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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喆汉兄弟成家了吗？”</p>
“啊……在农村老家有一个媳妇。这不，我进城来赚点钱，补贴家用。”</p>
“哦，来棋牌室补贴家用。”</p>
张喆汉尴尬地笑了，因为这听起来确实不太踏实。</p>
“别紧张，我都懂，来这儿的人只为两件事。借钱和du/bo。”</p>
厉燃直戳正题，让张喆汉更加坐立难安。</p>
“还是厉老板懂我……”</p>
“但是在我这借钱有个规矩。我可以不要利息，但我必须要抵押。抵什么无所谓，只要我觉得有价值就可以。喆汉兄弟，有什么能抵的吗？”</p>
张喆汉一脸窘迫，他进城本来就没带几个钱，除了必须要用的手机以外，身上什么都没有。难不成抵器官，或者抵命吗……？</p>
还没等张喆汉开这个口，厉燃就打断了他。</p>
“先说好，我不要你身上的部件，对我来说没意义。”</p>
“……那、那、那我还真没有了。”</p>
厉燃笑了笑，拍拍张喆汉的肩，那种上位者对下位者的鄙夷就在此刻展现的淋漓尽致。张喆汉很想讨好厉燃，让他觉得自己是有价值的，可惜啊，他做不到。</p>
“算了，你再好好想想吧。”厉燃转身打算上楼去，而一直被晾在一旁的那个女人挡住了他的去路。接着，厉燃再次站在张喆汉面前，表情似乎有了微妙的不一样。</p>
“喆汉兄弟，你有孩子了吗？”</p>
“……没、没呢。”</p>
“为什么没有啊？”</p>
为什么？还能为什么，因为家里想要个男孩，媳妇一直生不出呗。可话到了嘴边，张喆汉却停住了。他本能的有种自觉，仿佛厉燃的这个重新回头，就是一次机会。他是为什么会拍桌的，为什么离席，为什么站在这里不想要他老婆肚子里的孩子，为什么……到底为什么……</p>
张振汉的脑袋从未像如今这般灵光，他再度张口，说道：“因为、因为我不喜欢小孩。与其像王哥那样生了又不养，做个混蛋爹，倒不如……不生。”</p>
厉燃的表情似乎完全没有动，嘴角的笑容像是僵在那了一样。</p>
难道说错了吗？</p>
不，不对，是du对了！</p>
厉燃笑着说：“那你老婆意外有了，你都是去哪家医院做的。我没经验，让你见笑。”</p>
医院，厉燃，你真的想去医院吗？如果真的想，刚才就该答应你老婆了。</p>
张喆汉此刻仿佛长了双透视眼，在渴望讨好他的前提下，自己变得格外精明。厉燃的每一个微表情，每一个动作，仿佛都在暗示张喆汉，暗示他如何才能变得有价值。</p>
“害！我家哪有钱去医院啊。就是随便找个堕胎的偏方给我那婆娘喝了，让她做重活，折腾她几天，总会掉的。实在不行，就关在柴房打一顿，见了血完事！”</p>
“吼哦……”厉燃的微妙地眯起眼睛挑眉，然后再次转身离开。</p>
只不过这次他还有下文，“喆汉兄弟，进屋说话。”</p>
张喆汉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晓得自己似乎离成功更近了一步，从而丝毫没有注意到当他说出那些话时，瘫坐在台阶上的女人究竟是怎样惊恐的表情。</p>
厉燃的家在五楼，内室很温馨，颇有大老板最盛行的那种古风装修韵味。张喆汉看不懂，只觉得俩字：有钱。</p>
厉燃邀请他坐在茶盘前，亲自给他沏茶。那一套茶具操作着，看的张喆汉不明觉厉眼花缭乱。最后茶进嘴里，也左不过是一阵苦味入喉，没尝出什么特别来。</p>
那女人从厨房里端出一盘茶点，什么都有，又是张喆汉没见过的新鲜玩意。女人送完差点就想要走，可厉燃一个动作，却让她留在了原地，就跪在茶几前，一动不敢动。</p>
“实不相瞒，请你上来就是想说，我妻子的事能不能不要外传。”</p>
张喆汉看了女人一眼，又看了厉燃一眼，连忙权衡利弊点点头，说道：“可以啊，可以啊。”</p>
“我这个妻子啊，她精神不太好。出去了人一多就会恐慌，所以我都让她在家里静养。”</p>
“那嫂子这病，咋不去医院看看呢？”</p>
张喆汉说完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因为厉燃的眼神立刻就不对劲了。他说：“不是说了吗，见到人多就会犯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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