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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楼下铁门轰得一声关闭，空旷的楼道中再无任何声音。莫识关上了房门，转身蹲下，那只叫柴火的狗狗立刻走过来将头靠在她的手掌心中。</p>
“好乖，好乖……”莫识胡噜着它的头，主人与狗狗之间构建起一副温馨的画面。接着，莫识取出它口中的那枚网球，往大概是次卧的方向扔去。柴火汪汪叫着朝那个方向跑去寻球，离去的身影像个无忧无虑的孩子。</p>
莫识也跟着走了过去，看着柴火上蹿下跳的模样，随手将次卧的房门关了起来。</p>
她莫名地笑了起来，坐在床边抚摸着正在发抖的男人。</p>
“顺子，刚才是怎么弄出那么大声响的啊？”</p>
王顺的眼泪混着鼻涕流了满脸，可他双手双脚呈展开的姿势被绑在床上，根本无法反抗，只能任由莫识的手游走在他的身体各处。</p>
而那并不是什么饱含诱惑的爱抚，是打量，是计算，是在模拟怎么分割他的骨肉才会最省力。</p>
“王顺，你知道那些杀人犯犯罪之后，都是怎么被发现的吗？”</p>
王顺嘴上封着厚厚几层的强力胶带，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因为脖子也被一条绳子紧紧勒着，他甚至连呜呜的哼鸣声都发不出来。</p>
“有的时候，死者的父母会发现自己的宝贝儿子丢了。”</p>
王顺突然想起某天雨夜里，也就是莫识同意将房子免费租给自己的那天夜里，他恍惚间记得自己曾这样说过。</p>
“莫识姐，其实我爸妈从小就离开我上西天去了……我从小就特别缺爱，真的。所以你能给我一个容身之所，我特别感动，已经很久没有人能像我爹我妈那样，不求回报地对我好了……”</p>
莫识眯起眼睛，仿佛在笑，她在王顺的眼神里看出了，他在回忆自己曾经说过的话。</p>
“有的时候，他们的妻子以及同事会发现那个可靠的男人突然消失了。”</p>
雨夜里，王顺拿着绿棒子一口接一口地往嘴里灌，“前几年，我被几个朋友忽悠着去钓鱼。电脑上的，据说大老板都这么玩，一选一点，好几万就到账了。我……我真的是为了给我儿子筹上学的钱，我就……哎……最后钱都没了才发现被骗了，那就是个套！我欠了一屁股债，工作丢了，面子也没了。媳妇把我赶出去，儿子也说最讨厌爸爸，以前我大烟大酒供着的那些客户，听说我要借钱全把我拉黑了。这帮狐朋狗友……还有那势利眼的娘们……都他妈不帮我，都他妈恨不得我死了！”</p>
王顺肠子都悔青了，他正是一个众叛亲离，无人在意的人！为了躲避追债的，他甚至将自己的手机都扔进了河里。而这些话，都是自己亲口告诉莫识的。</p>
“还有的时候，是尸体突然被人翻出来，警察按着线索把事给查出来了。”</p>
这一点，王顺不符合。</p>
可就在这时，柴火吐着舌头来到王顺身边，炙热的触感舔舐着他的头。那一瞬间，王顺仿佛看到了犬牙上沾着的肉糜和血色。</p>
“柴火，别闹，一会儿再给你喂食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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