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了解了另一段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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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或许只是许久没见到让我觉得亲近的人，所以一时兴起了。”</p>

莫识的回答，竟然会是渣男经典语录。</p>

一时兴起。</p>

一时兴起就可以用深情的眼神看别人，一时兴起就可以说一些模棱两可的话撩拨别人，一时兴起就可以在晚上tou/qin别人……！</p>

“你……真是无赖……”唐绊心半天憋出这么一句来，然后起身换衣服，“我们之间还是保持些距离吧，我、我还小，不懂这些……只是觉得如果不是因为彼此喜欢，最好不要靠的那么近了。”</p>

莫识没有反驳，甚至也没有说什么。静悄悄地收拾，最后离开了主卧，一如往常地给唐绊心做早餐。昨天还推心置腹恨不得把真心掏出来给对方看的饭桌上，今天安静极了。白粥冒出的热烟，像是一堵墙将二人彻底隔绝。</p>

吃饭的时候唐绊心渐渐冷静下来了，她突然想到，自己寄人篱下还隐瞒身份，有什么脸给莫识放狠话呢……莫识到现在都没把她这个白吃白喝的人扔出去，当真是脾气好。</p>

话又说回来了，自己干嘛生气呢？又不是初吻，又不是没和女人接吻过，在以前的卧底经历中，更过分的pei/酒小姐她都做过。干嘛因为几个不咸不淡的吻生气……？</p>

是因为以前，内心毫无波澜，现在，对莫识也动了歪心吗？</p>

唐绊心丧气的挠挠头，要不怎么说刚分手的空白期最容易被人钻空子呢。失恋过后，稍稍有人对自己好一点，即使对方是女人，唐绊心也能心动的啊。</p>

不行，要冷静下来，不能再被莫识的节奏左右了。</p>

“一会儿我要去收拾303的屋子，你要和我一起去吗。”</p>

“我一个瘸子，你让我去给你干活啊。”</p>

唐绊心瞬间就拒绝了，因为她暂时不想和莫识有什么交集，最好都不共处一室。</p>

“哦，是吗。因为303的租客就是那个突然失踪的大学生。我还以为，你会感兴趣。”</p>

“那我去！”</p>

这次，唐绊心喊得也太快，让正好对上了莫识审视的目光。莫识嘴角微微带着笑意，声音也极为深沉。“不瘸了？”</p>

“瘸……当然瘸……但是，毕竟是大学生住过的地方，兴许、兴许会留下什么书啊，衣服啊……我也能用得上。”</p>

“哦，我还以为你是在担心我呢。”</p>

“我一个瘸子，干嘛担心四肢健全的人。”</p>

“也是，你不担心我。但是我担心你。”莫识突然的一句让唐绊心措手不及，“所以一会儿到了303你就安安静静地坐着，要什么东西我帮你拿，千万别再扭伤了。”</p>

“……知道了。”</p>

她们又再次陷入沉默，无声地把早餐草草吃完。然后莫识没有穿戴着上次那样的扫除装备，只是简单带了个口罩，手上套了双一次性的手套，想来那间屋子也不会太脏乱。</p>

莫识下意识想要去扶她，但唐绊心自己一瘸一拐地已经下楼去了。莫识关好门出来的时候，唐绊心正站在三楼，一副“我等你半天了”的态度。</p>

莫识只是笑着，继续往下走去。</p>

“哎……！你去哪啊？？”唐绊心叫住了她。</p>

“303，不在一门，在二门。”</p>

唐绊心赶紧看了看两边儿，一个是301，一个是302……</p>

还真没有303。</p>

莫识站在台阶下，身子已经低了下来。她双手向后摆着，没有说话，也没有招呼。唐绊心不情愿，却也没有办法的走了过去，再次趴在她的后背上。</p>

自己这腿，平移还好，上下楼终究是使不上劲儿。所以每到上下楼梯，要么莫识扶着，走上个十分钟，要么莫识背着。累是累了点，但是会快很多。</p>

若是这伤一日不好，自己就一日要像个爬虫似的赖在莫识的周围。唐绊心忽然觉得，这次卧底行动，她没有莫识，根本就不行……</p>

胡思乱想之际，莫识已经背着她走到了楼房的另一面，也就是唐绊心从未来过的二门。</p>

二门的门口明显破烂的很，有种许久无人居住的感觉。只有门把手被擦的透亮，想来也是莫识最近打扫卫生时来回开门的结果。</p>

一楼的棋牌室里还堆着很多陈旧的lao/hu/机，如吴金凤所说的一样，是厉燃曾经开设的麻将馆兼赌场。那里面的具体情况唐绊心看不大清，玻璃上就像是长年累月有人在里面抽烟一样，结上一层擦也擦不掉的灰尘。</p>

雾蒙蒙，毫无生机。</p>

一楼如此，二楼、三楼亦是如此。比起一门的温馨公寓，二门简直可以用烂尾房来形容。</p>

莫识把唐绊心放下，然后掏出钥匙去开303的门。</p>

这时，唐绊心望向了通往四楼的楼道。</p>

“楼上怎么被堵住了？”唐绊心指着那一楼梯的杂物，满满当当，根本没想让人过去。</p>

莫识回过头，昂着脖子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说：“那边啊……”</p>

“是地狱。”</p>

莫识进屋了，留在原地的唐绊心忽然意识到了些什么。</p>

吴金凤所说的莫识曾经被困在四楼和五楼出不来，或许并不是一门她们正在居住的地方，而是这里……这个潮湿又阴暗的楼道，这个一眼也望不到底的地狱。</p>

“别站着了，把门带上过来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