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菩萨洞（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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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对铁生说：“铁生，里面可能有些危险，我们师徒不好带上你，为了你平安，铁生你就留在这里守着羊，好不好。放心，这符能保你不受伤害的。”</p>

铁生乖乖地点头，有些紧张的把符紧紧攥在手中。</p>

他看着司於凭空用灵力画了一道符篆，手往下轻轻一压，地上就凭空出现了一个光圈，泛着柔和的绿，把山羊和铁生都圈在里面。</p>

都准备妥善后，司於带着花戚继续往前走。</p>

峡谷两边是峭壁，崖壁大概有六七丈高，上端近乎悬直，下端倒有些坡度，上下微微错开，在相接处形成一条窄窄的平台，依着地势被开凿成了一条小道。</p>

小道外侧是木作的简易栏杆，已经长满了青苔木菌，被腐蚀得不成样子，仿佛一碰，就能碎成渣。</p>

从栏杆望出去，是峡谷底积的深不见底的水，水流平缓地向低处流去。长年不见光的崖壁上长满青苔和绿藓。</p>

抬头看，只看得到一线天，天上乌白的阴云低低地压下来，让人觉得压抑阴暗，不寒而栗。</p>

小道上也落了一些雪，没有人过的痕迹，像是几天没有人行过的样子。</p>

顺着小道，也到了水的上流，是一条瀑布，飞水如雪，发出轰隆隆的水声，在空谷里回响。</p>

小道延伸着，到了瀑布的后面。司於和花戚一前一后走了进去，发现在水幕后是一个极大的岩洞。</p>

岩洞里很暗，但望进去，一眼还是能看到岩壁上凿刻出一个菩萨，约有一丈高，坐在高台上，掐指作莲。</p>

它的泥身像被什么砸过一样，有一些残缺，头被斜着砍掉一半，只剩一只眼睛和一张嘴，正低头俯视着进来的人。</p>

虽然菩萨泥身的头部已经破损残缺，但还是看得出原本的模样，和那似笑非笑的神态。</p>

菩萨像上的涂有的漆也掉的七七八八，但涂在眼仁上的漆却一点也没有脱落。</p>

通常菩萨像都坐在莲台上，这个菩萨的坐台，却凿成了无数只手的模样。</p>

整个泥像看起来阴森邪气，毫无菩萨所有的悲天悯人，慈悲心怀。</p>

菩萨像的右下角处，有一个小一些的洞口，里面黑黢黢的，不知道有什么东西。</p>

花戚用气声说：“师父，好像没有人，是不是走错了，山匪不在这里。”</p>

“没走错，你只管跟着我便是。”司於把手中的枯木往地上一磕，发出的声音在岩洞里回荡着，同时眼睛看着洞口，说：“出来吧。”</p>

片刻后，一个大汉从岩洞里走了出来，穿着麻布衣服，一脸横肉，看着倒面相凶恶，却皮肤灰白，朝着司於和花戚行了一礼。</p>

他动作迟缓僵硬，有所动作时身上的骨头发出“咯咯”的声音，像要散架一般。</p>

大汉又侧身比了个“请”的动作，说：“两位小师父里面请。”也不等司於和花戚回应，就自顾自地往岩洞里走了进去。</p>

司於打量着大汉，手中的枯木凭空燃了起来，把整个岩洞照亮了不少。有了光源，司於带着花戚跟了上去。</p>

从洞口走进去，里面的隧道东拐西拐的，岩壁粗糙，但还是看得出有人开凿过的痕迹。</p>

里面还有好些其它的岩洞与这条隧道相接，或大或小，不知深浅。</p>

他们走了大约有一柱香的时间，才到了一个大些的岩洞。</p>

岩洞的顶上有一个小小的窟窿，像开得天窗样，透出一线天光，正正的打在岩洞的中央。</p>

光打下来之处，大概是一个溶洞，用青砖围成井的模样。</p>

现在本来是冬天，井口处却伸出几支荷花荷叶，花红叶绿，色泽艳丽饱满到近乎诡异。</p>

而岩洞顶上的窟窿边缘一滴一滴的水滴下来，打在荷叶上。一股恶臭的腥味从井里传出来，令人作呕。</p>

司於用宽大的衣袖捂住口鼻，啧了一声，蜷缩在长袖中的右手一弹，把手中的一枚铜钱弹了出去，铮的一声，穿破空气，打在了大汉的身上。</p>

瞬间，大汉蓦地倒地，肉身消散不见，地上只剩一具泛黑的人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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