风月酒庄打你其实也是为了你能够报名羽玉军，他是你的姐夫，和姐一样希望你不要再这么下去了，姐已经嫁作人妇，李家现在就要靠你了，毕竟爹现在也慢慢年纪大了身子不太好。顾梦祁和我说了，他会着重提拔你和凌憧，你想打他的心思他能理解，只要你进入前三甲，他会与你交手，另外他还让我转告你，临柯一直在他身边，会和他一起指导新兵。”</p>

听着李玉歌缓缓说了不少，李程言有些傲娇地冷哼了一声，自信道：“前三甲凭我的能力是一定能够进的，没有他我同样会报名新兵考核考取功名，至于临柯姑娘，我可不需要他来安排，更何况此人花言巧语，也就姐你这种感情小白才会被他欺骗，反正我就是看不惯他，我认为他就是带有目的性的求亲，更何况我堂堂丞相府之子需要他来提拔？他还不是靠爹和顾伯父提拔的？”</p>

“程言，姐身为女子是一定会嫁人的，你想想这整个皇城之中的世家公子，与其嫁给他们，姐认为倒不如嫁与顾梦祁，虽不知其他人如何，但和顾梦祁在一起轻松自在。”李玉歌眸中闪过一丝复杂情绪，劝慰道。</p>

李程言也是缓缓低下了头，有些自责，自从母亲走后，他就开始放荡自己，家中事务全由姐姐一人扛起，父亲也没有了母亲在的时候那般和蔼可亲，每日除了政事就是各种杂事，在丞相府待了十几年的姐姐，在嫁给顾梦祁之后仅仅一个月便有了一丝转变，不会再硬抗事情，虽说不是和自己分享，但肯定会跟顾梦祁分享，从饭桌上看来，和顾梦祁在一起的姐姐确实轻松快乐一些。</p>

“我明白了，我尽量不让姐姐为难。”想着想着，李程言的眼眶微红，低着头轻声道。</p>

自家弟弟李玉歌又岂会不了解？虽然生性玩闹，但是这也是舒缓他那受伤的心，自从母亲走后，他才开始转变的，痛肯定是痛的，本就是男孩子，懂事的晚，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纾解情绪的他只能每日鬼混，从本质上来看善良并不坏，他所在乎的无非是自己和父亲两人罢了。</p>

那种想保护好自己想保护的人，奈何什么都做不了的心情，李玉歌能够理解。</p>

或许是让李程言放心还是别的，李玉歌露出了一丝笑容，很认真道：“程言，我似乎有些许喜欢顾梦祁了，起码我和他相处这一个月里，我不后悔嫁给他，甚至有些害怕他离开。”</p>

她的话让李程言僵在了原地，沉默了好些许，他苦笑了出来，他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他心里清楚得很，自家姐姐和顾梦祁定然有了肌肤接触，不然她不会说出这些话的，以前有什么情绪，她都不会表达出来，可是现在她却堂而皇之地说了出来，没有丝毫隐瞒，这让李程言一瞬间握紧了拳头又缓缓地放了下来，心中升起一丝恨意，并不是恨顾梦祁，而是恨自己。</p>

有些时候，让一个男孩长大，仅仅只需要几句话罢了。</p>

“姐，我会努力习武，考取功名，不让你和爹失望。”李程言也是一瞬间成熟了不少，目光坚定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