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狗还是狗毛还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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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识的生活还算能寻到些规律，早上7点买菜遛狗，晚上6点左右，吃过饭，就会再出去好一阵子。看她的穿戴，似乎是去打扫卫生。这一栋楼有两个单元，一单元就是他们现在住的这边，一层两户。二单元则是在隔壁，据莫识说，没什么人在住，所以这段时间她一直在那边大扫除。</p>

每次扫除都需要两个小时以上，这个时候就是上楼的好机会。</p>

今日，一如往常，莫识烧好菜，和唐绊心一起用晚餐。接着她穿上了扫除的胶围裙，以及雨靴和胶皮手套，就连头发上也戴好了防尘帽，口罩紧紧贴着，只露出两只眼睛来。</p>

唐绊心看她这副如医疗队一般的打扮，不由得发笑。</p>

“打扫卫生而已，用得着这么全副武装吗？”</p>

“今天收拾一楼，那里很脏的。原来租给一个电玩城，后来又改成棋牌室…</p>

很脏很脏，我是扫除到了最后才鼓起勇气去收拾那里的。”</p>

莫识皱起眉毛，眼神里全是不情愿的意思。</p>

原来她也会为难，也会不游刃有余啊……</p>

“好啦，快去吧，早点忙完回来还能泡个澡。”</p>

“说的也是，那我走了。”</p>

莫识关上门，唐绊心立刻贴在门上，她闭起眼睛仔细地辨认脚步的声音……</p>

“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嚓嚓嚓嚓——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嚓嚓嚓嚓。”</p>

这是走了一层。</p>

这样的声音循环了大概四遍，从楼下传来了重重的关大门声。</p>

走了……！！</p>

唐绊心第一时间推开门，拖着她那不太利索的左腿往楼上走去。她没有关门，用一本书倚着门，这样她也能随时冲回来。</p>

这还是唐绊心第一次出门，楼道里潮湿腐烂的空气让唐绊心极为不适。没走几步，便扶着墙咳嗽起来。此时的她突然联想到自己平日里被莫识的照顾，她竟然真的成了大门不能出，二门不能迈的废物了，被莫识活生生地养成了一个废物。</p>

那个屋子就像是一间温室，自己再待下去可能真的会和柴火一样，变成一条狗。</p>

唐绊心缓了缓神，终于还是重振旗鼓再次往楼上走去。很快，五楼的标识就出现在她的眼前。</p>

原来这里是五楼，那莫识住的地方就是四楼。不知道为什么，四楼没有标识，说不好是因为国人的数字忌讳导致，还是莫识故意摘下来的。</p>

没等唐绊心走到门口，突然阵阵犬吠声便传了过来。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唐绊心循着狗叫站在了502的门前。这里是莫识家的楼上，看来也是所谓的狗窝。唐绊心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扭了扭门，果然，打不开。</p>

傻子才不会锁门呢。</p>

唐绊心有些泄气，可她平时又没有见过莫识带着什么钥匙。她四处寻觅，去翻动地垫、电表箱、门沿儿……可找了好几圈，除了一手的灰，也是一无所获。</p>

看来今天是不行了，只能等找到了钥匙再来了。</p>

就在唐绊心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突然涌上心头。</p>

唐绊心重新回到了门口，对着门缝边开口说道：“柴火……柴火……？”</p>

“汪！汪！”柴火认得自己的名字，听到有人叫它，它自然是回应的。</p>

“柴火……给我开门……！”唐绊心小声地说道。</p>

门里的狗狗只是不停回应着吠叫着，可完全没有要给唐绊心开门的意思。</p>

唐绊心没有气馁，她又叫了一声柴火，然后敲了敲门。这样的动作重复了好几遍，示意柴火把门打开。</p>

柴火果真是个聪明的小狗，屋内渐渐的传来了狗狗跃起的声音。没几下过后，门，竟然开了！！！</p>

柴火像是个讨要奖励的小孩子一样钻进了唐绊心的怀里，摇着尾巴乞求摸摸。而唐绊心也如它所愿地对它又是亲又是抱，丝毫没有惧怕之意。</p>

原来，害怕狗也是唐绊心装出来的。为的就是让莫识觉得自己会对柴火敬而远之，或是对柴火心生惧怕，从而降低自己的威胁度。</p>

毕竟人和狗也能联手，这一招她还不想让莫识察觉。</p>

唐绊心跳着脚把柴火牵了进去，当然，她还是没有关门，以防有突发情况立刻冲出去。</p>

502和402的装修几乎没有什么区别，大概是当时买了这栋楼之后，安排的统一装修。</p>

只不过502没有什么家具，只有许多的大箱子上蒙着棉被，箱子还时不时发出嗡嗡的电器声音。</p>

唐绊心很好奇，想要掀开棉被查看。但显然，柴火更加着急。它就差跳上去了，一直用嘴咬着那些棉被，似乎是很希望得到里面的东西。</p>

唐绊心摸了摸柴火的头，安抚它先下来。然后自己用力地掀开了棉被……</p>

掀起的瞬间，唐绊心的寒毛都立起来了。</p>

因为棉被下面的，竟然是一个一个联排放着的大冰箱……</p>

过往在法治频道里见过的案例犹如潮水般向唐绊心袭来，这么多的冰柜，莫识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p>

唐绊心觉得自己有些腿软了，于是下意识扶住冰柜。可冰柜正在运作时传来的嗡鸣声却不断提醒着，这里面一定还藏着什么惊人的东西。</p>

她深吸一口气，将最坏的情况想了个遍。微微眯起眼睛，略带颤抖地打开了那个冰柜门。</p>

里面的内容果然不出所料，全是肉块……</p>

唐绊心捂住自己的嘴努力不让自己叫出来，然后去辨认里面的内容。</p>

她不能断定里面究竟是什么肉，只不过，肉是新鲜的，量很大，像是刚刚放进去没多久的。时间，数量似乎都能对得上……难不成莫识真的把人给肢解了……？？</p>

唐绊心瞬间觉得天旋地转，她想快速将门盖起来，结果柴火竟轻巧地崩了上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