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一点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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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妙言吸了一口气，“没事，就到了。”</p>

昏暗的楼道里只有绿色的安全出口标志亮着，傅妙言将湿透的刘海撩上去，佟蓉敲响了房门。</p>

“司眠，是我。”佟蓉大声喊。</p>

傅妙言在尽量平息自己的呼吸，她软趴趴地贴着门框，就快要滑到地上的时候，门开了。</p>

司眠惊讶极了：“佟佟姐，傅……唔！”</p>

司眠话还没说完就被搂进了一个怀抱中，她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耳边是傅妙言微湿的鬓角。</p>

“怎、怎么了？”司眠的脸噌地一下红透了。</p>

傅妙言柔软的胸口贴着她，她可以闻到她身上的味道，是一种很神奇的香味，混杂着淡淡的汗味以及医院的消毒水味，是绝对称不上好闻的味道，可司眠吸了一口，没忍住又吸了一口。</p>

是令她安心的香味。</p>

傅妙言听到谁的心脏在跳，有力而急促。她咬住了自己的舌尖逼回泪意，叹息一般地说：“你没事真是太好了。”</p>

司眠笑了：“我有什么事？”</p>

司眠笑的时候吐出的鼻息打在傅妙言的耳廓上，她下意识地一抖，这才发现自己冲动之下做了什么。</p>

傅妙言跟司眠身高差了得有十厘米，司眠的胸乳刚好贴在她的肋下，又柔软又温热。</p>

傅妙言的脸颊飞快地攀上绯红，急忙松开了司眠，“抱歉！”</p>

司眠猛地被推出怀抱，有些不舍，却还是轻声道：“没关系。”</p>

这放轻了的声音落到傅妙言的耳朵里就是司眠被她吓坏了，想来也是，换别人也会吓一跳，更别提本来就怕跟别人接触的司眠了。</p>

傅妙言内疚极了，站着不动也不说话。司眠回味着刚才的拥抱，也站在原地发呆。俩人站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佟蓉开口了。</p>

佟蓉：“你俩愿意站着就站着，能让我先进去不？”</p>

“快进来快进来，不好意思啊佟佟姐，我刚刚在发呆。”司眠赶紧把两位不速之客让进来，一人给倒了杯温水。</p>

佟蓉不跟她客气，一口气把水喝了，不顾形象地半瘫在沙发上。司眠给她把水续上，问道：“这么着急找我什么事儿呀？”声音又软又甜，跟掺了蜜似的。</p>

“还不是她。”佟蓉指了指傅妙言，说，“她担心你，非要过来，结果到了楼下没电梯，我俩爬楼梯上来的。”</p>

司眠：“啊？这么着急干什么，我又不会出事的。”</p>

傅妙言本来在小口小口的喝水顺便打量司眠家的摆设，闻言放下了水杯，正色道：“是我担心你，不放心你，没说你出事。”</p>

司眠眨了眨眼睛，这副金丝边的眼镜比黑框眼镜显得她眼睛更为明亮，水润润地看向傅妙言：“为什么担心我呀？”</p>

傅妙言一怔，为什么担心你？难道自己能坦然地说我对你有了别的心思吗？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个不称职的咨询师，借助职业的便利来控制你的身心呢？</p>

思及此处，傅妙言勉强笑道：“因为你是我的患者，我有义务关心我的每一位患者，确保他们的身心健康。”</p>

司眠哦了一声，不再接话。</p>

说实话她是失望的，她多么希望傅妙言能对她说，自己对她来说是不一样的。可惜都只是她想的罢了，在傅妙言那里，自己就是她那么多来访者之一，还是给她带来麻烦最多的那个。</p>

佟蓉喝完第二杯水后自己去冰箱里拿了听可乐，回来的时候就见沙发上的两个人都默不作声，一个坐在单人沙发上，一个坐在离单人沙发最远的那个角落里。</p>

这俩人又怎么了这是？佟蓉想。但她累坏了，顾不上调节她俩的关系，只想缩在沙发里喝她的冰可乐。</p>

打开可乐，呲的一长声，其中似乎还掺杂了些别的异样的声音。佟蓉又听了听，没再听到怪声，这才咕噜喝了一大口。就在她喝的时候，有别的咕噜声同时响了起来。</p>

“什么声音？”佟蓉小声嘀咕。</p>

还没等她反应，又一声比之前都响都长的咕噜声响了起来，这次司眠也听见了，两人对视了一眼，一同将视线转向了傅妙言。</p>

傅妙言的脸色不算好看，苍白如纸的脸上突兀地染上薄红，她咬牙切齿地说：“看什么看，没听见过肚子叫啊？”</p>

佟蓉：“……没见过叫的这么大声的。”</p>

司眠：“噗嗤。”</p>

傅妙言的脸肉眼可见的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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