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四 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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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过来！！”覃湘高声喊着，但莫识很冷静，站起来向前走，顺便还想把门关上。</p>

“冷静点，孩子。冷静……”莫识一直轻声细语，一边又咄咄逼人的靠近。覃湘几乎要被逼疯了，她后退着又向前挥舞着手里带血的刀子。直到莫识将门关紧，才突然厉声喊了一句，“冷静！”</p>

覃湘喘着粗气，愣在了原地。</p>

此时的莫识正站在钟首民的血泊中，眼睛眯着笑，说：“再喊，你这辈子都见不到解小禾了。”</p>

这话管用，愣是让覃湘止住发疯。她瘫坐在地上，直勾勾地盯着莫识看。</p>

莫识说：“不用紧张，我说过了，我是来帮你的。”她掏出手机，滑动着屏幕，这时覃湘才注意到莫识的手上戴着胶皮手套，脚上也有塑料的一次性鞋套，可谓是有备而来。</p>

“钟首民，是大老板的儿子。可惜，他亲生母亲死的早，父亲早早就娶了小媳妇。小媳妇生了二儿子和三儿子，所以平时根本不把他这个孩子放在心上。所以，钟首民就算消失个一年半载的，也基本上不会有人发现。”</p>

覃湘说：“你……想说什么？”</p>

“这个人原本是我的猎物，但没想到，被你截胡了。”</p>

“……”</p>

“所以，要想活命，就按我说的做。”</p>

莫识的话就如同地狱的指引，让覃湘走向更加万劫不复的深渊。可明知如此，覃湘还是抬起头，决定继续听下去。</p>

“尸体放在这，总会被人发现的。先拆解吧，抬到卫生间，我教你。”</p>

“我凭什么相信你？”</p>

莫识大概觉得这话听着可笑，嘴角藏不住那一抹不屑。</p>

“因为我杀过人，分过尸。人不会喘气的时候，比你冷静多了。”</p>

像是嘲笑，又像是在炫耀。但很显然，覃湘被吓到了。她甚至都不敢眨眼，那种危险的感觉就像是只要一闭眼，顷刻间便会被她毙命。</p>

“厨房上面靠左的橱窗，有一包刀具，衣柜下层有一个袋子装着棉被。用刀分尸，用袋子装好。你能做到吗？”</p>

覃湘沉默几秒，随后点点头。</p>

“好，那我们开始吧。”</p>

覃湘的动作看上去钝钝的，因为她仍然腿软，做不到绝对的冷静。但当她找到莫识所说的物品时，她更加后怕了。</p>

看到覃湘愣在原地，莫识问：“怎么了？”</p>

覃湘展开那包刀具，说：“这些刀……你是怎么提前准备好的？”</p>

莫识插着手倚靠在墙面上，黑色如瀑的头发让她像是一幅画。可嘴里的内容，却绝对不是画中该有的美好。</p>

“不是提前准备好，而是一直放在那。不止304，每一间房，包括你们的屋子，我都放了这些。”</p>

“为什么？”</p>

“因为我也不知道哪时哪刻，我会在哪间房里想要杀人啊……”</p>

覃湘倒吸了一口冷气，但很快又镇定下来。</p>

“你到底杀过多少人？”</p>

“记不得了，应该很多吧。”</p>

“……”</p>

“闲聊就到此为止吧，再不快点，血迹就不好擦了。”</p>

覃湘点头，拿着刀具和袋子去了卫生间。然后又将钟首民的尸体连拖带扛地搬到了卫生间。莫识全程都没有上手，她只是站在远处，默默地注视着一切，然后指导着覃湘。</p>

“花洒打开，让水流一直流动。”</p>

“嗯。”</p>

“切开血管，放血。”</p>

“嗯。”</p>

“沿着关节，砍下去。用力。”</p>

覃湘手一滑，刀直接被弹出很远。但是，覃湘没去捡回来。</p>

“怎么了？”莫识问道，她的声音从覃湘上方传来，流入卫生间这个密闭的空间里，带着空洞的回响，更像是恶魔的低语。“孩子，你怕了？”</p>

“没有，我只是想问。你不能帮我一起吗？”</p>

莫识蹲了下来，胶皮手套裹着的手指像是没有温度一样，缓缓地从覃湘的额头划过脸颊。</p>

“我以为，你应该更想亲手拆解这个觊觎你嫂子的人吧。”</p>

覃湘微微睁大了眼眸，原本慌乱的眼神里，突然，蹦出了一抹诡异的光。覃湘裂开嘴角，顶光的阴影将她的眼睛照成一个三角，如同地狱的符咒。可这种可怖，其实从一开始就与她同在。</p>

房间里渐渐回荡起刀起刀落的声音，那血肉的腥味满得快要溢出去，可站在屠宰场中心的覃湘，却无比畅快。</p>

一切结束，那个随时随地带着香水味的男孩已经被塞进了袋子里。莫识让覃湘好好地洗一个澡，又贴心地为她带来更换的衣物。不过，除了衣物，莫识还拿来了一样新东西。</p>

“给我这个……做什么？”</p>

“从今天起，你就是和我在一边儿的人了。这里，有大祥公寓的监控视频。记录了你杀人，也记录了我帮你。所以，我们是共犯了。”</p>

覃湘实在是搞不懂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她接下那个电脑，才终于意识到，莫识……是一个比自己还要疯狂的女人。</p>

“你的眼神，让我想起我的丈夫，你们都是一样的疯子，让我很怀念。”</p>

“……这算是夸奖吗？”</p>

“算是吧。”莫识来到袋子旁，说：“等凌晨，你就带着这些袋子，爬进楼下车的后备箱里。明天，我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把你带到婆婆山，我们把尸体埋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