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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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的窗帘遮光效果很好，几乎伸手不见五指。</p>

傅妙言没有开灯，摸索着进去，扶着床沿坐在了地板上。空气中满是属于司眠的香味，不是某种香水的味道，而是她身上独有的，有点甜又有点冷的味道。</p>

司眠的脸深埋在柔软的被子里，只露出一双闭着的眼睛。傅妙言渐渐适应了黑暗，忍不住凑近去看她，将她的轮廓尽数纳入眼底。</p>

指尖轻碰了下司眠眼尾的伤口，引得那人不适的皱眉，傅妙言却微笑起来，由衷地感到愉悦。</p>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体验。</p>

手指和脸颊的触碰，肌肤和肌肤的相贴，竟然能引起内心的阵阵战栗，这是傅妙言从未感受过的。</p>

以前和男友在一起的时候顶多就是相处起来很舒服，并没有想要触碰对方的意愿。可现在她面对着司眠，光是看着对方熟睡的脸就能够感受到幸福。</p>

傅妙言单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因为被固定只能堪堪搁在床沿上，说不上是什么舒服的姿势，但她就是舍不得挪动一下。</p>

司眠睡着的样子很乖，但比起平时那种怯怯的乖要可爱多了，又软又糯，像个大号的糯米团子。</p>

傅妙言试探着戳了戳司眠的脸颊，竟意外的手感很好，又软又弹，触感远比视觉的消瘦来的美妙。</p>

仅仅一次傅妙言就上瘾了，在不惊醒司眠的前提下一下又一下戳弄着她的脸颊肉，越戳越喜欢，喜欢几乎都要满出来了，从眼神和嘴角就能够流露出来。</p>

“唔……”司眠突然皱了皱眉，低低地哼鸣一声。</p>

傅妙言的动作瞬间静止，指尖抵着司眠的脸颊一动不敢动。只见司眠的眉头松了又皱皱了又松，手在空中小小地挥了两下，旋即握住了傅妙言的手指，哼唧了两声，甜甜地笑了。</p>

手指被圈在温暖又干燥的掌心里，像是小孩子一样依恋地捉紧了，傅妙言只感觉心都被她融化了，舍不得动也不想动，竟趴在床边，慢慢地睡着了。</p>

…</p>

司眠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大概凌晨两三点钟，万籁俱静，空气中只有两道呼吸声。闭着眼又躺了一会儿，司眠睁开眼，眨一眨，才算是缓过神来，身体的各种感知重新归来，她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手里似乎握着什么东西。</p>

转头看去，是一个模糊的人影趴在床沿上，人很高，几乎是蜷缩着，身体随着呼吸而微微起伏着。</p>

司眠微微张开手，属于那个人的手指便从掌心滑了出去。</p>

忽略掉一闪而过的不舍，司眠暗想，今天怎么不是“妈妈”了，这个人是谁？</p>

坐起身来把睡皱了的家居服抻平，司眠这才发现床边趴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她心心念念想着的傅妙言。</p>

司眠的心情顿时有些复杂。她确实对傅妙言抱有不纯的心思，说肖想也毫不为过，但这也不至于出现她的幻觉吧？</p>

但她都控制不了幻觉的出现与否，更没能力控制幻觉是谁了。司眠跟别的精神分裂的病人不太一样，她很清楚自己能够看见或者听见的是幻觉，但傅妙言的出现对她来说其实很难分辨。</p>

妈妈早就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所以肯定是幻觉。关于眼前的傅妙言，看她现实中那对自己敬而远之的态度，现在这位估计多半也是幻觉没错了。</p>

按理说知道自己所看到、听到的是幻视、幻听的患者应该更容易被治愈，可司眠很明显不属于那类，她知道是幻觉，但仍情不自禁地去依赖，去相信。</p>

傅妙言对司眠的心理活动一无所觉，她很累了，又吹了好一阵的冷风，现在体温明显偏高，睡得并不安稳。</p>

司眠翻了个身趴在床上，脸枕在胳膊上，另一只手撩开傅妙言凌乱的发丝，大胆地贴上了她的脸颊。</p>

手下的肌肤柔嫩光滑，吹弹可破。司眠抿紧了嘴唇，嘴角不自觉地勾起来一点，近乎痴迷的抚摸着只有在幻觉里才能见到的人。</p>

司眠的动作并不轻柔，带了些力道和情绪的抚摸很快让傅妙言醒了过来。司眠放大了的淡雅脸孔近在咫尺，眼睛里浓重的喜爱和欲望毫不加掩饰，傅妙言的脸微微红了，将手覆盖在了她抚摸自己的手上。</p>

司眠的手并没有因此停止动作，只是动作变得轻缓，掌心贴在傅妙言的下颌处，拇指带着令人难耐的力道蹭过她的鼻梁，嘴唇，最后落在她的下巴上。</p>

傅妙言忍着羞涩注视着司眠的眼睛，司眠微微一笑，倾身落吻在她的下巴上，旋即坐起来，干净利落地脱掉了上衣。</p>

傅妙言的脸“腾”的一下烧红了，“你你你你你干嘛？”</p>

“洗澡啊，我出了好多汗，臭死了。”司眠说着动作不停，又飞快地把裤子蹬掉了，浑身上下就穿了条底裤，胸前的雪白和红蕊一览无余，“要一起洗吗？”</p>

傅妙言没想到司眠这么……这么大胆，她心里还不太能接受得了上全垒，羞窘极了，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儿看，“……发展的太快了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